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同病相怜
陈忆深耳根子最近不得清净,陈忆汝属实太聒噪了。一天有事儿没事儿就缠着他打探各种八卦。
他想起了之前看的黑历史照片,陈忆深半躺在沙发上,他掌心捂住眉眼。一天问来问去的,他就差在他们面前玩儿裸奔了。
偏偏和他眉眼儿相像的姑娘还在一个劲儿的打探,“你可是有对象的人,整天待家里做什么?”
陈忆深:“外头的天气这么冷,我皮大衣薄,遭不住寒冷。”
陈忆汝:“去室内呀,约会的地方多的是。”
陈忆深:“我说,你老是关注我干嘛啊?”好比一个人工监控,天天扛着相机追着他跑的那种。
“你自恋个什么劲儿,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你这叫随便问问?”
陈忆汝:“所以说啊,你自恋!”
语闭,姑娘走人。
陈忆深瞧着上楼的人,这小丫头,人小点儿子倒不少。
孙清雅不耐冻,气温一降下来,她便待家里头不出门。对比下来,孙清和就要好动多了,无关乎天气。用他的话来讲就是,一天不出去溜达一圈儿,浑身都觉得难受。
家里就这么大的位置,孙清和感觉几天没见到他姐了。袁馨慧把围巾拿给他,棕色的;袋子里还有一条桃粉色的给闺女。
她说:“你姐闭关修炼啊?一日三餐你没见到她?”
孙清和接过母亲递来的围巾就顺势裹在脖子上,等下他跟朋友约好了要出门。“我姐除了吃饭,每天就待在她的卧室,也不出来。”
“谁说的?”
母子俩循声儿看去。二楼的楼梯口,孙清雅裹着一件杏色的外套下楼来,她脚上蹬着一双棕色的狗狗毛拖鞋,特别的壮实可爱。
刚到一楼,西瓜就朝着她脚上踩的拖鞋嗅来嗅去,不时还拿它的爪子挠了两下。
“回你窝儿里冬眠去。”
她原地踏步,把西瓜吓开。只是抬脚刚走,西瓜又追上来了,似是对孙清雅的棕色狗狗毛拖鞋产生了兴趣儿。
孙清雅坐在母亲身边,她看着孙清和说:“我这不是出来了嘛。”
西瓜趴在她脚边,用脑袋去蹭着孙清雅的鞋子,蹭着蹭着直接当枕头靠了。
袁馨慧把桃粉色的围巾给女儿试试色,买的时候还担心清雅会不喜欢,现在看来上身效果不错。
女儿肤色白嫩,两者相衬,更突显清雅水灵。
孙清和:“我还以为你在闭关修炼呢。”
孙清雅看向她弟,“你是多嫌弃我呀?”
孙清和:“你就说你一个有对象的人不出门去约会,天天待家里头冬眠呀?”
孙清雅:“外头冷,还是家里舒服。我们不需要靠见面维持感情,你懂吗?”
孙清和:“你们真是奇葩,同城谈异地恋。”
“妈!您听见了吗?清和说我奇葩。”
“妈,您就说是不是吗?我姐这个奇葩。”
袁馨慧嫌姐弟俩聒噪,她起身把客厅留给他们去争辩,但话又说回来,这天气能在户外的都是能人。
后来孙清雅和陈忆深一番交谈后才发现,他们两人都被家里人嫌弃了,可算是同病相怜。
临近春节前夕,天气回温了些。陈忆深变勤快了,天天往外边跑。
这不,陈忆汝的画风也变了。
她说:“一天不见会想的荒?”
陈忆深:“分人的。”
陈忆汝:“怎么说?”
陈忆深:“就比如说你吧,我十天半月不见,也是心静如水。”
“啊!你太过分了,我要跟清雅姐爆你的黑历史!”
“无所谓,我和她之间不说黑历史的。”
毕竟从小相识到现在,什么黑历史没见过。就像陈忆汝说的,这些黑照就当是心情低落时的能量剂,可以高涨情绪。
而另外一边,孙清雅也是天天衣服不重样儿的出门。
孙清和每天跟姐姐一起出门,到了小区门口再分开,他自己打车,家里的司机送他姐。
他说:“你玩儿时装秀呢?”
孙清雅:“你这人,我不出去吧你说我们同城异地恋;这会儿子我出去了,你又说我天天不着家。”
孙清和上下打量着他姐,孙清雅只有眉眼露在外边,剩下的半张脸全躲进围巾里避着寒风。
她狐疑,孙清和盯着她看什么啊?
“干嘛?”
