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化羽为蝶（4）
与此同时，在霜冻小小栖息之所中，她一边用魔法拿着一本进化论有关的书籍阅读，一边盯着三只小马紧张地在书面资料和抄写笔记本中来回转移目光。月舞则坐在小椅子舒服的坐垫上，用魔法安静地在一边握紧羽毛笔，写着上午教授刚刚布置的论文。霜冻毫不在意其他的b级学生今天下午是否领悟自己所传授的全部内容，更不在意他们结束这辅导课后能把知识留存在大脑到何时。她只关心这只优秀天角兽在魔法学习路途上遇到的问题。
她依然穿着那套标准的学生礼服，还是那标准的学生时代专属发型。月舞还在聚精会神地完成当下的论文，一旁的霜冻已经把泡好的柠檬汁用魔法放在她旁边。“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反正你也不是好马。”她不经意间说道。
霜冻没有理睬她的问题，只是说，“为了犒劳你特地为你准备的饮料，我们作为学院的拔尖成员，互相之间还要多关心。”
“随便你吧。马上就下午四点了，我得准备去给教授当助理去了。”她用魔法拿起一旁的红色挎包，把没写完的论文一张张按顺序缓缓放入，随后猛地喝了一大口柠檬水，强烈的酸性让她不得不跑去饮水台去接水喝。
“我跟他说改到晚上。我有些话想对你说。”霜冻不知为何表示出挽留之意。月舞刚要走到门口，回过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霜冻逐渐靠近月舞，用魔法敞开自己房屋的门口。拉着她和自己一起伏坐在冰冷的石头台阶之上问她“月舞，你说实话，我是不是看起来不可理喻？”。
“是啊，你一直都没有朋友吗？”月舞毫不意外地反问她。
“有比交朋友更重要的事。何况，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谁愿意理睬你呢？”霜冻 皱下眉头，眼神中掠过一丝难受的深情，“我没有你那样优厚的家族环境，而且我还有五个兄弟姐妹。那个时候，我的父母只会把爱和金钱投入到表现最好的那一个。”
“你能有钱聘请贴身助理，我身边的小马都知道关于你尝试毁掉暖炉节的传说。”月舞继续怀疑地反问道，“你是想为自己不可理喻的行为辩解吗？”
“你听我说完，当时嘛，有另一户小马装修还没完成，就不满意这里的环境搬走了。后来我们一家就蜗居在这里勉强度日。当时我们每天食不果腹，有时候饭菜还是求着餐馆把不要的部分低价卖给我们。”
“小时候在外面都有朋友结伴玩，但我那时候毅然投入到彻日的学习之中。你和我一样，你了解我为什么要拼命努力。”霜冻回忆到。月舞对她的眼神也由不屑转变为一丝同情与怜悯。
“然后你父母就注意到优秀的你，把你送到了学校。那换了一个大环境你不可能还是得憋着吧。”月舞问道。毕竟一个悲惨的童年不能成为她对性欲强烈渴望的借口。
“在考入魔法学院之前，哪有什么休息时间，想优秀没有不牺牲这说。我那会都没时间交朋友，更没有时间谈感情。尽管那段时间其他小马身边都有异性朋友，有的甚至已经身体上对彼此互相了解。我却像个纯洁无瑕的璞玉那样一无所知。”
“我觉得你是过分努力，魔法学院现在招生简单，一共也容纳不到两百学生，你难道依然不想改变？”
霜冻眉头紧锁，言语变得激动起来，“我必须争取更多的资源才能过得更好！而且你在魔法学院三年还看不出来她们传授的魔法知识越来越离谱吗？你别看我四学年全科满分，我也曾跟你一样，及时吃奶的劲学习依然跟不上整体进度。”
“有一只雄性小马刻意接近我，答应用身体上的欢愉让我立刻变为年级第一。我不可能放过任何直达顶峰的机会。”
“你觉得快乐吗？你完全是为了分数而活？”月舞不理解，一百年前的雌性小马就漠视自己的贞洁，最重要的东西反而不再是一块步入婚姻殿堂的遮羞布。
“这种东西开了头，没办法收尾。而且你能想象艰辛的付出后换来欺骗的感觉吗？”霜冻依然高升地喊道，惹得门内三只小马放下学习资料，偷摸的朝她们这边张望。霜冻没好气地对她们大喊，“看什么看，四点前写不完我再送你们一马一次！”
月舞右蹄抚摸她的肩膀，“我理解，我在一年级也追求过，但每当我贴上去，她就把我撕开，一而再再而三搞得我们彼此都累。不如放过算了。”
