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邪正较量
邪正较量
蔺奚渊一边想一边自负地进了会厅。
会议是翟老所长主持，他满面春风的赞扬了考古团的第五组的重大成果，就请蔺奚渊总结汇报。
蔺奚渊正襟危坐，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小时，其间也点提到宫慈霭的名字，最后示威似的说：“现在，请宫慈霭打开她主管的保险箱，拿古钗给大家欣赏！”
宫慈霭心里骂娘却不能发作，保险箱早已放在会厅一角，只不过是用绒布盖着，她想不到他什么鬼心肠的安排！
她忐忑不安的慢吞吞拧开密码，思绪乱麻：明明保险箱不会有东西的，是否直接拿出自己的古钗还是如何应变？
忽然，她不相信眼睛：保险箱里面水晶盒安安稳稳的，盒内古钗赫然闪光！
她梦痴痴的将水晶盒端上会议桌，顿时全场注目。
“各位，这古钗该有孪生姐妹！”
蔺奚渊言惊四座：“宫慈霭违反制度，私藏了一枝，现在就请她也交出身上夹带私偷的另一枝！”
“究竟什么回事？”
“这严重事故呀！”
“小宫，是不是有这件事？”
“……”
“我说！”宫慈霭狠狠的瞪着蔺奚渊，大声说道：“我上了别有用心的家伙的当，古钗原本在宿营地撤离前发现不见影踪了，应该是蔺……”
“胡说，她身上若真有另外一枝金钗就证据确凿！”
蔺奚渊打断她的陈述大声呼喊保安。
“别急！”宫慈霭“当”的一声将自己的金钗扔出，“就是这东西！”
众人愕然、惊诧，一时面面相觑！
还是翟所长有主见，马上叫身边的梁教授拿去实验室鉴定，梁教授小心翼翼的捧走那金钗连同那小红绸布。
“现在暂且别下结论！”翟所长环视大家，笔头敲敲桌头，严厉的对宫慈霭说“你将这事实真相前前后后向大家说个明白！”
“我当然详尽的交代事情真相！”宫慈霭喝了口水，缓缓的说出当晚古钗的失窃前后，特别是蔺奚渊的安排，瞒天过海的计划……
“傻瓜才相信你的话！”蔺奚渊不希望让她说详尽，更不愿意牵出强暴的糗事。
“大家都清楚文物入仓的复检的严格吧，退一万步说我犯规，仓储人员是同流合污了还是眼瞎了？宫慈霭的逛言，不攻自破！”
大家不禁窃窃私言。宫慈霭恍然大悟他的所谓帮助，就进库时趁自己疏忽把古钗巧妙放回原位，窃贼是他，装“好人”也是他，苦心导演着要强迫上床的戏！
她懊恼心急过早显露冉晟晖送来的金钗，被攻于心计的蔺奚渊抓住了要害，自己太被动了！
宫慈霭据理极力分辨，她此刻真希望拿去鉴定的金钗是虚假的。
然而，她不自觉的又犯了错，生活上往往希望是代替不了真实。
一阵急促的脚步，令大家注目：梁教授捧着测验过的金钗回到会厅来，严峻的面色掩蔽不了惊喜的神采。
宫慈霭看出自己的金钗连同那小块红绸布竟然放在水晶盒里!啊，难道它们真的奇珍异宝？
众人目光惊愕，尤其是蔺奚渊也愕然不已：能够进入水晶盒的非珍则贵，莫非自己歪打正着，宫慈霭真有偷窃所为？开挖古墓过程全组都在他的监督之下那又怎可蒙混呢？那么，眼前该怎么进一步解释？
说到解释，就回想起昨天晚上难堪的事：
昨晚，他始料不及的一贯驯服的羔羊强悍的反抗，一个景德镇瓷壶砸伤额头，刚好有个朋友打电话过来，邀请他去桑拿，他贴着胶布的去了。就在那桑拿室里，挑选了一个丰乳肥臀的桑拿妹服务；进房不到半小时，他摸索到女性光滑的肌体就憋不住了，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去按她，把满腹腾升而起的邪火胡泄一番……
会议之前，也有同事问起他的额伤，他随口搪塞说喝酒多了碰墙了。
他原本进行“暗度陈仓”的计策，目的就是令宫慈霭彷徨之际贴贴服服投怀送抱，就算会议前一刻他还不熄邪念。
宫慈霭反唇相讥，态度明确，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那么就将计就计反将她一军，把她往死里打，这就是逆我者亡！
只见梁教授跟翟所长附耳几句,全场都用复杂的目光瞧着宫慈霭一群高智商的人都被意外多出的金钗搞得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宫慈霭同志,你就抓紧重点交代！”翟所长瞪着她说，“请你说清楚东西的来源,这个是严肃的问题！”
宫慈霭内心清楚，这是说一千道一万也绕不过的质问，她理了理思绪反诘道：
