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画与神
昨天是平静的一天，希望今天也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一大周我就知道，今天必出问题。
大概在十一点左右，老弟带着一幅画作走上了楼。
我看了看那画，便觉得眼熟，但是怎么都回忆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
那是一个小男孩，他的手握着一个女性人偶的手，两人手牵手站在一扇大门前，而大门背后全是妄图伸出大门的狰狞鬼爪。
老弟弹了弹画框上的灰：“真不错。”
然后老弟就把这幅看着就不吉利的画挂在了餐桌旁……
我瞪眼看着老弟：“你在做什么？”
老弟看了看我：“挂画啊！”
我指了指这幅画：“我画的你不挂，你挂这幅看起来就不太吉利的画？”
老弟点了点头：“这幅画淘宝上卖七万，你的画三百块。”
我竟一时语塞。
感情你判断一幅画好不好就看它值多少钱是吧！再说，一副这么……这么吓人的画挂在餐桌旁，吃饭的时候不会害怕吗？
我瞄了那幅画一眼，转身看向老弟：“弟呀！这幅画……看得我有些瘆得慌。”
老弟点了点头：“瘆得慌就对了。”
老弟笑着看着我：“这是一幅禁画。”
哈！禁曲整完了，你要整禁画了？
我瞄了老弟两眼：“它又和邪神有什么关系？”
老弟摇了摇头：“它和任何一个邪神，一个恶魔都没有关系。它只是一个渴望着离开原生家庭，渴望着爱情，渴望着美好却又不得的孩子在绝望之际画下的画。”
渴望……
我再一次看向这幅画：“你很懂嘛！”
老弟笑了笑，转过身看着我：“你不是专业画画的吗，你看不懂？”
我点了点头：“看不懂。我必须得说我看不懂你讲的那些。我最多只能在知道结论后说上一句：因为牵着女性人偶所以渴望爱情，因为有从大门内伸出的鬼手，就算是渴望离开原生家庭。说到底画这种事物不像是小说能完美体现一个人的思想感情，但是它对情绪的宣泄，对美的描绘确是实实在在的。比如梵高《向日葵》的疯狂和达芬奇《蒙娜丽莎》的美。”
我指了指这幅画：“但我敢说，画家画这幅画时一定是以一种极度恐惧的状态画下来的。”
老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请继续。”
我咳嗽一声，然后……我该说啥？
“你就这样这样的观点吗？”老弟失望地看着我。
看着老弟失望的眼神，我却感受到了很多东西……以前我完全感觉不到别人对我的情绪，我只是觉得他们做出了什么表情，可能表达什么含义。但是这一次我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老弟对我的失望，但是我也感觉了出来，老弟对我的失望包含着虚假的内核。
他不是真的失望，而是希望以此激发我，让我说出更多内容。
我停顿了，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确实就只知道这么多了，更多的内容我想不出来。”
老弟看了看我：“是吗？那就这样吧！”
你继续演吧！
我没有在说话，而是回到了卧室，过了一会，老弟直接来到了卧室里找到了我：“薛雨萌的情况怎么样？”
我看向老弟，老弟也是看向我，他的表情很严肃：“我知道柯西和你见过一面了，而且谈论的内容是薛雨萌。”
我点了点头，表情也变得严肃：“她的情况不太好……”
我把大概的情况和老弟说了，并把柯西博士给的电话号码也一并告诉了他。
老弟点了点头，他的表情变得缓和，接着他突然转身向我问道：“如果薛雨萌再一次失控，开始疯狂的杀人，并且再一次的失控是不可逆的，你打算怎么做？”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我想我很难对她下手，我一直是一个不够果断的人。
老弟笑了笑，关上了我的房门：“有些事需要面对，就像这幅画一样。原生家庭是逃不过的，恐惧，也是逃不过的。”
我走来出来，只看见了关上的房门，老弟出去了。
