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华山绝顶比高下,独孤长恨险逃生
他的剑快逾闪电,如一条光龙直奔独孤长恨咽喉要害。
与此同时静心大师也发动反击,拈花指一招似花非花戳向独孤长恨腰眼,配合天一道长的进攻。
独孤长恨临危不惧叫一声:“来得好!”一条身影瞬间一化为五。
五道人影或拳或掌或指或手刀,招式各不相同反攻天一道长与静心大师。
二人见独孤长恨在他们强大的攻势下还能反攻,暗自佩服他的强大与自信,同时采取守势先图自保。
这一战关系甚大,二人不怕死,但不能白死,在没有十足把握重创独孤长恨的前提下,不愿与独孤长恨硬拼。
独孤长恨也是看清这一点,才高举高打,化被动为主动。
他料定天一道长、静心禅师为天下苍生而战,心有挂碍,交手之时便不能达到无垢之境。
攻击防守都有滞涩,难尽全力。二人全力进攻他尚不惧,何况未尽全力又何惧之有?
天一道长、静心大师合练一月,虽未练成合击之技,但一个月的共同练习已培养出默契。
虽不能以无垢之境尽展所学,无间的配合却不经意间弥补境界上的欠缺,反使二人在协同防守时威力倍增。
应对独孤长恨化形神功的攻击,虽不敢说能自如应付,但也能堪堪抵挡得住。
“怎么可能?他们与我交手,并未处于无垢的最强状态,怎敌得住我无垢状态下的全力一击?”
一击过后,独孤长恨没能重创天一道长、静心大师,甚至连轻伤他们都没能做到,不由暗自惊讶。
天一道长、静心大师接住独孤长恨全力一击,信心大增,二人配合更是无间,一剑一指或攻或守,与独孤长恨周旋。
独孤长恨一击无功,也不着急,放缓攻势与二人拼耐力。
天一道长、静心大师年龄比他大许多,功力又不如他深厚,他自认以耐力而言绝不会输给二人。
待二人精疲力竭,再出重手伤他们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殊不知天一道长、静心大师是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体质大异常人,又时有辟谷之举,虽是暮年耐力却不输青壮。
别看他们年龄长,却是体力悠长无穷无尽,独孤长恨想在耐力上赢过他们是打错如意算盘。
他想与大师、道长拼耐力,二位高人也想与他拼耐力。
只不过天一道长、静心大师是自身功力不及,强攻难胜才退而求其次,想耗尽独孤长恨内力,再生擒他囚于少林让他学佛改过。
双方想法一致,手上都未尽全力,翻翻滚滚斗约五百招,从天光打到晌午,还未分出胜负。
天一道长、静心大师依旧内力悠长绵绵不绝,独孤长恨亦是如此。
他见道长与大师内力未损,不由暗自吃惊,同时改变策略高举高打,想以强攻的方式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他突然的强攻打天一道长、静心大师一个措手不及,二人一着不慎双双受伤,所幸伤得不重还有再战之力。
双方又战三十回合,独孤长恨给的压力越来越大,二人每接他一招便心驰神摇,抵挡艰难。
“大师,独孤长恨太强,再不用化血大法提升功力与他同归于尽,只怕就要没机会使用了。”天一道长边应付独孤长恨的攻击,边传音静心大师与他商量。
“此人功力太深,道长与贫僧使用化血大法冒死一击,只怕也难杀他。到时您身死,再无一人能与之相抗,我们得想办法把他诱到崖边,然后全力一击把他打落崖下,就算他有九条命,也性命难保。”静心大师传音建言。
“还是大师想得周到,就这么办。”天一道长赞成。
二人已商量好,边与独孤长恨交手,边变换方向,背临绝崖,一步一步向绝崖退。
独孤长恨不知是计,追之甚紧,很快天一道长与静心大师已背监绝崖,独孤长恨离绝崖不到一丈。
大师与道长见时机已成熟,突然咬断舌头,以鲜血为引齐施化血大法,强行提升功力。
“你们不要命了?”独孤长恨见二人突施化血大法,惊得大呼。
“杀不了你留命何用?”二人舌头已断,话已不能成声,独孤长恨只听到咿呀咿呀的声音,他们说的什么全没听清。
也不防他们会暴起攻击。二人喊完突然跃走起,在空中一个翻滚翻到独孤长恨身后,四掌齐出,以他们并不擅长的掌法攻向独孤长恨。
这一次出手,他们已放下生命、荣誉以及所有的牵挂,以了无牵挂的无垢状态出手,以掌力与独孤长恨硬拼,只求一掌将他震落绝崖之下。
独孤长恨仓促应战,双掌前推迎向天一道长、静心大师全力攻来的四掌。
“轰!”一声爆响,华山绝顶瞬间飞沙走石,尘沙弥漫整个绝顶。
在四散的尘沙中隐约可见三道人影,各自倒飞摔向后方。
尘沙散尽,华山绝顶只剩下天一道长、静心大师,二人躺在地上,直布裰、灰鹤敞已被鲜血染红,嘴角还挂着一丝已经有些发紫的血渍。
“大师,独孤长恨已被击落崖下,死也值了。”天一道长强自撑起身体面向静心大师。
“值了!”静心大师也强撑身体侧看向天一道长。
二人相视一笑,一起跌落尘埃含笑而亡……
落崖的独孤长恨并未死,他落地之处草木丰厚,抵消大部分下落冲力,内脏并未遭受重创。
所受之伤大半来自天一道长、静心大师的掌力,但也够他受,以化血大法增强的功力非同小可。
强如独孤长恨也抵挡不住,被一击打成重伤,落崖后昏死在地。是一个路过的樵夫救了他。
听樵夫说他昏迷七天七夜,其间还常发高烧说胡话,是村里一个老中医采草药把他救活。
老中医叮嘱他伤得极重,要休养一年才能下地行走。
这一年他住在樵夫家养伤,靠砍柴为生的樵夫家贫如洗,每日自己喝稀粥吃窝头,却弄一只鸡给独孤长恨补身体。
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暗想等伤好之日一定要好好答谢樵夫的救命与照顾之恩。
在这一年中,独孤长恨见樵夫过得清贫,却每天面带微笑享受生活,便问他有什么开心事,每天都笑得如此开心?
樵夫告诉他世无战事,他每天可以自由上山砍柴养活自己,不用为逃避兵荒而四处躲藏。
听他如此一说,独孤长恨又想起天一道长、静心大师劝他的话,二人所说与樵夫不同,但意思一致,都是在说兵祸一起受苦的是百姓。
想到此,独孤长恨不由怀疑自己曾经的梦想与坚持是否正确,还值不值得坚持下去。
他拿不定主意,不知何去何从?
直到与樵夫所在村落的所有村民见过面,见他们与樵夫一样贫穷,却都过得很开心,又找人问他们为什么把清贫的日子过得很幸福?
大家的回答与樵夫如出一辙,与天一道长、静心大师不谋而合,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坚持可能真的错了。
要实现野心,付出的比得到的多得多,可能失去朋友、亲人,还有那些他想守护的人。
所得的不过是君临天下称孤道寡,如果没有亲人分享,坐拥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弄得人人畏他如虎,没有人敢接近他,亲近他,君临天下又有什么用?难道真的是为把自己变成孤家寡人?
想到这些,独孤长恨动摇了,他不想再起兵造反,只想像救他的樵夫一样快乐的度过余生。
于是在伤愈后解散一统教,回到村里与樵夫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