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孙守财雇凶杀人,夜鹰偷袭遭生擒
“噗!”独孤斛珠被逗笑,手抖一下,没拿稳的筷子快速滑落,在掉地之前她伸右手食指中指夹住。
出手快,拿捏精准,实不像一个只有十五六岁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修为。
岳凌风赞道:“姑娘好俊的身手。”
“过奖!”独孤斛珠说完埋头吃羊肉泡馍。
手撕成蚕豆粒大小的椒盐饼被羊肉汤一泡,融入羊肉的鲜香,又保留了老面椒盐饼的劲道。
入口鲜香,嚼起来得劲,的确是世间难得的美味。
岳凌风见独孤斛珠并未表现出预想中的热情,颇有几分失落,也埋头吃羊肉泡馍。
刚吃半碗,又听独孤斛珠叫道:“掌柜的,再来一碗。”不由暗自诧异:“独孤姑娘,生得纤细匀衬,不想胃口竟如此之好,真不知她吃哪么多装在何处。”
掌柜的很快又拿来一碗,独孤斛珠几口拔拉完叫道:“掌柜的结账。”
“客官,两碗羊肉泡馍共计三十六文。”掌柜哈腰作揖。
“为什么是三十六文,不是三十文好结账?”独孤斛珠一边拿钱一边问道。
“做营生讨个口彩,一碗羊肉泡馍十八文,十八谐音实发,两碗就是三十六文。”掌柜的答道。
“原来如此。”独孤斛珠拿出一粒重约一钱的碎银递给掌柜又道:“不用找零,剩下的就当小费。”
掌柜哈腰道谢,伸双手来接银子,突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拦住他,耳听一个声音说道:“独孤姑娘的饭钱我来付。”
说话的是岳凌风,他抢着付账是想在独孤斛珠心中留下一个仗义疏财的好印象。
“好好!”掌柜知岳凌风底细,不敢得罪他,收回手不接独孤斛珠递上的银子。
岳凌风递上一粒二钱重的碎银,也不要他找零,小费比独孤斛珠给的更多。
掌柜正要接,又听独孤斛珠说道:“奴家与公子萍水相逢,怎好让公子做东道,饭钱奴家自付。”
虽然岳凌风留给独孤斛珠的印象极好,但她仍不愿接受岳凌风的恩惠。
“在下是本地人,姑娘远来是客,在下尽地主之谊正得其便。姑娘若是推辞就是见外,不愿交凌风这个朋友。”
岳凌风话已说到这份上,独孤斛珠不好再坚持,丢下一句:“多谢岳公子美意。”告辞离开。
岳凌风把碎银丢在桌上,随后追来问道:“姑娘意欲何往?”
“目前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会在华山镇小住数日。”
“正好在下有闲,姑娘小住华山的日子不如由在下做向导,带姑娘四处转转。”岳凌风抓住机会献殷勤。
“公子好意奴家心领,孤男寡女结伴同游多有不便,恕奴家难领盛情。”独孤斛珠婉言谢绝。
“哦!”岳凌风颇为失落,呆愣愣立在当地,等他回过神独孤斛珠已走远,悠悠一叹道:“岳凌风呀岳凌风你有正事要办,岂可因为儿女私情误了师长所托。”
独孤斛珠独自在华山镇闲逛半日,黄昏时吃过晚饭才回孙府。
虽逼孙守财服下七日断魂散,把他的小命攥在手里,但也不敢放松对孙守财的戒备,孙家的饭自也不敢吃。
一个不慎着孙守财的道,被他用蒙汗药所迷,不但会让他搜去七日断魂散的解药,还可能搭上自己的清白甚至性命。
千防万防能防君子,却防不了小人。就在吃羊肉泡馍的当夜还是出了事。
后半夜,睡得正香的独孤斛珠被一阵轻微的撬门声惊醒,正要起床去查看情况。
突然房门洞开,一道黑影闪将进来,手中兵器划破夜的黑暗,闪出一道亮光,劈向独孤斛珠的卧床。
“鼠辈,尔敢!”
“砰!”
