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面具背后
傍晚,冉晟晖火急燎燎赶到了宫慈霭跟前,在宿舍着她煮的面条,一边吃着一边听她的诉苦。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口面不知心啊!”冉晟晖得悉凤头金钗的藏猫猫,一切都是蔺奚渊阴险设计陷阱,长叹一声,“没想到我们多年交情都是虚的,一朝反目成仇,卑鄙歹毒!”
“你倆算什么交情?蔺奚渊一向对你仅仅小恩小惠,大的事情就没一点对你有过优益帮助。”宫慈霭越想越恨,启发着冉晟晖说,“当初你们同是考古专业的,一旦有萌新课题,他都顺手牵羊去了,就他原先项目还不是蒙你的论点支撑?踢你到山旮旯电厂就是他暗地捣鬼……”
“麻痹,最气愤的是,他私里到明火执仗打你的主意!”冉晟晖不想旧时重提,“本以为他容不下我,会对你特别关照,不料竟然会这么下作,依据你说那古钗就是他从你帐篷里偷藏了,无事生非的诱你落陷阱,万幸的昨晚你好样的,坚贞不屈……”
“我也没想到你书呆子如此能耐,居然神出鬼没的弄出一枝金钗来,本以为士急马行田避过难关,慢慢再向组织说清事情真相,岂料测定金钗果然是真的,还有那奇妙的红肚兜小布,真如你说的让大家吃惊,颠覆了一切认知,可就害得我也唯有随机应变,只好撒谎是地摊货……”
冉晟晖怜悯地白了她一眼,打断她的话:“按你性格不应该诳说,直截了当把我的创举公开曝光,一了百了!”
“你那神奇的时光穿越,什么崖山小佟嫣说出来,谁相信?那还不是越描越黑,考古汇报变荒诞的故事会?”宫慈霭小鸟依人般挨在他的肩膀上说,“不管真假,我就不想把你无辜牵进是非旋涡,真不想城池失火殃及池鱼,不想消耗你这伟大穿越家的精力。”
“终究你还不相信我的发明!”冉晟晖瞪着一双清澈明亮,从眼镜片里透射着几许孩子气,心头嘀咕:现在你还不是消耗着我的精力?
“不说你了,就说我的。”宫慈霭抹抹眼睑沾湿的长睫毛,小鼻尖子傲翘地耸了耸,“我就是匹马单枪也要跟蔺奚渊这条色狼斗到底,叫他知道善良绵羊也有反击的獠牙,不是软柿子!”
冉晟晖看到她眼光里的坚毅,微笑调侃:“爱在花前月下,恨拔刀剑相向,你就不害怕?”
“嘲笑我?”宫慈霭一拳狠狠捶他,“我先前对他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了,我毕竟不是懦弱的小姑娘,邪不胜正,就是要和这种披着斯文皮的野兽斗一场,通过这事情叫他原形毕露,让大家看清伪君子的险恶!”
“好,说女性是懦弱可欺是一种偏见!”冉晟晖爱抚着她的秀发,“眼前首当其冲解决的是自圆其说古钗的故事,亡羊补牢的谎言掩盖谎言。”
“既然我撒谎是从个收破烂手上收购的,那就找个人来把金钗故事编好;应该找个信赖的朋友。”
“你心目有了人选?”
“我认识一个河南人,就在西江边搭个棚白天收购破烂,晚间摆地摊,去给钱他,教他自圆其说古钗来历……”
“高床底下点灯,不高明!深谋远虑的梁老教授盘问三分钟,他不哑口无言就露馅了!”冉晟晖摇头晃脑说,“高智商的人怎会被无文化水准的怂人蒙混忽悠?”
“……”
他俩商量来商量去,心烦意乱的嫌房内空气闷了,电视里新闻联播节目开始曲熟耳的传了进来,受到条件反射,冉晟晖也按亮了包厢房里的电视,百无聊赖的连挑几个视频,忽然在电视剧频道上停了下来,眼瞪瞪的堕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都急坏了,你还有心思看什么电视!” 宫慈霭不悦地一把抢去遥控器。
“慢!”冉晟晖拍腿咋呼,“就用这招使得!”
