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西涌山野
衔联大屿山的这座无名山坡，小树林中的人们争吵起就失却了来时的和谐，静下来，偶尔听见飞鸟的鸣啾。
“戴总，请恕我直言。”看不过眼的冉晟晖，破颜微笑的接过他的话，“据你坦诚说出十万美金卖了那金疙瘩，对方作出过什么鉴定？是金子应该不止十万，如果是别的东西要得起这价肯定不同凡响啊！”
这一问，令戴岱恭难言以对了。
“作为晚辈，我十分敬佩你们在艰辛岁月结交下的情谊。”冉晟晖察言观色说着，“人生苦短，不碍百年，莫给自己留下了什么遗憾，不能为了金钱而失掉更宝贵的，更没有意思就是忽悠啦！你现在手中这件东西，新近仿造的吧，年份超不过三年！”
“你懂？”戴岱恭恼恨瞪着他，“就是你这坏鬼书生在旁边搞搞震……”
“面对事实，智慧的代价是矛盾，人生对人生观开的玩笑！”
冉晟晖息事宁人的也对易律盛劝解说：“宝贝不卖也卖了，既然没有按诺言实施，易总就当戴总他开玩笑，你倆小时候都少不了彼此整蛊的，对不对？”
“坏小子这句说得着理。”戴岱恭正合借阶下台心意，对易律盛缓和口气说：“老哥瞒着你卖了钱，捱过难关，如今加倍赔，给多少你才咽下这口气？”
“谁等钱用？”易律盛挑了挑浓眉，“我气恼的不是钱问题！”
他看看戴岱恭失神丧气样子，怒火消失了许多，冷冷问道：“我要的是弄得那件东西，究竟是天上掉落，还是水底冒出的，值不值钱另外一码事！”
“完完全全告诉你好了！”戴岱恭调嘴弄舌，“鬼佬叽叽呱呱的研究大半天，最后前呼后拥了一个白发白须老野出面，就是他拍板收购的，那权威老鬼子认为，东西是天外的神物，或者真的有外星人！”
“难怪卖了十万！”易律盛瞥他一眼，“小时候我就怀疑说过，偏偏你硬怪我看科幻瞎说……”
“别争了，都是我的错！”戴岱恭有点心苦嘴甜，“老子讨价还价要卖五十万哩，不过没有拿到……”
他掏出雪茄盒向易律盛一递：“下山去，今晚老哥给你摆和头酒，赔礼道歉，再划款转账……”
易律盛摆摆手，还是掏出自己的中华香烟，悻悻说：“无必要，气饱了却现在就肚皮瘪！”
“就是便宜了外国人，什么研究都走得比我华夏先一步，当年就是没有人识货……”
听到肚饿，易俪莉飞快帮手与易奇打开旅游袋，分派备好的美食干粮，各人一份。
派到戴岱恭手上时候，她说：“戴伯伯，你作法真的不妥，那件宝贝价值连城呀，这个世界应该有外星生物存在的！至今中科院院士、科学院的天文学家都有人认为，偌大的宇宙，应该存在地外文明，戴伯伯你们小时候捡到的应该就是一个物证，可惜……”
她话说到此就收住，不想再次逗起不愉快。
吮吸着盒王老吉茶的冉晟晖，发挥着易俪莉的话题。
“呵呵，洋博士作结论了，在下再啰嗦几句。”冉晟晖眉语目笑，“我猜外星文明与地球人类肯定差异很大，我们需要氧气阳光雨水，他们就不一定了，我们男女有别，特别女的肥环瘦燕，羞花闭月，而他们可能雌雄合体，咳咳……”
“胡说八道什么！”易俪莉硬生生的给他嘴塞上块蛋糕。
“嗨，让他继续说！”易、戴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他俩也吃着各自带来的干粮。