叫声与破窗声同时传入独孤斛珠耳中,跟着一道黑影穿窗而入,利剑闪出一道亮光刺向夺门而入黑影的后背。
他想用围魏救赵的策略解独孤斛珠之急。
以独孤斛珠的武功,即便没有他帮忙,也能自如应付。
在那人手中兵器砍下之前,她已施展迷踪步滑下床,绕到那人身侧问道:“岳公子,你怎么来了?”
破窗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与她一起吃羊肉泡馍的岳凌风。
与独孤斛珠分开后,他并未离开而是一路尾随来到孙府,弄清独孤斛珠的住房所在,便藏在房顶暗中保守。
恰巧看到自门进入的黑影欲对蚀孤斛珠不利,这才出手相助。
“在下不放心,悄悄跟来暗中保护,正巧碰上这厮偷袭,便现身相助。”岳凌风答话之时刺向黑影后背的剑并未放缓,毫不受分心二用的影响。
那黑影已感后背生寒,不敢怠慢横移三尺避开岳凌风刺来的剑,暗道:“好……”险字还没道出,腰眼上传来一阵酥麻,人随即萎顿在地。
他躲过岳凌风的剑,却没躲过独孤斛珠戳向腰眼的纤指,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敌人已成擒,独孤斛珠拿出火折子点亮蜡烛,拔出短剑架在那人脖子上问道:“你是谁?为何偷袭我?”
“要杀便杀,多问无益。”那人倒是硬气。
“呵呵,你真不怕死?”独孤斛珠笑意融融,如烛光下盛开的鲜花,却看得那人头皮发麻,全身打颤。
实不知绝美的独孤斛珠的笑容背后藏着什么样的厉害手段,不敢答话。
独孤斛珠收回短剑,在他眼前晃两晃又道:“你倒是硬气得很,不知能不能挺得住姑娘的万般杀人手段,比如说凌迟处死。一个好的刽子手在行凌迟之刑时可以剐一千刀,才把犯人剐死。本姑娘没那技术,但比他们多会一样点穴止血,要剐你千刀也不难,你说是从耳朵开始剐还是从鼻子开始剐?”
独孤斛珠说的同时,手中短剑在那人鼻头之掠过,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溢出流入他口中,一股腥气直冲咽喉。
那人以为独孤斛珠要从鼻子上开始剐,吓得面无人色,急道:“我招!我招!你问什么便说什么?”
“你是谁?”
“夜行太堡夜鹰。”
“为什么偷袭我?”
“受人钱财,与人消灾。”
“是谁雇你?”
“本府主人孙守财。”
“原来是这个老东西,难道他不怕杀了我没有七日断魂散的解药他也会死?”
“他知姑娘身怀解药,才雇小人来杀人取药。”
“糟糕,经此一闹孙守财只怕听到动静已先行逃走,岳公子你看住他,奴家去追那个老色鬼。”
话音未落,独孤斛珠人已在门外,岳凌风只好依她帮忙看住夜行太保等她回来发落。
独孤斛珠奔出门外,跃上房头一看,见孙府大门外一点亮光在飞速移动,料是逃命的孙守财,大吼一声:“孙守财往哪里走。”投石问路。
听到她的吼声,那亮光移动更快,更确定是孙守财无疑,施展轻功追上去。
体态臃肿又不会武功的孙守财没跑多远便被追上,独孤斛珠飞起一脚踹在他背上,他吃力不住,一个饿狗抢屎扑在地上。
倒地之时嘴不偏不倚磕上一颗拳头大小的卵石,两颗镶金的门牙被磕掉,痛得他不自觉叫一声:“好痛!”
独孤斛珠毫不同情,脚踩他后背上骂道:“老东西,你往哪里跑?”
“姑奶奶饶命。”孙守财这老东西就这点好,人在屋檐下立刻就低头,被独孤斛珠制住马上就厚着脸皮求饶,全然不提雇凶杀独孤斛珠的事。
“饶你?老东西,你坏事做尽,姑奶奶饶你,老天也不会饶你,受死吧!”独孤斛珠一剑扎他背上,入肉并不深,不会危及性命,但很痛,痛得孙守财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她口上说杀孙守财,真动手的时候,想到他的可恶处,又不想让他如此轻易死去,刺出的一剑留了几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