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家遭遇变故
许言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写着不服气,眼睛瞪的溜圆。
这时,门外探进一个脑袋。
“许言,你看看你那怂样,劝你赶紧洗洗睡吧。”
许清桉看向门口的男孩,是沈惊,他抱着卷子说:“许清桉,走了。”
许清桉二人一块回到班里,沈惊调侃道:“许清桉,今天做的不错,这才是你嘛。”
许清桉笑了笑说:“我平时才不这样,那是许言把我逼急了。”
沈惊一边收拾着课本和新发的卷子,“放假了什么安排?”
“学习啊,沈惊同学,昨天说让你跑快点,这么快就忘了?”许清桉说。
“哦——好好,听许老师的。”沈惊眼里充满了宠溺。
*
放学后,王萌萌拉着许清桉的手,兴奋地说:“桉桉,你不知道你今天有多帅,喀一下你就把许言推倒了,他脸都绿了哈哈哈。”
许清桉笑着回应:“萌萌你也够厉害的,还跟他打架,万一被他伤到怎么办?”
陈川在一旁抢过话说:“桉桉,她啊,就这脾气,跟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只要在背后说你闲话的人,她都骂了个遍。”
王萌萌冲陈川翻了个白眼:“你才炮仗呢。”
沈惊一把搂住陈川的肩膀,“咱们这□□算是又凑一起了,之前许清桉给我补课,一直都没跟你们一起。”
“还说呢,霸占着我家桉桉这么久,沈惊我告诉你,以后桉桉就是我的,她得陪着我回家。”王萌萌说着,头靠在许清桉的肩膀上。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走,去看看热闹。
“钱呢?掏出来!”几个小混混推搡着一个男生。
男生瘦瘦的,个子也不高,许清桉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不是许言吗?
王萌萌看热闹不嫌事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我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了,我都给他录下来。”
接着,许言掏出几张钞票,不情愿地塞给小混混,“只有这些了,我已经给过你不少钱了,以后就别搞我了。”
小混混听了猛地踹了许言一脚,许言摔倒在地:“信不信我报警!”
“小屁孩,毛都没长齐,你报啊!老子怕你啊,最近想换个手机,这点钱不够,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啊,给我凑,要不然,我打死你!”小混混十分嚣张。
许清桉看着许言的样子,心情有些复杂,沈惊背着书包看着许言,“自己被人欺负还敢欺负其他人,活该。”
许清桉沉默良久后,“他挺可悲的,之所以这么恨我,不过就是怕有人破坏他的美好家庭,估计她妈跟他说了不少我的坏话。”
“不管他了,我们走。”陈川说,几人便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许言被打的鼻青脸肿,被赶来的警察带走。
“谁报的警?我没报啊。”许言捂着脸问警察。
“哦,一个女孩打的电话,没留姓名。”
*剧场内
“沈惊,这道题又错了。”许清桉指着课本的知识点,给沈惊讲题。
沈惊吃着棒棒糖,修改着题目的答案:“好了吧,许清桉,休息一会吧,跟你说个事。”
许清桉放下笔,喝了口水:“什么事?”
沈惊从书包里翻腾出一个档案袋,递给许清桉,许清桉好奇地拆开,里面装了几张信纸。
“这…你…你的画!!”许清桉兴奋地像个孩子。
沈惊双手交叉,得意地点了点头:“难度一般般吧。”
许清桉看着上面的入围通知书,笑出了声:“你这是闷声干大事啊,什么时候参加的比赛啊。”
沈惊说:“在那次你告诉我让我坚持梦想的时候,怎么样,没让许老师失望吧。”
许清桉点了点头说:“这比赛含金量很高,以后对你的艺考肯定有帮助,对了,你画的作品呢,我看看。”
沈惊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秘密。”
许清桉无奈地点了点头,“行吧,不过我告诉你啊,欠你的我很快就还清了。”
许清桉拿出自己的小本子记了几笔,沈惊一把夺过本子,“每天都记,催命呢?”
