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爱我吗？
我渐渐放慢了速度，一步一步走到老屋的楼底，我忽然希望柳七七最好已经走了，那样我们就可以不再碰面，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里。
这样的话，或许就没有那么悲伤了，无声的告别后，我可以心安理得当做一切都没有存在过……
可抬起头，我却看到老屋的灯亮着，我知道柳七七应该还在这里，可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我点燃了一支烟，用力地抽完，直到嗓子有些酸涩，才开始往楼上走。
回到家后，我的情绪终于还是落到了极点，我做梦也想不到，我和柳七七的同居生活竟然是这么的短暂，仅仅就不到一天一夜而已……
而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我也深刻地意识到，我是真的喜欢上了柳七七，要不然我不会如此的不理智，屡次让她生气！
穿过那个因她而温馨的客厅，我默默地站在了主卧门口。
柳七七在默默地收拾着东西，她的表情很冷，像是披上了一层带刺的甲胄，她很努力地将一切细小的东西叠得整齐，似乎在试着抹除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这让我看得很心疼，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轻声问道：“能不走吗？”
我没有勇气给出承诺，可发自内心的，我还是不希望她走，可也仅限于此，我真的再说不出任何多余的话来……
柳七七用一种不敢置信地眼神看我，紧接着，她眼角的泪水啪嗒啪嗒滴落。
甩开我的手，她低下头，却依旧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只是眼泪却不断地滴落在衣物上。
我的心像是被万箭穿心，每一下呼吸都会疼痛，我本能地再次按住了她的手：“别走了，别走了……”
这一次，柳七七没有再甩开我的手，她抬起头，眼含热泪看着我：“刘川，你爱我吗？如果你说你爱我，那我就留下来，好吗？”
爱？
我愣在了原地，我很想大声将爱这个字说出口，可话到喉头，我才发现爱是那么沉重！
沉重到我没有勇气说爱她，沉重到我发现，我对柳七七的感情，应该只是喜欢，或许还没有到爱的程度。
我没办法为了留住她，去撒这个谎！
柳七七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抹了抹眼角，轻轻笑了笑：“刘川，你知道吗？刚才我睡醒以后，屋子里黑漆漆的，我真的很害怕很无助，我想握住你的手，那样我就不会害怕。”
“可是你不在了，接着我就接到了顾言的电话，他让我回去，他愿意原谅我，不会切断我的经济来源。”
说到这，她笑着看我：“我严词拒绝了。因为我愿意为了你留下来，我想有你我就不会害怕了。”
“所以我去找你了，找了很多地方，锡城的夜晚真的好冷，可看到你背着江澜，好像更冷……”
说完这些，柳七七便沉默了，她继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似乎在惩罚自己，每一个细节都尽力地叠到最后。
这让时间变得很慢，也让我愈发地煎熬，我感觉自己被一块巨石狠狠地压住了，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想象是一回事，听柳七七亲口讲出来，又是一回事，我深刻地意识到，她曾给过我机会，曾无限的依赖我，甚至为我拒绝了顾言，可我却因为江澜，伤害了她的心！
我的烟瘾在这一刻上来了，于是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关上灯，拉开窗帘，一根一根地抽着烟，我不怪江澜，也不怪柳七七愿意回到顾言身边，毕竟那是她的亲人，就算对她不好！
我只恨自己活得像一滩烂泥，我没有目标，没有理想，只有苟活的欲望！
我的房间很快被烟雾充斥，嗓子也和火烧一般，黑暗中，我的耳朵变得异常敏锐，我甚至能听到柳七七收拾衣物的动作，以及将要离开的脚步！
可就在她走向玄关的时候，她的脚步忽然往回走，我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刘川，你开门，我有话和你说。”柳七七贴着门说道。
“你在门外说吧，我已经睡觉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我不愿意让柳七七看到我最颓废的一面，我希望我留给她的印象还是好的，我也不想让我的痛苦，左右了她离开的选择……
柳七七的声音变得更加低落了一些，似乎有眼泪低落的声音：“算了，你睡吧，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吧！”
听着她渐渐远去的脚步，我把自己狠狠蒙进被子里，一直到我快要窒息，我也不愿意从被子里出来，我的脸越憋越红，可大脑却越来越清醒！
我几乎是在怒吼着对自己说：“忘了吧！忘了吧！别再陷进去了！”
直到我听到楼下车子开走的声音，我才打开门，从房间里走出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看着空荡荡，被柳七七抹除了痕迹的老屋子，我又觉得有了一股窒息感！
我茫然地走到了柳七七的房间，心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原来分别真的是刻骨铭心的痛！
房间里还有着柳七七的味道，她那天买的零食还剩了很多，散落了一桌，还有一包那天我不给她抽的烟，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包烟被柳七七偷偷拿走了。
我拿过那包烟，又点燃了一根，看着柳七七留下来仅存的痕迹，默默地发呆，一直到烟头烧红，烫到了手，我才回过神。
于是我又点燃了一根，好像这样便不会伤心，一直到最后一根烟燃尽，我才不得不躺在了柳七七的床上。
我彻底失眠了，脑海里都是柳七七的影子，我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在哪里，顾言又会不会对她不好……
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我都躺在柳七七的房间里，我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江澜表现出的可怕，柳七七离别时的眼泪，都在不断地刺穿我的心脏！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赶忙拿出来一看，是柳七七的微信。
“累死了！这是我的新家！”
她的语气，像是对待普通朋友，后面还附加了好多张照片，是她新的居所，很豪华，比我这个破破的老屋，要好很多。
我的心头一阵黯然，原来柳七七从来不是那么孤立无援的小影子，只要她想的话，她就是个千金大小姐，顾言能给她的帮助，应该要比我多太多了！
我没有回消息，而是装作没有看见，将她的聊天框设置成了不显示，这种鸵鸟行为让我忽然有了喝醉的冲动。
不喝醉的话，我可能会想到顾言和柳七七在一起的画面。
猛灌了两瓶啤酒后，我疲惫的心忽然冷了下来，翻开和柳七七的聊天记录，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彻底断开的想法。
于是，我很冲动地将柳七七的微信删除，又拉黑了她的电话号码，在确定她联系不上我，我们会彼此消融在这个世界后，我忽然松了口气，彻底地放开了！
我一个人空着肚子，喝掉了一打啤酒，中间吐了两次，甚至到最后，连怎么睡着的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