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招生大会（3）
慕云朵缓缓起身，少女站在高台之上，面无表情的扫视众人，给人一种十分威严肃穆的感觉，下面的人看了就不由得心生畏惧，其实慕云朵的气势有，但并不多，主要还是因为这里有一种香，可以将他们带入紧张的氛围。
这种情况下不适合考核，而在这样的环境的作用就是给人一个下马威。但其实更重要的还是因为能在这种环境下脱颖而出的，毕定都是佼佼者。
“今日是天灵宗五年一届的招生大会，你们要经历三项考核，考核通过的便可以留下来成为天灵宗的弟子。
而接下来就要靠你们自己去努力了。
现在招生大会第一项考核——测仙缘，正式开始！”
随后，慕云朵稳步走到广场中央，“都排队过来吧。”
人群没有动静，片刻后，一些熟悉的人互相推念，最后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被推了上来。
少年有些紧张，回头看了眼人群，随后捏紧衣角，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
少年走到慕云朵面前，低下头，慕云朵伸手覆盖在他的脑袋上。
金光顺着慕云朵的胳膊，流进少年体内，在他体内循环一圈后又流入慕云朵的手心。
慕云朵看了眼眼前少年紧张期待的目光，随后面无表情的念出了结果，“仙缘，39。”
少年如遭雷劈般跌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就差一个数啊！”少年看着暮云朵，不敢接受事实，因为按照天灵宗的规矩，只要他过40就可以留下来，若是差的远也好说，他只差一个数，叫他如何甘心？
“不……求求你，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我只差一个数啊，不会耽误天灵宗的……我以后以后一定为宗门多做贡献，你留下我吧，求求你了！”
慕云朵有些不忍的偏过头去。
虽然去年就已经见过这样的场景，但她还是于心不忍。
慕云朵趁其不备，一掌击向其脖颈。
少年晕了过去，慕云朵挥了下袖子，丝丝缕缕的金光，飘入少年的脑海，随即又挥了挥手，便立刻有弟子将其拖了下去。
按照规矩，考核失败的人都会被清除记忆，赶下山去，他们只会记得自己考核没通过，却不会记得考核的内容以及自己为何没通过。
下一刻，其他的长老也都聚过来，站在慕云朵两边，八个人站成一排，看向那群人。
因为第一人的失败，让其他人也十分紧张，一时间没有人再上前。
这时，一个小男孩怯生生的从人群中走出来，男孩只有五六岁的大小，看他的衣着应当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男孩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看了眼面前的一排人后，选择了慕云朵。
男孩走到慕云朵面前，乖巧的低下头。
慕云朵将手覆盖上去，本来男孩与慕云朵身差就有些大，再加上男孩的这一低头，本来手还能碰到男孩，此时却只能微微弯下腰。
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策仙缘低头只是因为大多数时候人和人之间身高都差不多，低下头能更好的将手覆盖到齐的脑袋上，不过到后来也不知为何就逐渐演变成了一种表示尊敬的形式。
“仙缘，89。”慕云朵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男孩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一蹦三尺高，“太好了，第一项过去了！”
男孩露着欣喜的目光，蹦蹦跳跳的走在一边等待。
随着有一个人的测试，通过那群人体内的渴望源源不断的攀升起来，几个人走出人群过来接受测试？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走了过来，站在后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仙缘70。”
“仙缘15。”
“仙缘21。”
“仙缘……”
……
“仙缘……93？！”连慕云朵一向沉稳的人，说话间语气都不禁带上了颤音。
七道目光齐齐的转向这边。
慕云朵手微微颤了一下，缩回看了眼面前这个六七岁大小的男孩。
男孩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脸上还有些灰土。
男孩眼眸十分清澈，可这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却满是紧张和害怕。
本来听到自己仙缘这么高，她是很开心的，可是看到面前女孩的神情，她又下意识紧张了起来，莫非……这不好吗？
慕云朵手微微动了动，再次覆盖上去，金光流转。
慕云朵眼光的惊诧之色一闪过，嘴唇微微颤了颤，什么字都没吐出来。
慕云朵呼吸有些急促。
自打那次变故之后，他们这届是第一代的弟子，就出了他这么一个90以上的。
90以上的人虽稀有，但至少以前的天灵宗可以保证每届都有两三个，但现在这100年来的招生大会从未出现过仙缘，如此之高的弟子。
（之前有提到慕云朵不是招生大会被选拔的。）
佛家讲究缘分，道家亦是如此。
而他们既不属佛家，也不属道家，他们是修仙者，和道家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
他们也是讲缘的。
缘分都是上天所安排的天灵宗百年来只遇到了慕云朵这么一个90以上资质的弟子。
上天是公平的，，天灵宗没落的时候，是不会给天灵宗好的学苗的……
所以……这当真是个好兆头！
所有人看到慕云朵的实情，便能确认这事八九不离十了，每个人看向男孩的目光都十分灼热，仿佛要把男孩看穿了一般。
慕云朵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去旁边休息吧。”
慕云朵冷冰冰的神态逐渐温和了些。
男孩点头，抿着唇腼腆的露出了一点笑容，随后走到一边。
……
一天的时间，近两天人只剩下100多人，没测仙缘了。
而剩下的人中能留下来的也就只有100多点。