我来到了画前，因为老弟最后的话语，出于好奇，我用手机搜索了画的内容。
多半是写神神鬼鬼的迷信话，和宗教仪式也对不上，我也不怎么相信，但却是知道了它的名字。
《迪奥的世界》（确实有这幅画）
jojo的既视感啊！
我找了一段时间，才在一对谣言里看见一个相对真实一点的故事。
《迪奥的世界》其实原名叫《抗拒他的双手》，作者是一位叫比尔的作家，而画是他在成为画家后因为灵感枯竭，在翻看家中旧照片时看见的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因为照片中的小孩的孤独感让这位画家突然有了灵感，他便以照片为参照物，画下了这幅画。
就这，就这？
不会吧！
我看着这幅名叫《抗拒它的双手》的画作，静静地呆愣的地看着。
直到老弟回来：“怎么样？”
我指了指这幅画：“这就是禁画？”
老弟笑了笑：“它本来不是禁画，只是被传成了禁画。但是因此，它也成为了禁画。”
我扫了这幅画两眼：“为什么？”
老弟拿出一根蜡烛放在禁画的下方：“舆论……其实一个宗教仪式。仪式媒介是本身，沟通方式是大量人发自内心的‘信仰’，仪式范围是‘信仰’着仪式‘媒介’的人民，而仪式材料是‘人’。”
什么东西？
我看向老弟：“这是什么仪式？”
老弟在禁画下放满了蜡烛：“成神仪式。”
“这么简单？”我对这个成神仪式感到诧异，这么简单就能成神。
老弟看向我，似乎放好了最后一根蜡烛，然后站了起来：“是有附加条件的。”
老弟转身看向我，露出了笑容：“需要四圣之一的认同和身位神明的权柄。有了四圣的认可，在成神之后，它就会被引上天穹坐上神座，成为真神。”
我后退了一步：“你要干什么？”
老弟指了指这幅画：“你代表着梵梦之源，我代表着寰宇之境，四圣之二都认可，而我恰有一道空白权柄。”
“现在正是，造神之时。”
造神？
你疯了吗？
我看向老弟：“你去造神是要做什么？”
老弟摸了摸下巴：“只是一个实验。”
实验？
我看向那幅画：“什么实验？”
老弟笑着抬头看向那幅画：“它因为有着大量的信仰，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活性。它那门中的手在缓慢地伸出。虽然十分缓慢，但是如果一直下去，它还是会成为一个没有权柄，不被认可的伪神……但是等到信仰消去。它的活性丧失，它又会变回普普通通的画。”
但是现在不同了，老弟转身看向我：“我要让它成为真神。”
我摸了摸下巴，不太理解老弟的狂热：“然后呢？”
老弟转身看向画：“然后利用它去回馈科学侧呗！还能怎样？”
老弟拉过背后的椅子坐下：“我其实没有超能力的，我的能力，包括预言能力全是宗教侧的。但是因为资本家对宗教侧的打压，我能从寰宇之境处获得的力量越来越弱小，我想要改变这个环境。”
我一把捏住这幅画的一角，转身看向老弟：“说实话。”
老弟看向我，似乎猜到了我的决定：“果然……你的智恢复的很好了，已经会靠自己的意志行动了，而且之前还对我撒了谎。”
老弟摆了摆手：“撕吧！撕吧！造神本就不是我的目的，你也看出来了吧！不，你一定看得出来。”
接着老弟用手撑着下巴，突然看向我的眼睛：“其实这幅画只是那副本尊的赝品。”
我放下了手：“我猜你也不会买本来的那幅画，你的零花钱根本买不起。”
老弟点了点头：“没错，这幅画什么都不是……但却和那副本尊有着联系，所以我之前问你从上面看见了什么，因为你是梵梦之源的使徒，你能看出它的不一样。”
我点了点头：“是有些奇怪的感觉，但是我说不出来。”
接着老弟手指一抡，话锋一转：“而那副本尊……已经成神了。”
什么！
老弟看着我，笑了笑：“有人已经完成了那个步骤，他们创造了真正的神明。”
哦？
我看向老弟：“真的吗？”
老弟点了点头：“在十五年前的时候，那是自《蒙娜丽莎》，《向日葵》后第三张成神的画，虽然它的信仰远远不如前两者。”
但是……”老弟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它已经死了，作为一名真神。”
什么？
我诧异地看向老弟：“怎么回事？”
