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惴惴惊瑰
(此节书紧紧接第一章)她不得已的让他半抱半搂,踏着收录机音乐就在草地上荡着伦巴。
一曲舞曲刚停接着又是慢四步,蔺奚渊跳出瘾来,拉住她就是不情愿罢休。
“小宫主,希望是生命的源泉,失去它生命就会枯萎。”蔺奚渊气咻咻的喷嘴酒味,在她的耳边轻薄地说,“我帮你成功了,你别叫我失望了!”
女性的敏捷使宫慈霭心知他所指,她还是装着糊涂说:“喝多了,什么失望啦你这大组长很快高升上研究所当所长啦!”
“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蔺奚渊顺从歌词悲哀地说“把爱情还给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宫慈霭偏开脸不跟他对视,轻描淡写的奚落道,“你是个好领导,好师兄好朋友,你早知道我心中早存着阿晖,他还是大学的师弟……”
“你那冉晟晖怎么跟我比?是一只萤火虫怎么与夜空的星辰较量?!”
蔺奚渊疾首蹙额数落着:“他连自己的专业也改弦易辙了,小说看多了迷上什么鬼把戏,欠了一屁股债,我借出的三万多元预计是肉包子打狗了!一个不自量力的人没前程没希望的,难道你还死心塌地等着他梦想成真,去拿诺贝尔奖金?”
宫慈霭心虚地摇摇他,她害怕他的声音高昂过舞曲。
她内心也承认冉晟晖近年令人费解,令她大失所望:明明是考古学学士中佼佼者却半途转向,钻研上什么平衡空间的怪异研究,钻进时光、空间、能量的关系上,整天在实验所埋头摆弄说不清名堂的电子仪器,独个坐在液晶荧屏弄个不吃不睡,还不时弄得学院的电源中断,被领导恼火地踢了他到边远山谷发电站 ……。
开掘古墓前的那月,市里举办侨乡旅游节开幕式正好是她的生日,宫慈霭约好冉晟晖一起烛光晚餐,她知道长时间彼此难得相聚了,却等了老久不见人;蔺奚渊闻风而动的来了,手中还捧了一束火辣辣的红玫瑰。
那顿晚餐让她吃得惶惑不安,蔺奚渊百般讨好,借题发挥问她玫瑰的花语是什么?说什么每一朵花,只能开一次,只能享受一个季节的热烈的或者温柔的生命;她佯装糊涂之间也有霎时心跳,产生过一丝丝甜蜜的惬意。
就是月色朦胧的晚上,蔺奚渊陪伴她在观赏了旅游节开幕式节目,在剧场外的公园流连忘返,说了大堆长篇大论人生价值,后来他还极力游说她去歌舞厅,说亢奋得睡不了,她也不拒绝跟他闲聊,解除闷气。
黑天鹅夜总会的气氛又助长了他煽惑的进攻,他借着酒意在轻柔舒缓的舞池中他那手就老不规矩,令她恼火的是,他居然求她上楼去开房……
现在,蔺奚渊抓紧机会又要攻城夺寨了!
“咳,让我说到痛处了?”蔺奚渊肆意板住她娇嫩的肩膀,踌躇满志的说,“英国的雪莱说过,坚贞不谕并不是什么美德,它意味着要容忍自己所选择的配偶的各种各样重大缺点,我总比他没那么多缺点……”
“你别咄咄逼人好不好?”宫慈霭心烦意乱,低下头不敢对视他那火灼火热的目光。
蔺奚渊不失时机地紧紧的将她搂贴,直觉得她高胸浑然一体的挨近,他心潮滚烫,嘴巴自然而然沾着她的耳朵 ,不经意的在她的脸面狠狠的吻了一口。
见她像小羔羊般默然不做声,他趁势一个转步背向火光,得寸进尺的将大嘴印在她那两瓣桃花般的小唇上。
“臭,别这样!”她恼火狠狠推开了他,折回自己的帐篷。
第二章 惴惴惊魂
月亮慢慢被浮云掩藏,大伙闹累了,分头钻进自己的“窝”。
宫慈霭严词拒绝蔺奚渊的纠缠,关闭独家帐篷,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她把心里两个男士放在天枰上,一会儿这头重,一会儿那头重。冉晟晖的忠诚老实,令她恋恋不舍;蔺奚渊的优越条件,大胆表白凌厉进攻,令她心旌摇动……
子夜时分,忽然外面一阵尖叫,紧接着乱哄哄的喊打喊杀声,刚刚入眠的宫慈霭匆匆忙忙披衣起来查看,原来是山林窜了两只来觅食大狍狸,一只叼了伙房里的冰鲜鱼,另外一只去争夺,结果弄得盘罐倒泻,哐哐啷啷的骚乱,吵起了几个男人的忙乱围堵,打伤了一只。
蔺奚渊拿只网兜驻扎着的狍狸,对大伙呵呵笑说:“明天加菜,红烧野味!”