那些人慕云朵早就安排好了住处，让慕云菲和顾祺带着他们去入住，自己得去跟大师伯说，想要上山溜达溜达。
大师伯担心招生大会的事，本来还不答应，可架不住慕云朵远磨硬泡，毕竟她也是累了，于是便答应了，和师父说了一声，慕云朵便下了山。
来到天灵镇，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将白烨放了出来，可她却发现，白烨身上的黑色鳞片脱落了些许，而脱落的地方是灰白色的，还带着些许银色，银黑相错别有一番美感。
“白烨，你的鳞片怎么脱落了？”
白烨晃了晃脑袋，幻化成人形，身上的妖气淡了不少。“我整夜在你身边，还呆在你的储灵袋中，又天天受天灵阵阵法的威压，失去了很多妖气这很正常。”
“什么意思？”
“其实我们是白蛇一族，白蛇撑腰后，身上的鳞片会更加发光，显得更像银色。不过我修成了妖身上被妖气笼罩，白色的鳞片便都变成了黑色，如今妖气淡去，便露出了我本来的皮肤。”
“那你是想修魔还是修仙？”
“妖怪自然都是想修仙的，只可惜我们没有这个资本，为了有修为，为了能长命百岁，只能选择修成魔。”
“我可以助你修成仙。”
白烨摇摇头，“想要修成仙，我必须褪掉身上这一身的妖气，届时我就会变回一只普通的小蛇……而且还会有生命危险。妖怪若是没有了妖气，很容易会死的。”
“那就想办法直接净化你身上的妖气。”
“还可以这样？”
“嗯，不过也是禁术。”
“那算了，我不想你再为我冒险。”
“这事以后再说吧，禁术都是高级术法，我很难摧动，就到现在那本能让你不用受天灵宗阵法威压的书，这么多天，我也只参透个皮毛，想要使用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所以先给你放出来，怕你饿死了。”
“云朵，你会不会说话？”白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他只觉得自己对慕云朵太放肆了，跟以前的他怕是得当场暴走，跟他大干一架。
二人来到了个小餐馆，几天没吃饭的白夜，虚弱的几乎走道都有些虚浮，胡吃海参了一顿后，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吃完后，几人便趁着没人赶紧回宗门了，好在慕云朵全程带着面具，应当没有被人认出来。
——
第二天经历了小半个时辰后，剩下的人也都被测完了仙缘留下来的人只有不到150。
龙鸣真人叹了口气，以前在他小时候，每次招生大会第一项考核过后怎么也得留下四五百人呢……而来的人也至少是三千打底……唉，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往日辉煌啊？
带着剩下的150人来到了一片空地上，所有人一字排开站成了长龙。
木云朵挥了下袖子，金光弥漫在周围，那些考核的都怔愣了一下。
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一切都已经变了，前面是长长的桥索，底下是万丈深渊，两座崖中只有一道桥索相连，慕云朵的声音从周围传来。
“走到桥对面，你们就算考核通过了。谨记：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没两个人呆在一个幻境里，每个幻境里其中一个人听说之后都十分激动的往前跑去。
可在他踏上的那一刻，桥却突然塌了，追着他往前跑，有的顺利跑过去了，有的没跑过去，掉了下去。
本来激动的人们站在桥边都有些紧张，而那人掉下去或跑过去后吊桥竟又恢复了原状。
有的人决定赌一把跑了过去，而这些人中有的掉下去，有的真的跑过去了。
才年仅七岁的温玫，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桥索，目光有些深沉。
他记得，方才他站在的是一片空地上，慕云朵挥了下手臂，金光弥漫，下一秒他就到了这里，难道刚才他施的法术是一种传送阵？把他们传送到别的地方吗？
不对，这种感觉怎么更像是设放一些迷香之类的东西？莫非……这是幻术？！
他走近桥索，用手拍了拍桥。
“嗯？”声音不对，若是木制桥板发出的声音，毕竟是啪啪的清脆声音，而这次声音却很沉重，砰砰的，而且手感也不太对，感觉很粗糙，就像……摸土一样！
没错，这是幻觉，这桥其实是不存在的！
想到此，温玖紧张的踏了上去，桥立刻振动起来塌了下去。
温玖闭上眼睛没有动，片刻后没有感觉到下坠的感觉，睁开眼睛，发现几乎整面桥都已经快断完了，而他就站在一片虚无上，可他却时时的感觉到自己是有踩着东西的，十分真实。
如此想着他，小心翼翼地抓住旁边的锁链，一步一步走向前方。
明明底下是万丈深渊，可他好像踩着什么一样，非常厚重，给他一种踏实的感觉，很快就走到了对面的悬崖。
下一秒，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他又回到了空地上，回头看了一眼与刚才站的地方，有了些距离，果然刚才都是一些障眼法，其实根本就没有断桥，也没有什么万丈深渊。
看出这一点的人也不少，大概有不到50人。
而剩下的人，无论是掉下去，还是过了桥，都算失败了。
抗议无效，所有人都被清除了记忆，赶下山去，他们只记得自己考核失败了，却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失败的。
温玖突然想到，之前慕云朵所说的那句话：“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温玖猛地瞪大眼，他明白了，方才他看到的是万丈深渊，可实际上只是踏实的地面。
他看到的和真实的东西不一样，所以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这就是她想说的吗？
原来这就是提示……
温玖抬头看着站在上方的少女，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等剩下的人都离开幻境后，所有人依旧坐在高台之上，没有任何反应，除了……好像缺了两个长老。
慕云朵看着底下的众人，眉头微皱。
【怎么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