“这个假期补完,之前我欠你的医药费就还清了。”许清桉一本正经地说。
沈惊叹了口气,将本子合上:“算了,收拾东西,该去复查了。”
“好。”
这个假期过的很快,眼看将近尾声,这已经是许清桉去医院的第不知道多少次了。
“情况还算稳定,别担心。”医生看着几张检查单说。
沈惊在一旁松了口气,许清桉也终于展露笑容。
又拿了一堆药,两人在医院的走廊里走着,突然一个电话进来,打断两人的闲谈。
“
阿惊,你在哪?快点来医院,爸出事了。”
“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市中安康医院。”
挂断电话后,沈惊神色无措,许清桉看出来他的不安。
“在哪?我陪你去。”
两人匆匆赶来医院,看到沈暮柔妈妈衣服上沾着血,手术室灯亮着,沈暮柔失魂落魄地跑到沈惊面前。
“姐,到底怎么回事?”沈惊急忙询问。
沈暮柔看了一眼许清桉,便将沈惊拉到一旁小声跟沈惊说了一些话。
“阿惊,听话,以后别再跟爸爸犟了。”沈暮柔眼泪横流。
沈惊眼里充满难以置信,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大概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走出来。
沈暮柔妈妈冲到医生面前:“怎么样了医生,我老公有没有事啊?”
医生连忙说:“性命是保住了,可患者的腿被砍断后,创面受到感染,我们已经尽可能地清理创面,剩下的要看恢复情况,不过患者后半辈子可能会瘫痪,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沈惊听了有些慌,急忙跑到医生面前,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暮柔捂着嘴痛哭,沈暮柔妈妈则是瘫软在地,许清桉走到沈惊面前:“叔叔会没事的。”
沈惊脸色都吓得惨白,突然沈暮柔妈妈起身冲沈惊打了一巴掌:“沈惊,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要不是因为你,你爸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你呢,除了惹他生气,你还会什么!”
沈暮柔急忙去拦:“妈,你冷静点,这是意外,怎么能怨阿惊呢。”
沈暮柔妈妈哭的喘不上气,“你爸对你够好了!沈惊,为了你的学习,他操了多少心,你呢天天拿着个画板不务正业,就知道画!”
沈惊没有一句反驳,许清桉忍不住帮他说话:“阿姨,发生这种事,沈惊也很难受,您冷静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顾叔叔。”
沈惊握紧拳头,看着家人痛哭的样子,不知所措。
再后来,许清桉被沈暮柔劝回家,许清桉回家后不停地给沈惊发消息。
她焦急地睡不着,可发出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没有回信。
“到底怎么回事,沈叔叔的腿是被砍断的,怎么会这样?”许清桉心中萌生出很多猜想。
一晚上她翻了几百遍手机,最后忍不住给他打电话,可电话那端也没有回音。
总是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就这样,第二天许清桉煲了点鸡汤,准备去医院看看。
刚到医院就看到沈惊累瘫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长椅上,手机也早就没了电。
幸好只是手机没电,许清桉有些庆幸。
许清桉不忍打断他,便默默坐在旁边的椅子,等他醒来。
过了一会,沈暮柔和她妈妈来了,许清桉急忙站起来:“我…我来看看叔叔。”
沈暮柔温柔地看着椅子上的沈惊,随后说:“许清桉,谢谢你啊,不过你还是先回去吧,爸爸在监护室里,我们也进不去,这么多人在医院也不方便。”
许清桉听了急忙把炖好的鸡汤递给沈暮柔,“这是我煲的。”
“谢谢。”沈暮柔接过。
这么久也没等到沈惊睡醒,她便要走了,“暮柔学姐,那我走了,等叔叔好点我再来看。”
“恩。”
许清桉这才离开医院,想起沈惊缩在长椅睡觉的狼狈模样,许清桉竟有些心疼。
这种被人埋怨,被人用狠话刺伤的感觉,她感同身受。
后面的日子,许清桉常常来看,可沈惊的眉头再也没舒展过,也不再画画。
就连开学,都没见他的身影。
想起美术大赛越来越近的决赛日期,许清桉不由得担忧起来,这个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思来想去,许清桉还是跟沈惊打了电话:“沈惊,叔叔好些了吗?”
“恩。”沈惊的语气十分冷淡。
“许清桉,以后你不用给我补课了,那个比赛我也不去了,去不了了。”沈惊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
许清桉沉默几秒后说:“所以努力了这么久,都不要了?不管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的,我们之前说的那些都不算了吗?”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几秒后便挂断。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通电话,再后来沈惊毫无音讯,只有李老师的“他退学了”几个字。
许清桉不敢相信,便跑到沈惊家里,可早就人去楼空,甚至来了新的住户。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等待许清桉的,是又一次背叛和抛弃,是彻彻底底的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