“不,快放了它!”宫慈霭高声制止,“现在野生动物法要……”
“假正经!”蔺奚渊没好气挥挥手,“是它来侵犯我们,自寻死路的,不吃白不吃!”
“蔺组长英明,我们响应!”几个小伙起哄着。
宫慈霭无趣,悄然她回到自己的帐篷去。
下夜噼啪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才东方破晓,宫慈霭揉了揉惺忪睡眼,第一动作就是摸索枕边的保险箱,忧深思远的打开看看,顿时唬的她魂飞魄散:
端端正正放着的盒子不翼而飞了,那支价值连城的金钗渺无踪影!
……
“嘟嘟嘟”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宫慈霭心烦意乱的抓起来看是陌生的电话号码,没好气地问:“喂!谁呀!”
“是我呀,好消息,特大……”还带稚气的熟悉声音传进她耳膜,是冉晟晖。
宫慈霭委屈得泪水打转,嗔道:“你这个没心没肺东西,躲在你破室里睡醒了吗?还会理我?管你的臭实验行啦……”
冉晟晖又哄又求,好不容易才弄明白什么回事。
“告诉你,一定要镇定,要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到晌午开饭前,你别吃你们营地的,找借口下山赶来跟我见面,就山脚那间紫水晶餐厅,谁早谁等。”
冉晟晖俨如攻守自如的将军般指挥着,“嘿,你那件事小事,相信我可以帮你追回拿金钗的!”
宫慈霭愕然,这家伙灶王爷放屁,神气啊,居然口轻轻承诺金钗可以失而复得,莫非他去偷去抢,还是会变戏法?当然,这仅仅一闪念,她与他三个月没有会面过了……
被人称为不务正业的冉晟晖,一米七不足的并非高大魁梧,却有着不同凡响的脑袋,并不帅气的五官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满脸洋溢精悍神彩,厚厚的黑边眼镜遮不住一对大眼的锐光,瞳仁里并非刻意流露出的精光却令人感觉亲切而不媚俗。
他放下电话,惦念着宫慈霭晌午紫水晶餐厅约会,彼此相距八十里之外,需要赶路的时间了。
他草草收拾一下,匆匆忙忙就开动那辆半新不旧别克车,一溜烟跑出深山里的实验室,寻找捷径,半路才觉得饥肠咕噜,自己还没有吃早餐啊!
他随便停车路旁进了间小店,点了碟炒粉一碗白粥,吃饱离开时候才发现口袋没钱,无奈向店主表明。
“你,开小车没钱买单谁信?”半老头店主不屑地瞥了一眼,拿出块二维码来瞪眼说,“拿出手机来,扫一扫啦,别又是说手机也没有钱!”
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冉晟晖独呆在实验室长时间了,饮食生活都有人料理,他的手开通微信却熟视无睹,也无需存过钱啊!
这时,店里边转出个短发姑娘,秀眉大眼,围着蓝色围裙,勒出坚挺胸脯,虽是村姑脸蛋黝黑,却湿漉漉的手依然莲藕般洁白,她抹着手,打量着他,宽容一笑:“这样好不好,厨房有只电插座失灵了,请你去检查能不能修,弄好了就免单,算我请客吧!”