“幸好是陈忆深,你要跟其他男生谈了,我还真看不上。”
孙清雅说他没这个机会了,她从小就认定的事情,所以说不会存在其他男生。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和陈忆深从书咖走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她老爸。
孙睿杰只是一眼儿,没认出来;再看,这不是他闺女吗?然后他顺着清雅的手来到了陈忆深脸上。
孙清雅:“爸。”
陈忆深:“叔叔好。”
孙睿杰还在思考,他要怎么正面回答呢?心里头知道女儿跟陈忆深谈恋爱是一回事儿,这撞见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巧啊、约会呢、不行不行,这么开篇很尴尬。
他说:“你俩也出来啊?”
孙清雅:“是啊,爸来商场干嘛呢?”
孙睿杰指着对面的一家女装店,“瞧见没,袁女士在里边挑衣服。爸是行走的付款机,还有等下兼职当司机送袁女士还有她的战利品回家。”
他转头对陈忆深问起了陈子亦和赵茵茵的近况,视线有意无意的滑落在两人的手上,还牵着呢?
陈忆深:“我爸妈都好。”
然后三人之间是沉默。
孙清雅和陈忆深也意识到了还在紧握的手,于是乎两人换了个姿势。
孙睿杰:“”
还真没这个必要,他也不是什么老古董。
两人由原来的十指紧扣,变成了现在孙清雅挽着陈忆深的胳膊,身子也向他倾斜着,就差靠肩膀上了。
孙睿杰心想,还不如牵着手呢。
袁馨慧过来时,气氛活跃了很多。拗不过她,陈忆深只好答应今晚跟着她们一起回家吃过晚饭再走。
陈忆深:“叔叔婶婶,打扰了。”
袁馨慧:“嗐,不打扰。一转眼儿,你们都长大了。”她沉浸在回忆里,说:“你小时候我抱过你,不过你和清雅是对冤家,见了面总喜欢打架。”
孙清和是个自来熟,陈忆深刚进屋就喊人了,他喊大哥。目光看见一旁的人,接着又开口喊姐。
阿姨临时加了几个菜,一顿温馨热闹的晚饭。
袁馨慧和孙睿杰很照顾陈忆深,三个孩子碗里全是满当当的菜。她说:“时间久了,婶婶只记得你不能吃秋葵。清雅,你记得给深深添菜啊。”
“嗯,妈妈我会的。”
孙睿杰把一盅炖好的老母鸡汤挪到袁馨慧面前,他说:“生态鸡,咱妈从我叔他们老家带回来的。”
“不行,我最近喜清淡,吃不下去油腻的这些。”袁馨慧看见表面浮着的油花就移开眼儿,这一盅喝下去,不得腻得慌。
她说:“你们几个分了喝。”
孙清和立刻摇头拒绝,“我不喝。”
剩下孙清雅和陈忆深没发话,孙睿杰就默认了他们在内,阿姨给拿了小碗和勺子过来。
孙睿杰:“那我们三个喝。”
孙清雅和陈忆深坐隔壁,她瞧着他们碗里就要溢出来的鸡汤,说:“爸爸,太多了。”
孙睿杰面前的小碗里只有三分之二的鸡汤,他说:“你们长身体呢,多喝点儿没事儿。”
分别前,孙清雅把一盒水果软糖塞到陈忆深手里,她小声儿道:“回去多吃几颗软糖去去油,腻得荒!”
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说:“我爸这个老机灵,他自己是不想喝的,架不住我妈在场,合着全叫咱俩喝了。”
“嗯——嗯嗯!”
一阵清嗓子,孙清雅回头,说坏话被当事人抓包了。
她讨好:“爸爸,你进屋去哦,这外头冷。”
孙睿杰:“外头冷啊?那你们进来说话吧。”
孙清雅:“爸,我们年轻抗冻,不觉得冷。”
孙睿杰:“行吧,随你们。”他背着手转身回屋,这小丫头以前最怕冷了,谈个恋爱还抗冻了?
