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修为被废
“师伯？”
“唉，师伯知道你的意思。白烨还在山上。昨晚不知为何，不管哪条下山的道都有很多人，我即便法术高于他们太多，也难免会让他们查出异样。”
慕云朵看着他，并没有答话。
“小祺不是那样的人。你知道他的。”
“我也不想相信……可除了咱们俩只有阿祺知道。”
“小祺……他怎么会？”
“为什么是他？”慕云朵闭了闭眼，喃呢般的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非得是顾祺？！顾祺为什么是个这样的人？！
他在心里怒吼。
而此时，顾祺刚好来了。
“师父。云朵师姐？”
他像往常一样来给师父请安，发现云朵师姐也在，可是为什么这二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呢？
“师父……师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质问，没有怒吼，眼神毫无波澜，她只是面无表情的问出这句话，语气十分平静。
“啊？”
“这些年我待你如亲弟弟一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非要毁了我吗？”他的神情中终于露出了一丝愤怒。
“师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为什么要说出去这件事？除了你，没别人知道！你明知道这样做会毁了我的一生！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就为了宗主之位吗？如果你说我会让给你……我从没想过霸占这个位置，只要你有朝一日比我强，能够比我更好的管理好宗门……难道你这样做，大师伯会放心将宗主之位给你吗？哪怕没有我，你就真的能顺利坐上那个位置吗？
顾祺……我真的看错你了。”前面是质问，后面是低沉。
慕云朵撇开脸去，不想再看。
从小自己视为亲弟弟的师弟，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闭了闭眼，眼眸中满满的失望与落寞。
“……师姐？我，我做了什么？”
“你别装傻，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顾祺，先退下吧。”
“师父………？”
“出去！”
“……是。”顾祺低下头，咬着唇褪去。
他从始至终不明白师姐在说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那妖怪的事吗？我没有和任何人说的……可是师姐你都不听我解释一句……师父，你就这么信任师姐吗？我才是你徒弟呀……”
“可能真的不是他……他眼中的疑惑不像是装的。”
“天灵宗阵法遍布，可以照出他的影子，查一下就好了。”
龙烟真人叹了口气，抬手一挥，上面出现了些许画面，画面流转，最后定格在一个小少年身上。
画面拉近他神神秘秘的和着一个人说着说。
他不仅将这件事说出去了，还夸大其词！
这竟然是顾祺……
“大师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龙烟真人叹了口气，也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徒弟。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两天不到的时间，龙烟真人一直没有找机会将白烨送下山，而谣言也愈演愈烈，甚至传出了多个版本，传遍整个泱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点。
这件事已经不得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再下去，天灵宗内部都要发生内讧了！
按理说不管发生了什么大事，宗主都会派人叫他们去太极殿正厅商议事，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都没提一句。
所有长老都十分的替慕云朵心忧。
在很久之前，那场大战还没发生之前，有个弟子也与妖类为伍，最后他被废去修为，赶下山去打，那之后，天灵宗上面也有了明文律法规定，与妖类为伍，叫废除功力赶下山去。
废除功利说的简单，可一旦废除，这人将成为一个废人，永生无再修仙可能！
对于习武的人来说，废掉功力比杀了他还难受，对于修仙的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呢？修了一辈子的仙，追求的就是那个成仙的梦想，但却一朝功力全废，什么都没了……
这天夜里，龙烟真人秘密召见了所有长老。
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他们也不希望这件事放到明面上说，让云朵遭受万人的不满和唾弃，像个过街老鼠一样。
除了各个长老，还有慕云朵也去了。
那一夜，太极殿的灯亮，到了后半夜。
第二天白日，龙烟真人带头讨伐慕云朵。
高高的台阶上，坐着宗主和几位长老。
下面乌央央的弟子，无论是内门外门，只要没有公务在身实在走不开的都来了。
慕云朵脊背挺直的，跪在大殿中央，虽是跪着，却丝毫没有，半分的屈服，满身傲骨。
跪在他旁边的是白烨，也如同他一般。
此时白夜脸色苍白，脸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淌下来，衣服都被浸湿了大片，甚至有些地方还从毛孔中冒出了血珠。
底下的人大多眼神复杂，不过也有小部分单纯支持慕云朵，还有些人单纯的讨伐云朵，而这些无疑都是这次刚入门的。
慕云朵云朵冷冷的眼神撇过去，那几个小声责骂慕云朵的人立刻噤声。
畜生。
他在心里暗骂。
那几个人，在灵兽森林的时候是被他救下来的……
救命之恩在大义面前竟是如此渺小。
“慕云朵，你与妖类为伍，有为我辈祖训！你就是修仙界的耻辱！慕云朵，你可还有要解释的？”
“弟子没有要解释的，弟子认罪。”
“按律法，你与妖类为伍，应当废除修为，赶下山去。”
慕云朵深深地扣了下去，“弟子认罚。”
“龙清！”
“是，师兄。”
龙清真人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仿佛一个铁面无私的长辈。
龙清真人是戒律堂长老，掌管一切刑法。
“云朵……”他眼中带着些许不忍闭了闭眼偏开头，逃避一样的说道，“云朵，你别怪我。”
“龙清师叔，无妨的，来吧！”
龙清真人盘坐在他身后，仙术喷涌而出。
法术明明是打到了慕云朵身上，但慕云朵和白烨几乎同时吐出了一股鲜血。
但慕云朵只是身形微晃了一下，白烨却直接摔在了地上，化出原形——一只黑白相间的小蛇。
此时的小蛇身上，冒着淡淡的黑气，全身上下已没两片黑甲，只能勉强称得上一句黑白相间。
天灵宗的阵法本就让他已是强弩之末，如今仙术喷涌而出，对于他的影响可不是一般的小。
慕云朵身体跪着，直直的眼珠子仿佛都要冒出来，身形微颤，他紧捏着拳头，一声不吭，但额头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啊……”终于，慕云朵忍不住一声痛呼从嘴中溢出。
身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意识也有些不清醒了。
慕云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结尾的，强撑着拜了一下与台阶上的人断绝恩情。
可就这一下，慕云朵挣扎了半天才重新站起来，将小蛇捧在手心，踉跄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