“回答之前我要问清楚，我带来的东西是真还是假的！”
“混帐，你自己还不比谁都清楚？”蔺奚渊气焰嚣张的敲拍桌面喝道，“快说出肮脏的所作所为吧！”
“最肮脏的是你！”宫慈霭黛眉下凤眼射出火星，她据理力争，“既然是我的东西就有权利问及！”
“那就让科学告诉你！”梁教授严峻的说，“这金钗科学鉴定是南宋古物，距离当今七百八十到九百年，也就是跟出土的古钗同一时期的宫庭首饰！”
“梁教授可测定无误？”
“难道你还怀疑碳14同位素测定？”梁教授很不满的瞪着她说，“本人大小测定过上百次重大文物，从未疏漏！”
梁教授参加过几次国宝鉴定会，是唐宋文物鉴定委员会中数一数二的权威，人们对他的信赖是毋庸置疑的。
“宫慈霭别浪费时间，快老实交代怎样偷窃的行经！”蔺奚渊再次发号施令，仿佛只有如此才证明他没有一点徇私舞弊。
与会者也议论纷纷，有人责备宫慈霭，也有人奇怪他俩的关系，怎么会恶劣到这程度？
特别是a组的人员，彼此交头接耳私下叽咕：自从宫慈霭来了，蔺奚渊事事都向着她，连开掘古墓也是他力排众议得以实施，怎么出了成果却反目成仇啦？
大家有点像半夜吃黄瓜不知头还是尾的惴测，私语，交换眼色……
“我郑重首先声明，我绝对没违法行为！”宫慈霭站了起来镇定地打断众人议论，“我以人格担保，我仅仅比大家早个把钟看到和拿到这东西！”
“这有什么可能！”
“她今天怎么了？”
“听呀，先听完再议嘛！”
“……”
“大家的不相信，正如我也怀疑东西是假的一样！”
宫慈霭拿定主意，这事不能牵连冉晟晖，后果自己一人承担。她随机应变编了个故事，说晨运遇见古玩地摊档，从个收破烂的，就费尽唇舌化钱从他手中捡漏买下来的。
“会有这么神奇巧合的事吗？”蔺奚渊嗤之以鼻，冷恻恻的爆了句粗话，“把大伙当三岁孩童的傻逼了！”
“蔺奚渊，你满肚子坏水，我斗不过你。”
宫慈霭委屈得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心头有说不清的懊悔：他平常的甜言蜜语诱惑了，对他的放肆也太迁就了！如果生日晚饭后的严词拒绝；若然营地晚会给他强吻时狠狠一掴；要不就昨晚那瓷壶再狠心的死敲下去！
“蔺奚渊你又有什么证据我私藏甚至偷窃行为？”
她擦拭眼睛，漆黑的瞳仁却喷射恼火环射全场：“请问考古组的同志，你们在现场的说句公道话，曾经看到古墓出土两枝金钗？还有没有见过那块红绸布？扪心自问，这绸布的颜色鲜艳能是黄土里埋了几百年？这一小块的布片像是腐烂的吗……”
她连珠炮式的反诘，一下子令会议又热闹起来。她暗暗感谢冉晟晖，是他说的佟嫣王妃教她心中有数，有了争辩的底气。
梁教授和翟所长交头接耳嘀咕，众人议论纷纭。，
“我恳请德高望重的梁教授也说说那红绸布鉴定，它像出土的文物吗？谁都清楚，这布片只是好像刚刚才撕破的布料吧？！”
梁教授干咳了几声，平息了议论，抑扬顿挫说：“宫慈霭提出的问题也就是本人的困惑！东西毋庸置疑是南宋的文物，奇怪的是它不可能是出土的东西，单说这金钗其跟考古组在古墓出土的如同一铸，偏偏就是它没有半点一毫被埋葬过的痕迹……”
“我反对这论点！”蔺奚渊咄咄逼人的说，“每个犯案的人都有他毁灭罪证的高明手段，梁教授别让奸诈蒙蔽雪亮的眼睛……”
“我尊重的是科学，是先进的科研设备！”
梁教授不悦地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打开水晶盒子，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起那巴掌大的红绸布，十分激奋语调说：“大家仔细看，这衣绸小布片比金钗更说明问题，先别论它的精美针线刺绣，就绸边还有断丝绒毛，甚至一丝檀香味儿清晰可闻，来来，大家尽可来嗅嗅……”
经这一说，翟所长首先凑近吸吸鼻子，愕然得微微点头。
蔺奚渊一闻也不哼声了，心中像煮开了锅水：怎么回事，那么新鲜也称文物？有什么化学变化还是离奇障眼法魔术，能将梁老头连同精密仪器都蒙蔽了？
几位老教授闻了面面相觑，惊诧不已。
“据我分析判断，这红绸布不是一般的东西，该是南宋王朝中有地位的女孩子的内衣！”
梁教授说出的论断更是四座震惊：“确切来说，它就是，就是等同当代女性日常用的——奶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