“我三年级的时候，魔法学院举办了一场大型辩论会，报名需要两只小马一组。获胜者有一笔丰富诱马的奖励。当时我要是能赢过来，全家的温饱都解决了。”
“那真的是很好，你应该先解决自己的生活问题的。”月舞说道。
“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发展，但我所喜欢的雄性小马背叛了我，比赛的前一天我亲眼看到他找到了新欢。我傻乎乎的还以为自己是相貌打扮输给了对蹄，就直接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在这之前他一直辅导你的学习？你的逻辑不是只需要学业上的支持就可以？”月舞不解地问。
“其实是我像一直跟他保持着那关系。最终不了了之，名次也和奖金擦肩而过。”霜冻继续说道，“他当时的魔法造诣远超出我们中所有的小马，我发现没有进步的空间了。”
她凝聚角上的魔法，草坪中一道道拔地而起的冰柱在两只小马的注视下，彼此交融变化形状，幻化而为勇者跋山涉水，穿过万里冰封的冰河，来到一处深邃的洞口处。
“我请假踏上了一次旅行，我也不知道我将来的路在哪里。”
“你可以毕业后再去，不然魔法学院会开除你的学籍。”
“我的成绩还不到学院平均分，她们不会让我毕业。”霜冻说着，冰雕内部似乎有某种能量核心在驱动其变换模样，成为抬起前蹄的一只小马和一个神兽相互而视，“你知道，我不是来自你的时代。我也就是这个时候找到了逃跑的埃及神兽。”
“那你为什么不祈求她解决你的生活困境呢？你认为你得到的永生会很美好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为了让自己拥有无忧无虑的生活。你不理解我那个时代的压力。”霜冻继续解释道。“我跟神兽做了一笔交易，她赐给我永生与学识，我把一切都奉献给了它。”
“我还是无法理解你对生活的观念。这个世界还是有善良的小马存在，如果没有大家为什么还要负重前行？”月舞站起来反问道。
“还是那句话，你不强，不会有半点友谊跑过来说，’你实在是太可怜了，我们帮你再站起来’自己强大才能治愈一切。”霜冻说道，“抹掉暖炉节，只不过是我想做的一个课题。对你也是一样。”
月舞双眼下的皮肤传来瘙痒之感，用魔法拿开眼镜，用右蹄擦一擦皮肤后再次戴上去。
第二天清晨，余晖背着那常用的旅行包来到高露洁的地下仓库中，之间干净的仓库中只放了一张简单的床垫，周围也是简单摆放着生活用品和几本物理教科书。余晖看着墙上的洞口，不可置信地问，“所以你自己在这里和学院之间挖了一条隧道？我意思是，就你自己？”高露洁点点头，“我成功预约了管理层今天的会议。他们同意临时举行一场测验，然后按照成绩把我们分入学生会的不同位置。”
“呃，如果你和我分入不同的位置，我们如何保持联系？”余晖询问。
“我把我的交流密匙告诉你，而且你跟我说过，你不是有读取记忆的能力。让我们彼此祝自己好运吧”高露洁对余晖最后嘱咐，随后两只小马前期魔法学院的校长办公室完成了测试。一切结束后， 测试结果还是在高露洁的意料之内。
高露洁被封为b级学生，因为五大学会的会长暂无空缺，职务上被封为“唤”学生会的会长助理。余晖被封为c级学生，管理层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就放余晖离开。而高露洁就没有这么幸运了。a级学生霜冻依然为她签订了协议，依然和高露洁群体闪烁到自己的小屋。在这里，她的新朋友月舞，在学习桌上吃着糖类物质，研读魔法教科书。月舞的身上有几处鞭痕格外显眼。高露洁以为她受到了其他小马的欺负走到月舞身旁想和她聊几句。
周围的学生会成员并没有理会新来的蓝色小马，并结伴散开想趁机缓一口气。月舞看到是自己的好朋友冒着风险来看望自己，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没有脸面坦白，便一时间没有说话，等待高露洁先行发问：
“管理其他学生的感受是不是觉得很舒服？找出他们在日常学习方法中存在的问题，作优秀的学长针对性地查漏补缺。这都是你所期盼的吧？”高露洁期盼的月舞俨然是相反之面。月舞脸上不得不用礼貌性的两声微笑掩饰心中的愧疚。
