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开宴
在场的贵女许多，林语书、齐如韵站在最后，时不时地看向这个，再看向那个，两个人也不觉得无聊。
皇帝亲口许的宫宴，自然不会是只让待在一处费口舌，勾心眼儿。没说上多久，云婴公主便说要去偏殿。
眼下已经临近中午，偏殿已经摆好宴席，众女们跟在云婴公主的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极为惹眼。都是豆蔻年华的姑娘们，迎面走来的冲击力可谓是不一般。
林语书定眼一看，云婴公主身旁站的不正是苏清芳，那个宰相的嫡次孙女儿？话说起来，自放了节假以后，便许久不见苏清芳了。
显然，一旁的齐如韵也注意到了，两人一边走，一边凑在一起咬着耳朵。
“这苏娘子还真是极为上进的一个人。”林语书视线追随着苏清芳，瞧着那人与云婴公主一副显然已经很熟稔的样子，咂吧咂吧嘴，感叹道。
“怎么说？”齐如韵也随着林语书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得唏嘘一声。
“你不知道，你进学里之前，她便想着要与我交友来着。”嘴上同齐如韵讲着，眼神还是半分没离开前边的人。
“感情你还挺吃香？”齐如韵瞧着林语书那一副八卦的模样，调侃道。
“这倒不是，她给我的感觉跟你比起来差远了。”林语书闻言，转过头看着齐如韵的眼认真的说了一句，便又转过头，继续观察着。
倒也不是对苏清芳攀强附贵的作为有何不满、嘲笑之意，林语书就是觉得苏清芳还是个挺有本事的，要说那苏清芳完全感受不到别人对她的态度，林语书是绝对不信的，可即使这样，苏清芳还是一往无前。
林语书打从心里敬佩这种精神，毕竟要让林语书主动去认识一个不相识的人，还一上来就跟生死之交一样，林语书恐怕再修炼两辈子也是做不到的。
自己做不到的事，在别人那儿跟小菜一碟儿一样，林语书就觉得厉害的不行。虽然两个人目前做不成朋友，但是林语书十分欣赏苏清芳，就这种奋斗精神，简直了。
听着林语书对苏清芳的看法，齐如韵就觉得有些无语凝噎，看着林语书就像是看着费了所有心思去培养的家族继承人，为了一朵小白花要放弃家产的不争气样子。
饶是齐如韵这般温柔大气的姑娘，也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这种……像是盲目崇拜的感觉，实在是让齐如韵觉得无语。
她懒得再去多看林语书一眼，主要是生怕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去大骂林语书，那就十分不和谐了。
等都落了座，林语书便离得公主很近了，这座位也是按着家世来排的。林语书心里还有些好奇，居然有人能认的出她。
坐在林语书斜对面的齐如韵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那脑袋在想些什么了。想翻白眼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强烈，齐如韵生生的压了下去。
早在进了公主的大殿，就有宫女跟在每位贵女身后了，这些人便是记着哪个女娘是哪位官员家的，偏就林语书愣头愣脑的，就是没注意到。
这一落座，看这位子，云婴公主心里便有了计算，方才在她跟前凑得最近的，也的确是家世不凡，宰相的嫡次孙女，是个懂事儿的。
视线落在右手边的林语书脸上，眼前也不仅一亮，暗叹道：是个美人儿。脑中回忆着，直觉对着这位娘子没有丝毫的印象，心中便有些许的疑惑，面上也没有过多的显露。
端起杯盏小饮一口，云婴公主便将视线调转，一个个的在诸位女娘脸上扫过，粗略的打量了一遍，想着家世与相貌并举的，也不过三四位，其余的便是高低不等了。
方才的苏清芳也是相貌怡人，家世也高。越往后面去，容貌上乘的，甚至突出的也有不少，就是这越往后，便知道肯定没有前边这些的家世好了。不过能进的了宫参加宫宴的，想必也算不上太差。
齐如韵是早就注意到了云婴公主暗暗打量的视线，小口的抿着盏中的汤水，齐如韵将眼睫愈加往下垂。远望过去，若不是那在喝汤的动作，倒还让人以为睡了过去。
稍稍的扬了扬汤勺，轻吹几口，齐如韵将勺里的汤送进嘴里，心中也有了几分约莫。这公主也是个不简单的，不过也是，圣上的子嗣大多夭折，能活到这个年纪的，没点儿心计，也还真够是让人惊讶了。
单看那公主时不时看向在场人的样子，便知道这是在为自己物色可用之人了，可惜那苏清芳一副姿态，以为自己攀上了公主，谁利用谁，可还不好说呢。
只不过眼下看来，这苏清芳那点儿手段在这位公主这里可是不够看的。公主多将视线放在容貌突出的女娘身上，然后便是容貌，家世俱佳的。
一个公主，如此注意这些是为什么呢？人们行事大多都是有理由的，总不可是这位公主喜欢看些姿色好的女娘吧。
齐如韵将视线看向林语书，后者也在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喝着汤水，倒是鲜少动筷。思索了半晌，盏中的汤水见了底，齐如韵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公主这样做肯定是有理由的，那会是什么呢？
宴席用到了中间的时候，林语书已经感到无聊了。牢记着杜姑姑教的规矩，在外入宴，切不可贪口，可这实在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眼前摆的也都是菜，林语书实在想不到除了吃还能做些什么。
公主用起餐来，倒是十足的赏心悦目，一举一动都是很优雅。身旁也是有侍女在一直布菜，哪像林语书，虽说身旁也站着布菜的侍女，可也要原谅她一时的社会主义意识还没完全转换到封建尊卑制度。
这一直让人夹到碟子里的吃法，对于林语书来说，是既心里感觉尴尬又觉得吃的不痛快。好在的是，这宴席快要到头了。
正在兀自庆幸着要解放的林语书，全然没注意到，公主已经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许久了。只是听见小小的一声轻咳，林语书抬起头，略显茫然。
“这位女娘倒是觉着不常见，可是新官员的爱女？”公主放下手中的玉著，脸上带着柔和的笑看着林语书。
眼见着公主是看着自己，林语书险些被口水呛到，暗自舒缓过来，回答说“臣女的父亲是骠骑将军林钟毅，臣女先前因身体原因，鲜少出门。”
云婴公主眉峰上扬，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竟是这样，林将军本公主也知道，与父皇是年幼便有的情谊了。”
林语书做出一副羞涩状，将视线钉在眼前的菜品上略显腼腆的抿着嘴笑着。云婴公主见状，便接着说“若不是多年未在宫里，你身体又抱恙，或许本公主与你也能像父皇和林将军那般情谊浓厚。”
林语书看向云婴公主，后者正带着一种惋惜的模样看着她，好像没和她成为朋友是件很可惜的事，林语书瞧着公主那副模样，觉得这时自己是要用合理的方式接下这话的。
“公主是为了尽孝，臣女心里是敬佩公主的，虽错失了幼年的时光，可臣女觉得，什么都不如眼下来的珍贵。”
云婴公主莞尔一笑，将目光在众女脸上扫过，说道“是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把眼下过好才是紧要的。”
正说着，又将目光移到林语书身上“你倒是看的通透，日后，我便要长居宫中，你可要常来陪陪我。”
感受到多道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林语书脸上的笑有一丝僵硬，又赶忙说“公主有召，臣女自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