第一百零三章仇恕朝辞南少林,二女争论去时路
落座后,智圆大师当先谢道:“今夜与施主一席谈话老衲受益匪浅,看过魏无涯前辈的手抄,老衲已明白无相剑法是有缘之剑,只有有缘人才能练成,多谢施主不远千里送回剑谱,少林绝学有继。”
“大师言重,《无相剑谱》本就是少……是贵寺之物,小子不过物归原主。且小子还从中受益,应该道谢的是小子而非大师。”仇恕客气道。
“施主是有缘人,才能练成无相剑法,老衲与众师兄弟穷其一生,只怕也难领悟剑法精要,只能收入阁中等待有缘。”
“大师,第一个问题还要在下回答吗?”
“施主已悟?”
“看透不说透。”
“哈哈!老衲懂了,施主天明便可离寺。”
“小子告辞!”
“施主慢走!”
仇恕起身离开禅房径回住处。
等他走远,服侍在侧听得云里雾里的小沙弥合什作揖,宣一声佛号问道:“阿弥陀佛,方丈,您先前与邵施主说了什么?小僧半个字都没听懂。”
“哈哈!你听不懂就对了,邵施主的话老衲也要参悟半晌才能听懂。”
“方丈是说邵施主年纪轻轻就精通佛法?”
“精通老衲不敢说,他的悟性是老衲生平仅见,难怪凭一本无字剑谱和前辈的手抄,就能练成无相剑法。”
说完轻舒一口气,又对小沙弥说道:“悟尘,今日所闻你要认真记住,细细领悟对你今后的修行大有裨益。”
“比听大法师讲法还要有用?”悟尘问道。
“法有相,邵施主说的是无相,更在万法之上。”
“悟尘谨遵法旨。”
“时间不早,你先回去休息。”
“是!”
悟尘躬身退下,智圆大师坐到禅床上盘腿打坐,领悟今日所学。
翌日,仇恕等人起个大早,用过斋饭找智圆大师辞行。
此间事已了,他们又该起程他往,到底该去何处?仇恕也无头绪。
杭州他不想回,虽说南宫冷月来找他,已让他明白与南宫世家结怨不深,杭州他回得,但他自觉再见南宫傲难免尴尬。
折人颜面,拐人爱女,真要再见实不知该如何面对,更不知如何解释。
仇恕一行行到方丈禅房,智圆大师领众首座已候在禅房门外。
昨夜与仇恕长谈,他料定仇恕一行今日必离南少林,是以一起床就让当值的小沙弥去把所有首座请来送行。
“诸位大师好早。”仇恕、岳凌风、独孤斛珠、顾盼兮、南宫冷月行至方丈禅院,见众大师身披袈裟,手持锡杖立在院中,齐声问好。
“几位施主也好早。”众僧回礼,话音刚落,智刚大师越众而出,行至仇恕面前合什作揖道:“施主,昨日老衲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他让见谅的是昨日怀疑仇恕私吞《无相剑谱》的事。
“大师言重。”仇恕记好不记仇,智刚大师昨日的不友善他已忘记,实不知他道什么歉,只好虚以应付。
应付完智刚大师,又转向智圆说道:“小子率众拜访宝刹多有叨扰,此间事已了,即将他往特来辞行。”
“施主不再盘桓数日?”智圆大师知他去意已决,但还是诚心留客。
“小子也想多住时日,向大师请教佛法,怎奈一行之中有女眷相随,长住宝刹多有不便,就此别过,有闲再登门拜访聆听大师教诲。”
“施主去意已决,老衲不便强留,此是武夷产的上好大红袍送予施主解渴,还望施主莫嫌礼轻。”
智圆大师说罢,从悟尘手中拿过一高约半尺,直径约三寸的竹筒递给仇恕。
“多谢大师厚赐,小子却之不恭。”仇恕双手接过,弯腰作揖相谢,他尝过大红袍后,深喜此茶厚味,智圆大师相赠便坦然收下。
“施主客气。”
“大师,我们就此别过。”
“老衲送施主一程。”智圆大师说完侧身一个请的手势,让仇恕一行先行。
他们也不客气,迈步先行。智圆大师领众僧紧随其后,直送几人出南少林大门,才挥手作别,目送仇恕一行走出视线外才转身回寺。
离开南少林,仇恕一时不知该去何处,决定先去蒲田,与大家商量一下再定行程。
赶到蒲田,找家客栈住下,众人放好行囊,岳凌风说他有事要去街上转转,辞别众人独自出门。
回来的时候,一手提着给独孤斛珠买的瓜子、蜜饯,一手拿一顶黑纱缠边的斗笠。
“岳公子,你买一顶蒙面的斗签干嘛?是不是欠下风流债,怕事主来找你?”正聚在仇恕房中,与大家一起等岳凌风的独孤斛珠,见他拿一顶斗签回来,玩笑道。
“貌不输潘安,才不亚宋玉,欠多少风流债都不奇怪。岳公子如此谨慎,看来那讨债的人儿不好对付。”
南宫冷月也不是善茬,独孤斛珠逗岳凌风,她也来插一脚。
仇恕玩笑不大,没说话。顾盼兮自仇恕与珠儿重逢后,情无所倚益发稳重,只望着岳凌风浅浅一笑,并未用言语挤兑。
她不说话,只浅浅一笑,却比独孤斛珠、南宫冷月的言语挤兑更让岳凌风心虚,只觉她那一笑包含万千深意,似已看穿他心底的小九九。
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嗫嚅道:“几位姑娘说笑了,凌风自与几位同行以来,除今日单独外出外,一直寸步不离,哪有时间去欠风流债。”
“跟我们一起的时候没欠风流债是不假,没与我们一起的时候欠的风流债也需要还。”独孤斛珠不依不饶,不把风流浪子的头衔安到他身上,誓不作罢。
“也没有,凌风虽非圣贤,但也饱读诗书,知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如此丧天良的事凌风做不出来。”
“真做不出来?”南宫冷月冷眼瞅他,脸上写满不信。
“真做不出来。”岳凌风辩解道。
“未必!万恶淫为首,能见色自持的男人万中无一。”独孤斛珠也不信,理由还让岳凌风难以反驳。
听独孤斛珠如此一说岳凌风瞬间省悟,二人是故意找茬,再争下去只会越辩越黑,跟她们说不清,索性闭口不辩,任由她们往自己身上抹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