“或者说，你组织了丰富的课余活动？我们那个时候还为全校的学生举办填字游戏，就在学院的食堂大家玩的一个个都忘乎所以了。无论好学生还是差学生相互也就都认识了。”
月舞回复她“现在魔法学院哪里来的食堂，除学院批准外也没机会搞活动。”
高露洁看着月舞身上的鞭痕，再次见面产生的怀疑使她更加坚信地问道，“那么你的职责具体是哪些？你的新生活过得好吗？”
月舞心中五味杂陈。她总要在沉溺于欢愉和真实的关怀中做出明智的选择，“一会这些学生散去后再说吧。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拿到的资格来这里。她们不会允许任何小马暴露我的行踪。”
高露洁严肃地说，“我为了进魔法学院专门看你，租了一套公主礼服，并恶补了一个晚上的魔法知识通过他们的考试。你学姐我的天赋并没有那么差。你现在告诉我，此刻你真的开心吗？”
“关于这个，我过得挺好的，也没有受到欺负什么的。我加入学生会后实现了我的愿望。”
霜冻在一边注意到他俩在说悄悄话，便走到他们面前，面露一脸阴险的微笑，“以后你俩有的是时间交流。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俩跟我上来。”三只小马上楼梯来到那个熟悉的房间。在路上，月舞用余光回头瞟向高露洁，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还是熟悉的昏暗灯光，冒出幽幽蓝光的蜡烛，抽到的皮鞭，身穿蕾丝躺在床上的霜冻贪婪地看着高露洁的身体。“老规矩，小天角兽先来。”说完她拿起蜡烛和皮鞭就要对月舞动蹄。高露洁明白这意思，对霜冻打出魔法光束，她用魔法召唤出三颗玄冰结晶想抵挡住袭击，但都被无情击碎。霜冻 看逃不过，于是从旁边召唤出一颗拔地而起的冰柱迫使高露洁停蹄躲在一边。snow frost被光柱袭击后滚落在楼梯旁，差点没整个身子掉下去。
高露洁赶紧护着月舞，“我没想到你要受到如此凌辱。我现在就带你离开。”霜冻起身，念动统统石化魔咒，两只小马的四双蹄子被地板上的粘浆冻住无法动弹。“你喜欢保护她是吧？那么好，我还没有体验过你肌肤的触感。”
月舞埋怨地对高露洁说，“你为什么偏偏要攻击她？明明我们可以忍过去，你也不用受到伤害！”高露洁不敢相信月舞对被凌辱的态度居然是这样，“你是想告诉我你甘心这样被她欺负？”月舞辩解着，“事情本来不用麻烦的。我忍受下来就能得到她的辅导！虽然她对我占有欲很强，但她是魔法学院四年全科满分的学霸！”
高露洁把双蹄从她身上拿开，生气地喊，“月舞，我们只有一周没见，你居然变成了和他们一样的小马？为了一点利益随便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陌生的小马！”
霜冻看着她们在吵，用魔法把皮鞭拿过来放在蹄上，念动魔法，皮鞭上一点点升起尖利的冰晶。“我还给他们投喂激素刺激他们的学习神经，我还慷慨地给他们酥软的糖果让他们抵挡一般食品的诱惑！毕竟成绩优异的学生要维持均衡的营养！”
“我现在倒是有兴趣给你们俩设置一个考验。高露洁，如果你愿意代替她承受所有的这些痛苦，我可以承诺不再喂给你的好朋友那些东西，并且我也会放弃对她的欲望。”
月舞害怕失去一直维持的病态乐趣和顶尖学霸的辅导，也不想看到自己无辜的朋友受苦受难。她只得小声朝霜冻喊道“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难为他？”
霜冻用带锋利冰晶刀片的皮鞭重重的抽打她一下后冷笑着，“你忘了条款么？你必须服从我的任何监督和安排。你的朋友来到这里，也必须遵守。”冰晶刀片在她身上留下了一条印记，月舞 早已经对这种折磨习惯，她不敢再看自己的新朋友，高露洁。
高露洁尝试破除沉默咒的情况再次对霜冻发动攻击，但中途的光束凭空消失，还是被霜冻的咒立停直接停止。随后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双眼慢慢变得模糊。霜冻对她笑道，“你再给我搞小动作，我直接让你双目失明。刚才跟你说得选择，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高露洁的嘴角淡然地负起一抹微笑。其实对于她自己的生命，活过几千年的她现在已经不在乎了。当她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低头不语的月舞，又想起来自己在糖果屋遇到余晖时和她之后的愉快时光，又不想自私地就这样把处置生命的权利交付出去。她盯着月舞的翅膀，最后抬头对霜冻严肃地点了点头。