“好!”冉晟晖心想,这正是捏死手中鸟,轻而易举的小事,他随姑娘进去厨房,没有多久就摆弄妥当,那姑娘十分高兴的送了他一袋小笼包,还向他索取名片,说有很多电器需要找师傅的。冉晟晖哪里有这样闲功夫,别说没有名片递出,就是有也不敢送出,但是得到了她的好处,难为情的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写到第9位数时,笔一抖把3字圈成8字了……
离开了路边店,冉晟晖刻不容缓的赶路,翻过几条山路进了邻县,见到熙熙融融不失热闹小墟,他回想刚才村姑,感慨乡下的民风淳朴。
穿过墟市,忽然刺斜横冲出一辆手扶拖拉机,冉晟晖车速快过,还是车厢掠过对方的机头,车手被震撞跌倒!
顿时,一群男女围上来,甚至狠敲他的车窗咒骂,要他出来对话,赔钱!
这叫他领略到民风的野蛮了,要命的就是领教囊中没钱寸步难行的现实。
“骗鬼啊没钱!”一个鲁莽的大汉眼瞪着翻出空空口袋的冉晟晖,蛮横地吆喝,“我就砸你的车,看看你有没有钱拿出来!”。
他高举手中一根碗口粗的大木棒,向别克车头就砸,唬得阿辉急忙举手拦截。
奇怪的是,木棍即将砸落之际,竟然离冉晟晖三公分定住了!
大汉哎呀哼声,就像闪了腰肋,手麻脸青,木棍缩回,呜哇鬼叫:“麻痹,这个小子有妖术……”
以为大汉夸张作状,另一个后生忽然出拳向阿辉袭击,殊不知也像触电一样,黯然收手!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冉晟晖也莫名其妙,自己年少时难免打架,多时是挨揍角色,被人打得面青口蓝,满以为这次也难逃一劫,居然在霎时间如若神助,自己在阻挡木棍之际,仅仅就是聚精会神的眉心紧皱,嘿,不如再一次试是否有侥幸?
冉晟晖再度双眉轻轻一锁,对大汉低喝:“木棍还不快快放弃?”
那大汉如泄气皮球,果然木棍“噗”声落地!
冉晟晖喜出望外,自己身上的确存有超乎寻常的奇异的功能啊!
“呵呵,这个就对了。”冉晟晖得意粲齿一笑,息事宁人说,“如今创建文明社会讲究和谐,莫因为区区小事就喊打喊杀,有事慢说嘛,何必动粗?”
跌倒在地的拖拉机手爬起,火爆爆地嚷叫:“你车撞伤人还有理……”
“不对,是你横冲直撞,把我的好车撞了,我还没有叫你赔!”冉晟晖拍拍凹了皮的车厢,理直气壮说,“这样啊,要想赔钱就去找我上头老板去!”
“这是高新开发区的易氏集团公司电话,董事长就是易律盛。”冉晟晖毫不犹豫的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扬扬手说,“在下急事赶路,不奉陪了!”
众人一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易律盛那富豪名声遐迩,如雷贯耳,他修桥铺路,筑楼建庙,造福乡梓,方圆百里老幼妇孺尽知。
冉晟晖大咧咧的回到别克车上,打着火“吱”的逃之夭夭了。
在车里开了音乐,播放着邓紫棋的《光年之外》,他一边冥思苦想,自己怎么会一夜之间有了奇异功能?自己研制的激光纽扣没有带在身呀,莫非是胸里悬带的那块祖传的“牛头”玉佩……这些都关系不大,偏偏眉心锁皱才有功效,那么最后归纳一点:也许就因为日夜钻研“虫洞”(sofa)试验,长期接触电子能量的积聚,就如抽雪茄的烟鬼身上粘着特殊烟草醇香一样吧……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随着歌声喉吼:“一种执迷不放手的倔强,足以点燃所有希望。宇宙磅礴而冷漠,我们的爱微小却闪烁,颠簸却如此忘我……”,
冉晟晖心花怒放,几年不分昼夜刻苦专研的科技,这人间奇迹唾手可得,甚至还附带送了自己非比寻常的自身功能,买一送一啊,倘若叫宫慈霭亲眼一见,她还会埋怨吗?还会质问自己为什么要用百分之九十九的生活,去试验可能是零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