春节过后,孙清雅朋友圈儿每天都在更新照片,全是她的单人照,偶尔也有几张她和陈忆深的合照。
孙睿杰瞧这照片的质感,不可能是出自闺女之手,清雅拍不出来这般角度的照片,那就是陈忆深给她拍了了。
行啊,这小子,很会拍照。他闺女爱旅游,有个拍照搭子在,绝配了。
袁馨慧看着他们的合照感叹,她说:“深深模样儿跟他爸爸很像,文雅中带着俊逸。”
孙睿杰凑到老婆跟前来,这张照片他看了好几遍了,说:“眉眼像爸爸,你再仔细看看,其实脸庞像妈妈多一些。”
若是穿上长袖白裳,续了长发竖起,就活脱脱的一个翩翩少年郎形象了。
他说:“就是面相柔了些,不够硬气。”
袁馨慧可不这么认为,说:“我瞧着就很喜欢,咱闺女也喜欢。深深的眉眼跟他爸爸一样儿,生的漂亮。”
孙睿杰立刻护短,“咱闺女各方面也是没的说。”
“就是啊,清雅跟深深很多方面都相配,关键是两孩子也喜欢彼此。”
其实当年口头上说娃娃亲的时候,也只是当个玩笑话。后来两家关系亲近,倒也愿意这门亲事儿。她还担心过孩子们长大了会对彼此不感冒,现在想想,是她多虑了。
很早的时候,已经有了踪迹可循。
资深吃瓜群众陈忆汝把孙清雅朋友圈的照片都看了,没一张是漏掉的。她看着对面的某人说道:“骗照,你自己瞅瞅看照片上的人跟你长一样儿吗?”
陈忆深把书反扣在腿上,秀才遇上兵即将上演了。
他说:“陈忆汝,你牙齿歪也就算了,眼睛也不好使。”
“收回去你前边一句话,本小姐现在牙齿好着呢。”说着陈忆汝朝她哥展示她那一口牙齿,白净整洁。
陈忆深:“人工成分在你是一点儿也不备注是吧?”
陈忆深:“那又如何,反正我现在牙齿又白又整齐。”
今年,陈家三个孩子全是烂尾楼赶工人。赵茵茵跟陈子亦瞧见了,内心相当平静,这场面见怪不怪了。
汝汝在数次寒暑假过后,今年也终于加入到了烂尾楼中。
最后一晚,陈忆汝揉着手腕出来,那密密麻麻的单词儿眼睛都看花了。
陈忆恒瞧着他姐,“稀奇了,二姐也是烂尾楼啊?”
“咋滴,你有意见?”
“没有,恭喜加入。”
陈忆汝很是懊恼,她明明是好学生的,现在跟大哥他们一样儿,变成了假期收尾赶工的。
陈忆恒:“二姐,要不要传授你些经验?”
“不需要,谢谢。”陈忆汝来到二楼大厅的露台,她说:“你姐我暑假就不这样儿了,今年是意外!”
绝对是意外。
陈忆恒揽住她的肩膀,“姐,我再告诉你件事情。”
“你说,我听着的。”
“基本上加入了咱们这个赶工群,是很难退群的。”陈忆恒拍着自己的胸膛,说:“我就是个例子。”
陈忆汝(〝▼皿▼)
她当没听见。
孙清雅看着未读消息,密密麻麻的字儿来自小橘猫。她杵着下巴耐心的看完,陈忆深跟她爸一样儿,偶尔也唠叨。
她正要回消息过去给他,发现头像换了。点开了大图,孙清雅没忍住笑出声儿。
由原来的q版小橘猫变成了现在这个妖娆身姿,戴着墨镜的苗条橘猫。这表情很搞笑,她一时间想不起来用什么词儿形容。
直到开学后的课上,午后的第一堂课,课堂上气氛比较安静,阶梯教室里犯困的同学很多。
孙清雅没犯困,但也对着窗外发呆。脑海中跳出了陈忆深的那妖娆猫,这下子她想到了形容词儿——嘚瑟。
没错,就是嘚瑟。
戴着墨镜的橘猫,表情贱兮兮的,突显出了妖娆橘的嘚瑟。她没想明白,他这人在嘚瑟什么呀?
孙清雅把视线转回来看着前方的投影屏幕,她换了其他颜色的笔记下了重点儿,接下来哗哗哗的写了很长一段笔记。
陈忆深午休前在宿舍,他想着事情没注意脚下,转身一下就撞到了床栏上。声响很快就吸引了另外三人,探究的目光朝他投射来。
他痛苦面具的捂着鼻子,不会撞出血了吧?
于诗鸣:“陈忆深你想什么呢?这 “砰” 的一声儿差点没把我吓了腿脚打滑。”
宿舍一阵笑声儿。
张齐鹏目睹了全程,他还想着这人转身干嘛?结果下一秒陈忆深就给撞上去了。
“我说陈医生,这午休前让我们情绪高涨,等下要失眠了。”
“哈哈哈~”
陈忆深吸了吸鼻子,没撞出血,但挺疼的!
杨季趴在床栏处,他说:“放宽心,你鼻子没撞歪。”
话音刚落,宿舍里又是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