宫慈霭循其指向,荧屏重播着2019年央视火热一时电视剧《面具背后》。
入夜,月下的楼宇,风摇的树影都融和在一片迷漫的夜色中。
科豪花园里的几幢小别墅灯火隐约,翟所长在家中客厅和梁教授还在谈论白天的事情:宫慈霭另外的一枝古金钗叫他们百思不解,甚至连他们都对c14同位测定也有所动摇。
时下造假的东西太滥了,假酒假烟假名牌,甚至假币也做得以假乱真,那么造几个假古董并不稀奇,可经不起测定呀,而宫慈霭亮出的凤钗证实是南宋时代的遗物,尤其那的红肚兜,怎么还会还带女人体香味,若说是故意喷上去的,是捡破烂者之所为还是宫慈霭……
“不管怎么说,多出件珍宝是大好事!”梁教授难禁激奋之情,不无对宫慈霭有开脱的意思,“只要小宫真的没有违规私藏行为,说清来龙去脉就……”
“老梁啊,我抱着也是你这种善意,会上我们对宫慈霭的态度或者严肃过分,但是对年轻人严格是必要的。”
翟所长毕竟是当行政领导的,话语带官腔,也说得入情入理,“她尽管没有拜师俗气,但是也算你手下最出色的得意弟子,建设文化名市少不得她这样尖子人才,严格也是保护人的手段呀,这些我都心知肚明。”
“我明白,你我都出于公心。” 梁教授被说得气也上头,“这事情奇怪就是好象不是发生她身上,有违她以往一贯作风,连什么收破烂摆地摊的也说得云里雾里,她的行为也太匪夷所思了。”
翟所长说:“就是啊,即使将来博物馆展出古钗,她拿出来的那枝怎样写说明词?就标明说宫慈霭献出还是地摊捡漏……”
说曹操,曹操到。门铃响过,小保姆带了彬彬有礼的宫慈霭进来,随后跟着一个衣裳不整的半老头。
“瞿所长,梁教授,我好不容易的找到证人,冒昧带他上门来了!”宫慈霭开门见山指着身边的半老头说,“那金钗来源于他手中,来龙去脉听他说清楚吧。”
瞿所长跟梁教授对视一眼,客气地请他俩就坐。
老头可以说蓬头垢脸,像年约五十却看不出实质年纪,穿着件退伍的绿色迷彩衣,神态卑微得连连鞠躬,看看意大利真皮沙发就是不好意思坐下,示意宫慈霭拿了茶几上的晚报,他往屁股下一垫,才小心翼翼的落座。
小保姆给他俩端上了茶,他客气地连声道谢。
“你贵姓?”梁教授给老头敬上支中华牌香烟。
“免贵,小姓王,名阿松。&34;他诚惶诚恐接着香烟,放在鼻孔闻闻。梁教授手中的火机&34;的&34;声送上没冒火苗的火,他怔了怔的闪身后退,伸手自己接过火机去。
“哦,王阿松你就是摆地摊的?你哪里人啊?” 瞿所长和蔼的发问着。
“祖籍河南,俺自少四海漂流,来江门已经年多哩。&34;王阿松抽着烟,神情自然了几许,稍重的乡音混杂粤语,话题慢慢的兜上了正题,说那得来的凤头钗的来历,他说:
前些日子他到了新会,一晚正好是什么神诞日,崖南崖西几个村联合请了一台大戏,演古装粤剧《崖门遗恨》,人家看戏他却到处转,散场时他就捡地下的矿泉水空瓶,转到后台却见到卸妆的男男女女,扮演王妃的小姑娘急慌慌说丢了一枝头钗,要他帮忙寻找,还送了他一包水果当劳务费,他东找西寻的忙了半晚没有结果,可是戏班已经收箱离开的翌日大清早,他不甘心再去寻找,终于在草丛石缝发现异样,费不少功夫才找到手……
“那凤头钗就是你卖给小宫她的?”瞿所长盯着他问道。
“中,是咧。”王阿松抖抖索索的掏出500元来,“这就是她给我的钱,要不是她死纠烂缠的哀求,几乎要认我作干爹,俺才不卖哩,那东西好看……”
梁教授迫不及待的追问:&34;还有那块描绣红布,你又是怎样……&34;
&34;老先生,俺是京戏走台步,慢慢挪!你可得听我说了一件才一件嘛。”王阿松呷了口茶,又接过了瞿所长递上的烟,自我解嘲说,“我从来没有抽过这么多好烟啊!”
“你就慢慢的说。”瞿所长大方地又开了包中华香烟送到他跟前,“只要你说清事情的真实情况,我们不会为难你的!&34;
冷落一旁的宫慈霭心头暗暗唧咕道:没看出冉晟晖这呆子可不乏演员的表演天赋,她就怕他多说露馅,没好气的剜他一眼,&34;王松,不要废话连篇的,要简明扼要,领导和教授时间可宝贵啊!”
“莫急莫急,都说清楚了就是,我时间也矜贵,一早还要干活咧!&34;他悠然的喷了口烟,眉飞色舞的说那片红肚兜的故事。
第十一章 诱人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