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中”的声音
陈吉安他怕了,那种享受的感觉消失了,他只感觉到害怕了。
少年陈星佑那压抑的内心吼道:“凭,凭什么?凭什么都要来找我的麻烦?我,我只是不想……”话语还未说完,少年内心恐惧的反扑,一点疯狂凝聚,眼泪滑落,狠意升起,真气涌动,就欲再度用力,心中骤然一顿,微微摇头“不,不,我只是想离你们远一点。”变掌推开陈吉安,抽身冲进廊道,往院内房屋方向。
还身处在后院的陈吉安在那一刻真的怕了,感觉死亡刚刚就距离自己很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大口大口呼吸着,捏着自己的脖颈,伴随着干干的喉咙咳嗽声,终于缓过来,一脸惊疑犹在,后怕蔓延,寒意遍布,冷汗溢出。惊呼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敢?他怎么能?他怎么会?“”
瘫坐在青石子路上,陈吉安惊慌过后,急忙起身,模样有点疯狂,又有点贪婪的自言自语的道:“哼,陈陈星佑,你给我等着,我还会再来找你的。”落下这一句话,便匆匆离去。
后庭院依旧静谧,花草芬芳飘浮,树叶飘落石台大地,仿佛刚才少年们的“闹剧”从未发生。
一间厢房里,少年陈星佑擦拭脸庞泪痕,脑海里回想着十年来记忆尤深的一幕幕,被排挤,被嫌弃,被嘲笑,被捉弄,被欺负的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陈星佑眼眶泛红的坐在床边,拳头紧握。随着回到自己安宁的避风港,心情渐渐平复,深呼吸轻轻吐出一口气,少年在心中不甘的发问着。
“你们在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星佑转身上床拉开被褥,裹紧自己,少年的举动犹如是想让被褥温暖寒冷的心,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也许是泪水使然,也许是情绪起伏导致,缓缓平静的内心,双目中疲劳感袭来,脑海意识迷迷糊糊中,少年睡着了。紧握的拳头松开,蹙眉上扬,少年眉毛清秀,额前偏分的刘海,白净的脸庞上隐隐还有泪痕,长相普普通通,脸上洋溢着可爱的表情,少年气息的感觉浓郁。
睡梦中,迷迷糊糊间,仿佛有声音在唤醒他。一片黑暗中,温柔的声音传来,一束光照亮在前方,少年走近前,伸手触摸,光芒大放间少年意识逐渐清醒,感观着四周,发现这熟悉的地方,不就是还在自己的厢房中嘛,但是自己浑身动不了,也喊不出声音。惊惧间,有女性温柔声音回荡。
“那些欺负人的人是才是弱者,那些打不倒你的人终将使你强大。”
“孩子,你要变得强大起来,否则有一天你遇到事情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
陈星佑紧张的有些害怕,未知的害怕弥漫,从而没有听得有些模糊。
就在这时,忽然一股温暖的气息笼罩而来,好温暖好舒服,仿佛内心的怯懦不安都被洗净治愈,变得踏实许多,声音再次响起:“那些欺负人的人是才是弱者,那些打不倒你的人终将使你强大。”
“孩子,你要变得强大起来,否则有一天你遇到事情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
很好听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少年听得很清楚,但也很疑惑。
这我是不是神游了?还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少年挣扎着呐喊:“是您吗,母亲。是您吗?母亲?”奈何少年只是唇启无声,也动弹不得。
不甘心的少年在内心疯狂咆哮着。
“是谁?”
“是谁?”
“是您吗?”
“母亲?”
温暖的气息消失了,温柔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陈星佑的疑问没有得到回答。
那抱有幻想的对话,那对亲情的渴望和思念,所有,所有的这些执着,仿佛都随着温暖的气息和温柔的声音的离去一同消失。
少年心底那刚刚燃起的希望,再一次被现实无情的浇灭了。。
陈星佑不甘心的嘶吼着,努力挣扎着却还是动弹不得,反复的嘶吼挣扎中仿佛眼泪流干,喉咙嘶哑,力气用尽,再无余力中意识渐渐迷糊。
次日清晨。
陈星佑除了“神游”那一会,精神状态很复杂,但一整晚却睡得很舒服。
好像是全身焕然一新,精神振奋,豁然开朗,踏实轻松,自在之感遍布。萦绕周身的能量涟漪尽收,微光一闪,化作环形戒,融入少年左手食指,不见踪迹。
陈星佑睁开迷蒙的睡眼,感觉到眼角泪印带来的些许不适,揉了揉哭肿的眼睛,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清醒了几分,确认自己是在房间中,定睛观察着四周,房屋内并无变化,身体也没察觉到不适,倒是昨日被陈吉安踩打所导致的伤势全无,身体机能也明显有所提升,伸了个懒腰,传来一阵劈啪作响的声音,体内的真气能量充沛,而且内心好像变得坚韧起来,心中莫名的有了方向一般,曾经的害怕和怯懦之意仿佛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坚强和勇敢。
感受着身心的变化,再回想着“梦中”的声音,少年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梦中”那好真实的感觉,好温暖的感觉,好亲切的声音。
那温暖的感觉是父亲吗?那温柔的声音是母亲吗?是你们吗?你们在哪里?