在这一刻，月舞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了她，霜冻也是瞪大了双眼犹如盯着稀有动物一样盯着她。他们彼此都没想到，高露洁甘愿为一个仅仅认识了不到一周的小马甘愿做出这样的牺牲。她的眼眶看着高露洁再次湿润了。
高露洁再三问霜冻，“我愿意代替她承受一切折磨，但你要保证，不能再以任何形式折磨她，否则我永远都会视你为敌马。”她抽取冰晶皮鞭对准趴在地上的高露洁，“如你所愿，“随后她念动魔咒，月舞身上的鞭痕和淤青慢慢地消融于皮肤中消失不见。“高露洁，现在轮到你了。”霜冻拿起皮鞭，用魔法施加力量。上面的锋利的冰晶把高露洁干净的身体划出了一道血红色的伤痕。
“很好。”霜冻看着强忍痛苦的高露洁，一直重复用皮鞭和蜡烛伤害那高露洁本身就虚弱的身体。月舞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再也忍不住，哭着爬到高露洁的身上护着她，“求求你停下！别这样伤害她。”霜冻直接用魔法把这只哭泣的小天角兽扔下楼梯。月舞重重地摔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片刻后，月舞抱着身上左一道右一道血痕的高露洁趴在床上，很是难受地问她，“你知道我可能不再单纯了，为什么还傻乎乎的救我啊？你没必要为我平白无故受她欺负。”
高露洁没有力气再坐起来，盯着月舞只说了一句，“命中注定成为天角兽的你，你将活得比我更有价值。”
月舞在当天的晚上因为高露洁的行踪也受到霜冻的监管，她不得不把高露洁带进自己休息楼的房间中过夜。月舞为了高露洁能好好休息，自己睡在了地板上。第二天月舞趁高露洁还没有睡醒，在休息楼的厨房处为高露洁特地做了两站鲜黄的鸡蛋饼放在床头柜旁，自己则去学校上课去了。如果可以，她不希望任何熟悉自己的朋友得知自己选择的生活。
高露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她借用月舞的梳洗用具简单地打理了自己昨天凌乱的毛发和身体，然后看到了月舞做的鸡蛋饼，上面额外加了一张“对不起”的纸条。她打开窗户却闻到了一股潮湿空气的味道，原来外面下起了滂沱大雨。高露洁为月舞的近况想得差点彻夜失眠。
高露洁昨天晚上接到管理层的安排，以后的每天上午十点要来到“唤”学生会所在的教室参加活动。身为学生会助理，她在会场又见到了对学生会成员发号施令的月舞。此时她一边教导魔法的奥秘，一边强行把毒品一样的糖果送进他们的喉咙。自从霜冻不再给自己喂药后，就让自己代替她给各个学生会成员喂药。
月舞看到高露洁进来，一副坏事暴露的紧张表情。看到高露洁走过来，月舞低着头问她，“你为什么这么傻，我不值得你承受这样的痛苦。”
“我的永生魔法给予你后，你就是我结下的缘。我们世间的所经历的事情，需要大大小小的因缘，缘起缘和。你作为新的一名天角兽，正如同即将经历一场永无止境的修行。修持正法需要观察自己是否符合各种暇满的自性。如果尚不满足还需要在以后的道路中鼓励自己，想方设法使自己满足。我曾丢失了对真主的信念，现在你继承了我体内的魔法，我希望看到你步入正轨，修成一世的正果。”高露洁越说月舞就越感到不自在。
高露洁认真地询问她，“你现在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满意吗？”台下的成员小马们见此，赶紧溜到各个角落开始自行活动。
“高露洁，我说实话。我最初的目的就是想学到更高级别的魔法，认识学习成绩更优秀的小马，从而进入更高的社会阶层。如今虽然我牺牲了一些东西，但这些目的无一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