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学生
吃过晚饭之后，兰草拿来了纸和笔后就被余君如赶回去休息了。经济学只是她选修的内容，学的不是很透彻。余君如还得边学习边备课。
她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好学的人，再加上有教学系统这个金手指在她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虽然这辈子想当个米虫，但面对自己喜欢的事情余君如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系统，给我调出经济学的所有资料以及教具。”
【宿主，已为你调出了经济学的所有资料。至于教具，以宿主你目前的教学币只能获得一个小黑板，一盒粉笔。】
“什么？”余君如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我刚刚还看见货架上有多媒体设备呢？还有，什么是教学币，为什么我刚刚没有听说？”
那可是多媒体啊，现代教学设备，直观教学，要是能用上兰草肯定能学的更快。
【宿主，我忘记交代了。收获一个学生可以获得相应的教学币。教学币可以在教具市场兑换各种教学设施。后期宿主您想要回去，也可以用教学币。】
所以，她目前只有一个学生，能换到的只有这个？
看着那个寒酸的小黑板和粉笔，余君如一咬牙接下了。小黑板就小黑板，以前条件艰苦的时候那些老教师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兰草学习新知识要紧。
余君如并不知道兰草的知识储备量有多少。不过大玄朝对女性束缚良多，女子能学的不多。无非就是针织女红，做菜伺候公婆，学习女德。这还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开明的人才会让女儿读一些书。
但是那些穷人家的女儿，别说读书认字了，可能连吃饭都不能上桌的。谢府记账的管事也大多都是男的。
余君如备了一个晚上的课，等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才趴在案头睡过去了。最后还是兰草叫醒她。
书案上全是写满字的纸张，兰草有些不可置信：“姑娘，这些都是你写的？”
“嗯。”余君如有些早八人的起床气，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将少女的娇俏完全表现出来。虽然头发有些乱，但是看着也别有风情。
“你不是说要学吗？我就将之前看过的书本抄写下来，这样比较好学一点。”
“哐当”兰草手里的托盘掉在了地上，瘦肉笋粥撒了一地。
余君如连忙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小心点，别被烫伤了。”
却不想，兰草立马跪下：“多谢姑娘。姑娘授我本事，日后兰草定给姑娘做牛做马。”
余君如一个现代人民教师最怕别人给她下跪了，立马把兰草拉起来：“我们那边可不兴拜师礼。日后你要叫我余老师了。 ”
“是，余老师。”
余君如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她余老师了，她愣了半会儿：“哎。”
谢府的人从早都晚都需要干活，根本没空读书。好在兰草是谢明赫特地招来照顾她的，一天到晚只需要跟在余君如的身边就好了。左右她们的院子也没有什么人，她们在干什么估计也不会有人打扰。
余君如拉着兰草到了一个比较空旷的房子，她简单摆了一个书案，一张凳子。余君如把她的小黑板摆上去，面前还放了一张桌子当作讲台了。
余君如将手里的讲义递给了兰草，幸好兰草进来之前学过认字，不然这学更是难教。
“兰草，我问你。咱们经商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做卖卖了？”兰草之前也是经常出府去买东西，那些掌柜做的就是这些。
“那你要卖什么呢？”余君如想了一个晚上，现代那些理论并不打算教太多。一来不符合大环境，二来浪费时间。她得在最短的时间帮助兰草再次就业。
“我还不知道。就连怎么做我都不知道。”
“这就对了。”余君如铺开讲义说道：“你看啊，买卖自然要有商品。你要想做出来的东西可否有使用价值。你是要贩卖商品还是创造商品呢？”
兰草思考了半天，终于理解余君如的话：“我觉还是创造商品吧。老师你说的贩卖商品可是从人手里低价购买商品，然后再高价卖出去，我们赚取中间差价？”
“聪明。”余君如打了个响指夸奖，她继续说道，“既然我们选择了创造商品，那我们就该想想我们需要创造什么商品？这个商品必须满足人们的某种欲望，怎么满足？以及商品的受众范围。”
兰草是古代人，她对余君如的一些现代用于听得不是很明白，不过也是一个虚心的学生。问道：“老师，什么受众范围？”
余君如在小黑板上齐刷刷写下：买东西的人。
“受众范围就是买你东西的人。比如书坊的受众群体就是那些读书人，胭脂水粉的受众群里是那些女生。农具的受众群体是农民。你要想清楚大玄那些商品的受众群体有那些。”
说着余君如丢给了兰草一张白纸说道：“限你在一个上午的时间写完醴都商品的受众群体。午饭我来检查，之后我们出
街调查。”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在余君如看来，有时间扯那么多理论，还不如做一次真实的实践，学生自己总结出来的理论更能让她记得住。
余君如所处的时代，灌输式教育早就不流行了。
早饭没吃，兰草端来的笋粥撒了，讲了那么久余君如有些饿了。她自己一路问人摸到了厨房那边。谢府做饭的妈妈也认识她，看见一个气质不凡的美人站在门口伸头巴望里面。
