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情人
楼引袖摸了摸岑留风的秀发,靠近她,耳鬓厮磨。
“那我明日来。”
轻轻的气流让岑留风往阿隐那边靠近了些,阿隐嗅到那股山茶花香,心间一跳。
他说完就站来了,看着梅不厌,思索一番后对他说。
“天外天上遗留的仙人?”
梅不厌浑身冰雪之气,银灰色的眸子淡漠,不回答。
像个冰雕一样,楼引袖也不在乎他的态度,但还是忍不住想,还是岑留风好,要是他们都消失就好了。
他本来想提醒一下梅不厌的事情也懒得说了。
岑留风倒是意外楼引袖和梅不厌搭话。
楼引袖转过来看着岑留风。
“岑姑娘,你身边的人都不简单,你又信任他们,如果他们不愿意和你说清楚所有事,以后你说不定会伤心。”
“人都有秘密,我相信他们,就算有后果我也承担得起。”
“好吧。”
他突然俯身凑近了岑留风的脸,岑留风还没有反应过来,感觉额头被碰到,一触即逝。
眼前的人化作黑烟消失。
岑留风最后看见的是红眸中的愉悦。
……
魔境
冥海宫殿。
魔境里没有高大的山脉,只有深不见底的峡谷和深海以及长渊。
魔境一共四个势力,冥海上的南冥和北冥,南冥鲛人,北冥鲲鹏;陆地上的东谷西峡,东谷干燥,由红沙魔族掌控,西峡湿润,腾蛇称王。
魔尊自长渊诞生,冥海上一个被雾气笼罩的小岛的宫殿就是他的住处,长渊横跨整个魔境,长渊下是数不清的魔兽,每年都有魔兽爬上长渊去狩猎食物,魔族的魔每年折损在魔兽抓下的以数千万计。
长渊又被称为魔渊。
上一任魔尊楼翎,就是挑起五界大战的魔神,万年前就回归魔渊,之后魔渊里又诞生了一个魔神,就是楼引袖。
只是,和楼翎不同,他总是在宫殿里沉睡,也不怎么出现在魔面前。
虽然他拥有魔境最强大的实力,可是认识他的人并不多,他的冥海魔宫外面被四方魔王堆放了不知多少请愿和奏折。
他从来不理会。
魔宫外面又来了一个魔。
一个鲛人。
红色鱼尾,带着一个黑色的传音海螺,脸是可爱的娃娃脸,红色眼睛像宝石一样。
只是和可爱的脸不同,她的脸上是非常平静的表情,没有一丝丝笑意。
她恭敬地把传音海螺放到结界外。
这人就是南冥鲛人族新上任的鲛人王——南枝。
等放下了传音海螺,她转过身,红色鱼尾向着南冥的鲛人族地游去,闪亮的红色鱼尾在深沉的海水中渐渐暗下去。
……
楼引袖待在黑色鲸鱼上,半躺着,闭上眼睛回味着刚才那触感。
白玉京的天空上紫色的月亮开始褪色了,变得越来越白。
白色,紫色的月光在暗淡的云层中穿梭着,似雾气。
楼引袖手里把玩着那团依旧白皙没有实体的云气。
魔宫外又有人来了,他设下的结界告诉他。
他没有在意,曾经脑海中无处不在的血肉撕裂声和惨叫声远去后,他才开始了真正的活着。
才明白景色有多美,人有多好看,才感受到风,感受到气味,感受到疯狂和痛苦之外的情绪。
黑色的鲸鱼在岑留风院子的上空几万米处,上空的灵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没有多少灵兽。
寂静的像他的魔宫一样。
……
而岑留风这里,她摸了摸额头,双颊红了起来,是气的。
楼引袖到底要干什么啊!
梅不厌看着她红润的脸,酥麻和嫉妒同时涌上脑海。
捏紧了手指,要是楼引袖再走的晚一些,他的白玉笛就落在他身上了。
阿隐和岑留风坐在一起的,他眼睁睁看着楼引袖亲了岑留风,却被压制住无法阻止,他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想要实力,想要保护姐姐,想把所有敢靠近她的人都赶走。
无论是梅不厌,单春秋,单冬夏,还是楼引袖,他都想要把他们赶走。
他回想起那个人说的话。
——你是天生邪魔之体,最容易请神上身了,你的师傅就是觊觎你的天赋才想夺舍你,你若去了长夏,那里的万年神魂最喜欢你的体质了,上一次你的身你就可以得到他们的千年修为,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成仙了呢?
阿隐情绪有些不对劲,岑留风把刚才的羞愤抛入脑后,关心的看他。
阿隐回过神,他在想什么呢?
被人上身后他还是他吗?
“姐姐,我没事。你和楼道友的关系很好了吗?”
岑留风也不知如何说,虽然他们有些纠葛,但岑留风容忍了楼引袖很多出格行为是真的。
并且,岑留风好像也没有因为楼引袖的亲近而远离他。
凭什么他和梅不厌都在小心翼翼地靠近,试探岑留风对他们的态度,而楼引袖一上来就可以和她这么亲密?
他又不甘心了。
但是也不能被岑留风看出来,强撑出一个笑容。
“姐姐,我先回房间了,明天再见吧。”
阿隐担心自己的状态影响到岑留风,于是快速回去了。
岑留风见阿隐走了,于是又看着梅不厌。
她没有问什么天外天的,只是温和的笑着说:
“阿厌,你不回去吗?”
梅不厌摇头。
走近她,和岑留风隔了不过一步之遥,清晰的看见她的睫毛和白皙娇嫩的脸。
她的眉眼凑近看更加轻柔了。
“留风,我只是你的同伴吗?”
“阿厌,你是我的同伴,也是我的知己,同时也是我修行路上的指引者,我失去记忆后,你一直都陪着我,教我如何运用法术,给我秘籍修炼,为我解释身上发生的事,没有你,我不会这么顺利。”
只是这些吗?
知己,指引者,听起来也不错的样子,可是他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就不能是——情人……吗?
他有点想要拉岑留风的手,可是他一向内敛,学不会主动,明明心里很想靠近她,可是身体就像是僵住了。
如果他也能和楼引袖一样就好了,可以毫无顾忌的牵她的手,亲吻她。
但是他就像是被困住了。
被困在岘首山上千年时间,心也变成冰雪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