“我想说的就是，再不能以我们固有的思维，保守思想去看待一些奇异现象。”冉晟晖神怿气愉的特意瞥瞥易俪莉，“认可有外星生物存在，就要估计到地外文明应该以其它形式存的可能，毕竟漫漫宇宙星球之间距离遥远，我们小小地球人类的科技也许太过低层次了，所以哲者打破传统物理学三维空间，眼光追逐五维空间，所谓的神和鬼，这些究竟在哪个维度的物体？是否与外星人也类同课题，一切的研究多么广泛几多艰辛？特殊的东西能教洋人不惜重金收买，其有鲜为人知探索目的……”
“别扯大道理了。”戴岱恭不想他兜回尴尬事情，心浮气躁的扬扬手，“你小子如果有能耐就去追回件宝贝，老夫甘愿赔整座金丽宫送给你们玩！”
见到没谁反应，戴岱恭言锋一转，“不过得试试实力是必须的，首先近日协助完成桩买卖！如何？”
“什么买卖？”冉晟晖咕噜噜喝大口水，一抹嘴说，“顶多就是走私文物偷运古董吧？”
“嚄，呢个衰仔是条生在肠里蛔虫？未讲你就会知道！”戴岱恭打了个嗝声，怔了一怔，喝口啤酒掩饰道：“你讲走私偷渡太严重，应是灵活机动，合法运转！”
他也递给易律盛一罐德国黑啤酒：“易总老弟，你有个货柜码头进出，有人士方便，一会儿食晚饭，你我把盏慢慢斟酌！”
易律盛想：这才是你真正目的吧。
“以后事情以后说。” 易律盛脸色淡然，“半饱了就走吧，该下山去了。”
忙了大半天也累了，各自选路下山。
山径小路，冉晟晖与易俪莉走在后面，他觉得头发有点黏糊，手一摸，是坨鸟屎！
“衰鳥！”他发了脾气骂道，“俗话说，鸟屎打头，歹运到头！”
一棵叫不出名的杂树上，一只似乌鸦样的鸟，蹲在矮株杈上，偏侧着头，似乎看他的笑话。
“哈哈，研究钻虫洞的博士也犯低级的迷信。”易俪莉耻笑着给他递出纸巾。
冉晟晖一闪念，发挥潜能自己腾跃起来，出其不意将它捕捉。 可是众目睽睽十分不妥，于是他回头与押后的易勇附耳语几句。
易勇踌躇不前，悄悄给了他一支大头针状的飞镖：“昨天晚上你练习的不错的，自己出手，就当活动靶子训练，你一有信心肯定就行的！”
冉晟晖接了镖十分为难：“别伤它，只想抓活的！”
那只鸟仿佛预感到危险，呼声飞过了另一棵叶子茂密的树上，淡黄色的小爪抓住树枝，傲然立着，一双透亮的小眼灵活闪动。
“打鸟违法的。”易俪莉近他身边警告说：“你不是这么小心眼吧，一点鸟屎就报复？”
冉晟晖巳经在易勇背包上取了一根尼龙绳，扭散抽条出条长长丝条，线头打了个活结。
易俪莉看到他这举动，知道他所为，劝阻说：“捉鸟一样不可以的，而且只乌鸦……”
“你懂个屁！”冉晟晖嗔道，“它叫鹩哥，北方的叫八哥，会唱歌更懂学说话的。”
“呵呵，这又几好玩啊。”易俪莉神态忽转，解颜而笑，“它不是马爹利酒静物吖，你真有把握抓到？”
“它飞去又飞来，简直就是向老子挑战！”
冉晟晖催易勇前去陪伴易律盛他们，说要逗留多点时间，看到易俪莉她不刻意反对，于是拉她同盟：“需你神力协助一下的，我发现每次才运气神奇好，都因为你近身边，捉到只鹩哥鳥养养，当你的宠物！”
这一说迎合了易俪莉心意，两人故意溜达，站着那棵大树下与鹩哥对峙与他们拉远距离。
易勇笑笑，也就吩咐几句，跟上易律盛他们的步履。
树上鹩哥似乎细心聆听他们说什么，侧目俯视，居然弹起一只爪子挠头搔痒。
“看看，它衰样令人又恨又爱，分明耻笑我无能！”
