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芙蕖,我对不起你。”
芙蕖一听这声音就忍不住皱眉头,几年花楼生活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
要说也是奇怪,芙蕖觉得自己和这位若薇姑娘天生不和,估计上辈子是仇家吧。
但要说故意针对若薇那是天大冤枉,但偏偏若薇的护花使者一直认为自己对若薇不怀好意。
挺可笑的。
现在这情形芙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位若薇姑娘了。
“若薇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能够一切顺遂。”
和那些人物纠缠希望你能像我所说一切顺利吧。
芙蕖在心底默默道。
若薇心中充满自责,但是现在木已成舟,她根本见不到安王,也没有办法留下芙蕖。
若薇怀着歉意只能看着芙蕖一步一步随着那个连面目都看不清的男子离开。
而对于芙蕖来说,她就像脱离牢笼的鸟雀,自由站在大街上她真想像鸟雀一般不顾世俗跳起来、飞起来、叫起来。
但一丝理智让她紧紧压下了这疯狂的念头。
而且她不想让身边这人觉得她是个疯子,是他啊。
高台之上,两个狼狈人,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少年。
等夏耀州茫然站在大街时他才反应过来。
不过他觉得芙蕖这名字挺熟悉,不知道在哪听过,还有那个若薇,听着就更熟悉了。
但他没较真,这两位在府城都比较出名,可能自己以前在大街上听过人讨论吧。
突发奇想来一趟府城,不仅摔了赔钱了,最后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老婆,夏耀州觉得这进展真让人迷惑。
不过如果他不愿意,那这位芙蕖姑娘又会被别人如何对待,光是想想,夏耀州就觉得有点怪。
可是就这样把人带回去吗?
来到这个时代非他所愿,夏耀州也做好了一生不娶妻的准备。
可此时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
现在他们之间牵扯复杂,万一哪天贵人想起他们又随便问一句,对他们无权无势普通老百姓来说是致命之祸。
所以这个妻子他必须要,对方也必须要他这个丈夫。
两个人都无奈,夏耀州想了一会最后对身边紧紧跟着自己的芙蕖道:“芙蕖姑娘,事情已经这样了,想必姑娘也知道该怎么做,不过虽然咱们表面反抗不了,但私下我会注意距离,等过几年事情平息,姑娘就可以带体己回老家度日。”
芙蕖闻言脸上没有在花楼中那般冷淡,一丝微笑浮到她精致的脸庞上,她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和夏耀州争论,而是道:“夏公子不必叫我芙蕖,既然已经离了花楼,这个名字也就不属于我,公子可唤我本名方藕儿。”
“方。。。方藕儿姑娘。”
夏耀州觉得自己今天一直都有点奇怪,有点不像平常自己。
他原来可不是会注意姑娘名字的人,今天一听到藕儿姑娘的名字下意识就觉得这名字很可爱,也很衬这位姑娘。
啊!自己到底怎么了,自从在高台之下看到藕儿姑娘他就有点不对劲,不过夏耀州钢铁直男,心也大,纠结也解决不了问题就心大的把事情往旁边撂。
“嗯,那以后我就叫你藕儿,你也直接叫我夏耀洲就行。”
夏耀州看到藕儿颔首,心中就像放下一块沉甸甸石头一般轻松。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细心人,不过总是比这些古代人有多为女孩着想的心思。
他和藕儿不管私下,面上功夫也要做足,毕竟藕儿要和他度过几年日子,为了不被村中闲妇说嘴,他必须做出个样子。
他可不想领教妇人口舌。
“藕儿,过了这条街右转我们先去一趟李家杂货铺。”
夏耀州今天进府城目的之一就是去李家找李家公子,谁能料想到变故如此之多。
“嗯,听州哥的。"
方藕儿没有异议。
夏耀州这会又不自在了,这可是两辈子以来第一个这么叫他的女性,嗯,虽然有点不自在但更多确是隐秘的喜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高兴。
纠结完,夏耀州两人已经到了杂货铺前。
夏耀州和这家主人渊源挺深,勉强还能沾上一点亲戚关系,再加上李家人几口都厚道以诚待人。
所以李家可以说是夏耀州最亲近的了。
今天来也是为了带李家奶奶给他准备的衣物。
他还没进门,就被眼尖的李修诚看到。
对方瞠目结舌从店里走出来,一脸惊惶,“耀州,你这怎么回事?”
要不是他熟悉夏耀州,就面前这个乞丐都看不上的人谁都认不出来,这要是被奶奶看见肯定心疼他那张俊俏小脸。
瞅瞅现在那张脸肿的没个人样,他真是又好奇又担心。
夏耀州有点尴尬,左右看看没什么人才小声道:“没事,就是赶车摔得。”
“噗呲!”
李修诚没忍住。
他想起来当时买牛夏耀州双眼放光看着牛犊,那个时候他再三交代千万不能随意赶牛车,看来耀洲还是没忍住赶了。
“我说什么来着,你和牛犊都没培养起来感情,你就敢胆大包天赶车,要我看摔你一次挺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来。”
李修诚还想数落他几句,忽然听到一道悦耳女声,“李家公子,先让州哥清洗一番,然后涂抹点伤药吧。”
李修诚这才看到自家傻弟弟旁边站个如花似玉大美人。
他觉得自己脑子今天一直晕乎乎的,若有所思看自己弟弟一眼,李修诚就赶紧带着夏耀州两人进了后院。
幸亏李家奶奶一早上就去逛集市,不然看到他现在狼狈不一定怎么心疼。
“赶紧去擦洗擦洗,今天你就直接把奶奶给你做的衣物穿回去。”
李修诚把叠好的衣服递给他就一把关上了浴房门。
“姑娘稍歇息,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前面小伙计喊了好几声。
方藕儿闻声道:“李家公子有事赶紧去忙吧,耀州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李修诚听到对面姑娘对弟弟如此亲密,脸上挂着笑道:“那就劳烦姑娘了。”
说完就回到前面铺子忙活。
方藕儿看着小院子一草一木,一桌一椅,还有那些生活痕迹,脸上笑容愈加真诚。
自从进了花楼她再没有一天感到快活,脸上笑容也随着时间练就愈发假,那就像她的保护面具,时间一久也不想摘下来。
可是今天仅仅短短相处,方藕儿就有种重获新生之感,她也能感觉到夏公子并没有觉得她和旁人有何不同。
恰恰是这种态度让她放松。
也让她生了旁的想法。
就这样和州哥过一辈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