老弟指了指头顶：“外面的那些东西做的。”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光年级躯体长度的家伙。
我突然意识到了老弟对其中事物的古怪称谓：“为什么叫超体中的它们——‘东西’？”
老弟思索了一下：“它们不能说是生物，没有本能，不能繁衍，没有种族，只有个体，它们没有知觉，甚至没有具体形体，它们只有本身的存在和一个能被称之为灵魂的意识。”
还真的，不能以生物论之。
老弟转身看着我：“不要用科学去解释它们，科学只能解释我们世界上发生的事，那不是我们世界上的‘东西’。”
我看了看老弟：“当时寰宇之境不是把祂杀了吗？”
老弟点了点头：“对的，主把它的意识覆灭了。”
我看向老弟：“除了真神，还有什么神吗？”
老弟点了点头：“还有伪神。”
伪神？
我看向老弟，老弟看了看我：“伪神不被四圣认可，没有坐上神座，只是空有权柄。”
我点了点头：“神座有什么用？”
老弟看向我：“引导信仰。”
哦？
老弟想了想：“其实一般人想要得到四圣的认可需要有着自己超越一般人的思想高度，必须是为了人类思考，为了世界稳定的高尚之人才会被认可。”
老弟指了指天：“在这种高尚之人成神之后，他们的思想会以信息的方式和宇宙的源代码结合，然后神座会将他们的思想以超光速覆盖全世界，以稳固世界的发展。他们信息会因为神座的强力而突破世界之障，向超体中辐射，这会导致他们被超体中的那些东西所发现……这是不可避免的，他们早已做好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他们是为了保护世界而成神的。”
我点了点头：“那伪神呢？伪神成神时会发生什么？”
老弟摇了摇头：“他们成神后，他们的信息只能辐射一小部分地方。被他们信息辐射的这部分地方被称为神国。伪神以神国大小判断其位格，大致分为：府州神，意为信息只能覆盖一栋房子，和地缚灵没有区别；川纪神，意为信息可以覆盖一条河流；缘山神，意为信息可以覆盖连绵的群山；洲陆神，意为信息可以覆盖一片大陆；星神，意为信息可以覆盖一颗星球，当然星神分为行星神和恒星神，区别的话……你可以靠字面去理解；恒宇神，意为信息可以覆盖一片星系……大致就这些划分。当然，神国的大小只能代表位格，这并不代表他们的全部实力，其实不管是伪神，真神还是半神，都有着至少可以毁灭一个文明力量，我称之为k1；如果可以毁灭一颗星球，我称之为k2；如果可以毁灭一个恒星系统，我称之为k3；如果可以毁灭星系系统，我称之为k4；如果可以毁灭星系群系统，我称之为k5；如果可以毁灭超星系团系统，我称之为k6；如果可以毁灭一个宇宙，我称之为k7；如果可以毁灭多元宇宙，我称之为k8（超神）；如果可以创造多元宇宙，我称之为k9（造物主）；而梵梦之源，纠格之根，普罗之虹和寰宇之境是k10。”
划分的真细致，我淡淡一笑，看向老弟：“那真神死亡的话，会怎样？”
老弟摊了摊手：“如果是世界内的人动的手，那这个人会被缠绕因果之链以作惩罚，世界外的东西四圣倒是没法直接干涉它们。”
是……吗？
老弟看向我：“因为任意一个真神的死亡都有可能让外界的东西混进来。”
我点了点头：“那……有外界的东西混进来了吗？”
老弟点了点头：“旋涡。”
旋涡，有点印象。
老弟指了指：“洛生河那个裂口……就是一个旋涡杀死一位真神，突破限制进来时留下的，那个被寰宇之境杀死的东西也是靠着这个裂口联系的钺。”
我站了起来：“那……我们怎么办，那个旋涡怎么处理？”
老弟看了看我：“旋涡怎么处理？旋涡可以吸引周围的诡异和污染，向自己靠拢，正好可以起一个清理作用，所以暂时不用管它。”
那……死掉的真神就这么死了吗？
老弟看了看我：“你在想什么？”
我看了看老弟，淡定的说道：“想你的夜~”
老弟扶墙呕吐中……
转眼时间来到了晚上，我和老弟出去夜跑，今天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正常的过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