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什么狗屁鹰王！
那老汉面色通红，一脸窘迫，他对着许大茂艰难的解释道：
“许专员，这是翱翔在天空的苍鹰，可不是家里养的老母鸡。
俺们也是废了好大力气才捉到的。
这鹰之所以瘦骨嶙峋，身上没几块肉，是因为它的野性太大，性格太过桀骜，什么东西都不愿意吃。
俺们村的人，木有能耐，没人能驯服它。
可在好的驯鹰人眼中，这种桀骜不逊的苍鹰，却是十分难得的极品。
越是桀骜不驯，等你将其驯服，它就越加忠诚。
等你将其驯服，绝对是捕捉野兔、榛鸡的一把好手。
至于脚上的伤，简单修养一番就好了，不碍事的！
就算你不喜欢，拿到市场上，遇到喜欢的人，两三块钱是值的。
四九城内，可是有不少玩鹰的好手。”
许大茂一听，看向老汉手中苍鹰的眼神，有些犹豫。
一只母鸡也才一块多钱，要是能把这只苍鹰卖出去的话，自己还能多赚不少钱。
自己又不留着吃肉，这鹰再瘦，也没什么影响。
“这鹰真能值两三块钱？”
许大茂有些意动，看向苍鹰的目光，也热切了几分。
这鹰要真值两三块钱，他卖出去后，再好好宣扬一番。
那相亲的大姑娘、小姑娘，还不得把他家里的门槛给踏破了。
老汉像是看到了希望连忙说道：“好鹰难寻，这鹰行家一看，就能看出来。
寻常苍鹰，头顶、头侧全是黑褐色，可这鹰头顶一片金羽，等到羽毛全长出来，那就是满头金。
这枕部有白羽尖，眉纹乃是白杂金纹。
背部呈黑金色，胸以下密布白和金相间横纹。
尾巴虽然是灰褐色，可有4条金色横斑，呈方形。
许专员你看着翅膀，双翅宽阔，翅下白色，但密布黑金色横带。
不是鹰王，也是鹰王的后代。
在以前，可值万金，遇到了，都是献给皇帝的。
现在的话，玩鹰的少了，可遇到喜欢的别说是两三块钱了，就算是四五块钱，他们也给的。
不过要尽快出手，这鹰性子烈的厉害，再耽搁几天，很可能会被饿死。”
老汉侃侃而谈，介绍的十分专业，惹的许大茂心头火热。
这鹰看起来，跟他之前看到过的灰毛苍鹰确实不太一样。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过来。
“什么狗屁鹰王！
行骗行到奶奶的院来了。
拿只一文不值的杂毛鹰，就敢到奶奶的院子来糊弄人。
真当咱这院里的人都没见识？
奶奶跟着四九城内的八旗子弟，骑马、遛狗、玩鹰的时候。
你孙子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裹着小脚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气势汹汹走了出来。
正准备答应下来的许大茂，听到聋老太太的话，当即恶狠狠的对着老汉说道：
“老东西，差点就被你给骗了！！！”
随后他走到聋老太太身边恭敬的介绍道：
“知道这位是谁吗？
这位可是经历过大清朝、民国、大动荡时期的人物。
乃是我们院子里的定海神针。
她老人家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那叫一个见多识广。
说你这只是杂毛鹰，那肯定错不了！”
说罢，许大茂还不忘对老汉威胁：
“赶紧给我滚。
否则，小心我揍你！”
这老东西，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他丢脸丢的越厉害。
“许专员……”
老汉面露难色，还想再说些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要赶他走了呢。
这时，聋老太太再次开口，语气中满是对他手中苍鹰的不屑。
“你这只鹰，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放在鹰巢中，也是被淘汰的那个。
和真正的鹰王比起来，差远了！
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真正的鹰王，体大而强健，生有金色冠羽，额生金色宽眉纹。
鹰爪锋锐有力，翅膀宽大有力。
老太太我当年可是亲眼见过，鹰王狩猎山羊的。”
聋老太太面带得色。
想当年，她跟着四九城内的八旗子弟，跃马扬鞭，走狗遛鹰，上山打猎，好不气派。
虽然仅仅是坐在马车里看着。
可那也是普通人一生都无法接触到的生活。
“唉！”
老汉听罢知道这是遇到了真正的行家，转身就要带着苍鹰离开。
一想到自己冒着大雪，走几十里山路，来到四九城，事情没办成，还要再冒着风雪，走几十里山路回去，老汉面色灰败。
这回去咋和乡亲们说啊！
低头看着手中的苍鹰，他浑浊的眼神更黯淡了。
这鹰虽然不如真正的鹰王，可几块钱还是值的。
只是这天寒地冻的，一时半会想找到买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跟着他回去，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眼见老汉就要灰溜溜的离开，二大妈她们也不忘落井下石。
“下次长点眼，我们四九城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骗的。
得亏我们院里的人，个个心地善良。
否则扭头就给你送公安那里去了！”
“我就说这杂毛鹰不如我们家的鸡吧！
这乡下老汉，还当个宝。
真是可笑。”
院内住户奚落的声音接连响起。
听到前院的动静，周打仗好奇，放下笤帚，来到前院看起了热闹。
看到了穿着破棉袄、棉裤的老汉，周打仗皱了皱眉头。
看来有的地方农村生活还是比较一般。
再过两年，就该到五八年了！
自己也得赶紧做准备了。
这老汉，应当是村子，位置偏僻，好田少，所以才显得穷了些。
注意到他手中提着的苍鹰，周打仗却是眼前一亮。
“那老汉，你那苍鹰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