只是错觉么?
思虑间,想不明白的陈星佑略微沉吟道:“还是说只是梦境”。
收回心神,感受到肌肉中充实的力量之感,有些吃惊,也更加坚定心中想法。
陈星佑一跃而起,简单的盥洗一番。
收拾好房屋,整理衣襟,认真观察自身,拍拍衣尘,满意的走出房门,满怀期待的匆匆往前院赶去。
清晨的院子里,鸟儿轻鸣,草木的气息,露珠滑落地上的滴答声,泥土芬芳弥漫,晨光破晓,像一把利剑破开了夜幕。旭日东升,照耀在院门前,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
陈家大院,两扇红色大门前管家吩咐着仆人们,有整理的有打扫的,有条不紊,分工明细。门前台阶两侧左右雄狮伫立,气势凶猛,威严慑人。
管家吩咐完事宜,叮嘱了几句,便在门口候,陈礼殷也从院内走出,管家和身边的仆人纷纷行礼道:“三长老”。陈礼殷和善的笑笑,摆摆手示意,众人才各自忙碌而去。
此时街上一行人缓缓从远处行至院前,赫然是陈礼靖,陈礼靖携子归来,笑声传开,穿过照壁,院子前陈礼殷闻声前至,陈礼殷拱手笑道:“大哥,可算等到你了,三弟,欢迎大哥回家。”
陈礼靖摆摆手,点点头上前抱住陈礼殷笑道:“哈哈,三弟啊,好久不见。”拍拍三弟后背抽身,大小眼滑稽模样盯着看向陈礼殷再道:“哈哈,三弟,可有精进?”只见陈礼殷笑容不散,摇头笑道:“大哥,还是老样子,不到两句就要动手了哈”
陈礼靖笑问道:“比划比划?”
一旁陈寒贵捂脸摇头,父亲回了家也是孩子啊,这还真是反差萌,在外面可不是这样的。
这时陈家众人从院内走出院子,陈礼宣开口道:“大哥,三弟,什么事这么乐呢?可不好见面就切磋啊,孩子们都在呢,留点余地,留点余地。”
陈礼靖再度大笑道:“哈哈,二弟,还是你懂我。”
随着大家出来,院内陈家晚辈、下人们纷纷作揖行礼道:“见过大长老。”
人群中陈家年轻一辈在前面,陈吉安也在其中,少年则是跟下人们一起在最后面观望着。
陈礼靖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笑着回答道:“嗯,行了,都是自家人,大家都好啊,哈哈”
陈礼宣提醒道:“大哥,三弟,进去吧,族长在里面等着呢。”
陈礼靖抬起左手揽着陈礼宣肩膀,右手揽着陈礼殷一起走着,边走边说道:“嗯,好,走走走。”
走进院内。
院内议事厅,族长端起茶杯,清茗入口,蜜香绕齿,沁甜入喉,静坐于主位之上,看着族中后辈也是颇为欢欣。
厅座设有八席,左右各四座议席,议席上副族长陈江华,四长老陈平,五长老陈释蕊已然在列,族中年轻一辈分别站立在席位后方。
有的女生簇拥在一起窃窃私语讨论着一些羞答答的事,伴随着有女孩们银铃般的笑声传开,其中一位女生面露娇羞,轻嗔旁人。
“听说某人回来了,昨夜某人失眠啊?”
“哎呀,就你话多,不理你们了,取笑人家。哼”
也有的男生在讨论族中事宜。
“寒贵那小子是不是也跟着大长老一起回来了啊,那小子出息了啊。”
“是啊,谁说不是呢。”
“说到陈寒贵,陈吉安昨天好像去找那个胆小鬼的麻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