冉晟晖将手中条尼龙丝线抛了上去，未到鷯哥跟前就让树枝勾住了！
鹩哥转动着小脑瓜，尖尖的嘴叫了一声，易俪莉忍俊不禁：“哟，真的好嘚瑟！”
冉晟晖从地面检了一个松果缠紧，松果旁边又挽上一只空结，然后向树上一抛，松果打在树枝而跌落，那鸟不躲也不飞，还张张翅膀，一副漠视样子！
“嘿嘿，神气十足的，一点的不怕你耶！”易俪莉替鹩哥念旁白。
冉晟晖换掉松果，绑缠块蛋糕，整理辅带的活圈扣，再次冲着傲然的鹩哥说：“想吃好的你就来，我能养你一生一世！”
那鸟活似与他玩球，竟然高扬尖尖长喙去碰抛落头顶的蛋糕，它一举头，蛋糕脱了，圈结正好落下，套个正着！
“哗，中了中了！”
随着易俪莉惊呼声，冉晟晖已经疾手拉线，被套住的鹩哥扑扇扑扇的抓在掌中。
“你是笨还是灵鸟哇，嘴馋就给他活捉！”易俪莉轻轻的抚摸着鹩哥头顶中央羽小撮卷毛，像说鸟实赞人，“这么高难度的事情都轻松成功，是不是小时候经常抓惯了麻雀？”
冉晟晖专心致志将鸟爪子绑住在尼龙丝上，对鹩哥说道：“你要像被擒上梁山愿意归顺的宋朝将军，我也像宋江为你亲解其绑！”
“真逗！”旁边的易俪莉开心地笑了，几乎真的亲他一口。
“你看好了，它跟乌鸦的区别很多，羽毛尽管都是黑色，乌鸦的黑炭黑，而它黑中有深蓝紫色，还有光泽，头顶有冠毛。特别它头侧，嘴喙和脚都是橙黄色的，是不是比乌鸦漂亮的多？”
易俪莉一边爱不释手的抚摸，一边点头赞叹。
“特别是翅膀两侧，有白色羽毛，而乌鸦就没有！”冉晟晖随意摆弄着鹩哥，对着它尾部下方那一小撮白毛弹弹，报复性的嗔道：“以后不可以随便撒屎，要不然就永远关在笼里！”
易俪莉惊奇了：“什么？你打算放了？”
冉晟晖讥讽她：“呵呵，轮到你舍不得了，不怕犯法啦！”
易俪莉含着笑给他轻轻的一锤。
这亲昵正好给回头找他们的易勇看见：“喔真的活捉只鹩哥？都等你俩了，快点……”
他们落到山脚下，正好见戴岱恭父子的两辆车开动，他拨人先走了。
易律盛見到女儿与跟冉晟晖又说又笑的走近，尤其看见冉晟晖手中的鹩哥，脸色不悦责怪道：“你俩年纪加起近五十啦，还象顽皮童玩抓雀鸟！”
他从后座下车转前头副驾位坐，让出后座对冉晟晖说，“都坐我车，路上有话好商议！”
上车的易俪莉迫不及待的催冉晟晖“快点，教练它说话，看它是否你判断的有灵气！”
“你倆别傻了，并非每只鹩哥都能学舌的！”易律盛忍不住回头来说，“我小时抓过几只，仅仅一只会学话，足足训练半年多”
这时，鹩哥抗议似的哇哇哇叫了几声，冉顺势利导说：“你不笨就马上叫他——易伯伯，易伯伯……”
鹩哥伸伸脖子，居然张舌学话：“翼搏搏，翼博博……
易律盛惊讶，不禁哧哧笑了，山中的满腹恼怨消散了大半。
“好，真不笨！”冉晟晖爱抚的捋捋鹩哥羽毛，“这个易小姐，应该叫易博士，易博士，叫易博士……”
鹩哥学舌：“易波士， 易波士！”
易俪莉笑得花枝乱颤，眼泪也流了出来。
“对对对，波士就是英文老板意思，真聪明灵气！”他食指沾着自已鼻子，“我，叫我辉叔叔，辉叔叔……叫啦！”
鹩哥拍拍翅膀，在他手掌转了个圈，良久才开声：“飞速速……”
顿时，满车人都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