厨房管事的妈妈当即就认出了这是谢府新来余小姐。主君也说过这个小姐的任何合理的需求都要去做。
面对这个新来的谢府小姐，妈妈不敢懈怠。连忙用围裙擦擦沾满面粉的双手恭恭敬敬：“余姑娘，厨房这腌臜地怎么能劳烦您来呢？有什么事吩咐奴婢一声就成。”
她们的对话余君如虽然不舒服，但也不愿争辩给她们添麻烦。
“妈妈，我眼下有些饿了，有吃的吗？”
“有有。”妈妈说道，“眼下厨房刚蒸上鲈鱼，待会奴婢就着人给您送过去。对了，还做了一些糕点待会一起送过去。”
“好，谢谢。”余君如走了两步，突然想到兰草还在写作业，写完估计也饿了。返回来说道：“嬷嬷，还有瘦肉笋粥吗？”
‘早上给姑娘煮了送过去，眼下还剩点。姑娘若是不嫌弃，奴婢热了就给姑娘送过去。’
“好。谢谢。”
余君如走了之后，厨房里的妈妈们说道：“这西北来的姑娘真能吃。”
余君如兴冲冲往回走的时候遇上了谢明赫。这人官服都还没有脱，想必刚下朝回来。虽说上辈子关系不咋样，现在怎么说也是寄人篱下，打声招呼还是要的。
“大人好。”
谢明赫原本没有看见她，听见声音转过头只见一余君如给他行礼。
“怎么着，余良筠，你昨天晚上被鬼魂附体了？一个晚上居然懂礼数了？还是兰草兰莹那两个丫头叫错魂了。”
不要给他计较，他嘴毒。余君如皮笑肉不笑岔开话题：“大人这么早就回来了？昨日的提议陛下用了吗？”
“就知道你惦记这个。陛下已经答应了。”
谢明赫回来之后就发现余君如今天心情不错，刚好他心情也不错。本来以为余君如想的法子太过于新颖，陛下不会答应。早上他已经做好舌战群儒的准备。
不曾想，陛下很快就答应了，这可真是一件喜事。
但是余君如就不这么认为了。大玄那些大臣过于古板迂腐，对于自身的身份很是看重。要是让他们自降身份去城门迎接那些最底层下流的商人是万万不可能的。
如今，陛下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大玄是不是国库空虚了？”
谢明赫重新审视这个女子，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政策往往看出一个国家最近的状况。凡是都得一步一步来。朝堂上那些臣子守规矩惯了，不可能会这么轻易答应。他们都是陛下的臣子，看陛下脸色行事。这么容易答应，看来大玄真的急需钱财。陛下可能是希望中州的经济带活整个大玄。”
大玄的国情绝不能被一个不知道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窥探到。
“我大玄还不至于指望一个中州带活。你想多了。”
行吧，算是她猜错了。不过朝廷上那些老顽固居然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大人，我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兰草还在屋子里等着她。得到谢明赫点头之后余君如就告退了。
回到她所在的小院之时余君如才有这么一丝安全感。这里人少，没有人会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兰草正在努力写余君如留下的作业，并没有注意到余君如已经回来了。等到妈妈吧午饭送来之时，兰草才把那张作业交给了余君如。
余君如也不是古代那种完成了作业才能吃饭的老师，欲速则不达，所有事情都得吃饱才能干。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余君如肯定不能让别人看见她在教兰草知识，肯定也不能让别人看见她们同桌吃东西。
大玄的礼法，婢女下人不可在主人面前坐下吃饭，就算是主人赏饭也得站着吃。余君如不想遵守规矩自然也得避开别人。
她关上门窗，左右看望确定没有之后才把妈妈的菜拿出来：“兰草吃饭了。”
余君如也没有把菜摆上桌，而是直接放在地上给兰草盛了一碗汤。
兰草作为一个奴婢接受不吃主子的食物，那可是大不敬。
她跪下：“老师，这可不行。奴婢虽然是你的学生，但也是下人，奴婢。这，实在越界了。奴婢不敢。”
余君如把她拉起来，顺手给她递了碗筷：“你既然是我的学生，也不会是我奴婢了。快吃饭吧，吃完咱们还得出街调查商品买卖情况。”
“好。”
二人简单吃了午饭，
余君如洗了碗筷送回了厨房。余君如扔给了兰草一本笔记本交代：“等到了外面，你仔细观察那种货物的商店，摊位的受众群体最广。顺便做一个总结，想一下醴都的百姓需要什么。”
兰草跟在她后面应下。两人前脚出了谢府的大门，后觉就有人去禀报了谢明赫。
“你说，她们两个出门了？”
“是。”小斯不敢撒谎，“而且，属下还在余姑娘的房间里面搜出这个？”
下人把余君如谢的经济学知识和时间呈上去。
商品是什么？商品的交换，绝对价值剩余的生产都有详细的介绍和记录。饶是谢明赫这种读万卷书的人都感叹余君如撰写的这本书的厉害。
“你觉不觉得余良筠自从落水之后变化很大？谢放，你们确定捞上来的是余良筠本人吗？还是谢府有什么暗河连通外面？”
“之前属下也查过，并没有暗河连通外面。捞上来的确实是余姑娘。”
“为什么前后差别这么大。”
谢明赫是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落水之前，余良筠一直浑浑噩噩，伤心欲绝。就算死过一次想开了也不可能对双亲离世一点感觉都没有。余良筠虽说是在西北长大，但余老夫人也是按着醴都大家闺秀来培养。
而且还懂这么多东西。
眼下这个余良筠眼神有些不一样，过于清澈单纯。
“谢放，继续盯着余良筠，若有异常立马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