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误传与禁曲
“最近很火的十大禁曲，你听过了吗？”
“诶？是《忏魂曲》、《黑色星期五》、《第十三双眼睛》、《妹妹背着洋娃娃》、《天使的房间》、《嫁衣》、《自杀没有痛》、《a faker》、《没人能听见》、《他不知道》这十首歌吗？”
“听说听过这些歌的人都死了。”
……
我听着薛雨萌和柯晓宇对网上最近的流行音乐的点评感到好笑，听了就会死亡的音乐怎么可能会存在嘛！
“存在的。”老弟看向我笑了笑。
我瞄了眼老弟：“真的吗？听歌就会死亡，这甚至都不宗教了。”
老弟点了点头：“是你对宗教了解太少了，缺乏这方面的根本逻辑。”
老弟搬出一块黑板：“你觉得密语和灵契语有什么区别？”
我向老弟看去：“灵契语和密语不都是仪式的沟通方法，它们能有什么区别？”
老弟看向我笑道：“仪式沟通方式一般来说需要灵媒，还需要沟通方法你的契合沟通对象也掌握，你才能沟通，就像你说华语，其他国家的人说他们国家的语言一样，灵契语是最大众的语言，可以和绝大多数对象沟通，所以传播很广泛，在这方面属于泛沟通方式，是灵界的通用语。但是它的效果其实较差，即便用来沟通对象也属于是听懂了也不一定会买账的语言，在这方面它属于弱沟通方式。而灵契语能沟通那么多对象，是因为灵契语的来源，也就是密语、它是最全面的泛沟通方式，可以强制每个事物去明白它的含义，可以和任何事物沟通，包括无生命的事物，甚至是‘规则’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并且它的沟通性很强，几乎可以命令一切事物，除非你有语言方面的抵御能力，不然只能别人说啥你干啥了，是强沟通方式，也是禁止传播的危险语言。因为密语来源于四圣，是造物主的语言，部分神灵和原初诡异因为接近造物主可能会从无尽虚空中了解一点密语，而古罗相对了解的多一点，其实祂也并不知道全部密语。”
我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宗教侧基本都起源于四圣。”
老弟点了点头：“四圣开创天地，创造世界后归隐。最接近他们的生命沾染了他们的气息变成了神明。”
老弟看向我：“其实原初诡异也都算是神明，邪神也是神嘛。”
我摸了摸脸颊处长出的大眼珠子，让它缩了回去。
老弟突然掏出一根教鞭指向黑板，黑板上的粉笔自己弹起开始写字。
我惊讶地看着老弟：“魔法吗？”
老弟摸了摸脸：“密语啊！我也会一点密语的啊！”
我苦笑着摸了摸鬓角的银发。
老弟伸手指向黑板上的字，我看了看，粉笔在黑板上画了四圣开辟天地的图像。
老弟一边说话，一旁的粉笔画也跟着出现了变化：“四圣离开世界之后，原始的神灵开始统治人间，得到了人民信仰的祂们却不甚珍惜，祂们把自己的苦难加于人民，这样自己便可独享清福，只给部分信仰坚定者画一个去往四圣归隐之地大饼。部分善良的神祇把同自己沟通的方式给了人类，让他们可以和自己倾诉，获得祝福，但因为神性的压制，他们并不理解人类的苦痛。这就是宗教仪式的原身。”
我皱了皱眉，老弟继续说道：“为了避免灾祸，部分人类利用神祇的仪式同世界边界之外的事物沟通，他们获得了赐予成为了魔术师，却也招惹了边界外的生物，让我们的世界被边界外的生物虎视眈眈。而这些边界外的生物便被神明称为恶魔。”
老弟用教鞭敲了敲额头：“无论是边界外的恶魔，还是善良的神明，邪恶的神明和诡异，他们都有着一个特性。”
老弟指了指我：“他们携带着污染，这是被四圣从基本知识中剔除出去，却又被他们带进来的污染。”
我摸了摸又冒出来的大眼珠子：“污染究竟是什么东西？”
老弟看了看天：“你知道模因吗？”
我摇了摇头。
老弟瞄了我一眼：“从宗教层面说，人是由两面构成，一面为自我对外界的认识，一面是外界对这个人的认识。百度百科中说：模因，是指在模因理论中文化传递的基本单位，在诸如语言、观念、信仰、行为方式等在文明中的传播更替过程中的地位，与基因在生物繁衍更替及进化的过程中相类似。”
我挠了挠头，不甚理解。
老弟看向我笑道：“模因用理科的说法就是社会的基因。”
然后老弟把教鞭收起：“而知识这种事物是构成模因的根基。”
接着老弟看双手向前一按，按在我的腿上，直勾勾地看向我：“带着污染的知识，会从人对自我的认识出发，改变你对自我的认知，进而影响作用于你的表面，也就是外界对你的认识上。”
我不太明白了。
老弟也知道我可能不太懂，取回教鞭，指了指黑板：“影子，记得吗？因为受到四圣之一的盖亚记忆体的影响，它有着强烈的污染，你看见它后就会对自己的外形产生怀疑，而表现出来的就是你的外表出现了变化。”
我点了点头，表示有印象。
原来如此，真是……非常的危险。
我看向老弟：“也就是说这个禁曲也是一个道理，它影响了你对自我的认识，让你做出了选择放弃生命的决定？”
老弟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你该夜跑了，大哥。”
我点了点头，找上薛雨萌和老弟，我们三人出了门。
进了电梯，老弟看向薛雨萌：“你知道禁曲的历史吗？”
薛雨萌摇了摇头。
老弟笑了笑：“《忏悔曲》、《黑色星期五》、《十三双眼睛》是真正的禁曲，其他七首只是恐怖灵异音乐而已。”
薛雨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老弟继续说道：“《忏悔曲》的曲作者是美国人，据说曲成之时即是他的忌日，这是一首看似普普通通的宗教赎罪曲，却导致数以千计的人类自杀，故又被命名为《恶魔曲》。这首歌的旋律太过伤感，现在已切断了一切曲谱来源，在全球封禁。”
老弟看向我：“第二首曲子《黑色星期五》，据说是以《十三双眼睛》的部分流传的谱曲为原型创作，原作者在创作曲子的多年后因为抑郁症自杀。”
老弟笑了笑，继续说道：“《第十三双眼睛》曾是f大陆中，某个部落的一种音乐。59年前k国一个部落的人集体突然自杀而死，据说正是听到这个音乐的原因。此曲在同年被禁，并销毁了所有稿子。在1991年，有一位音乐家保留下一小段乐谱，听后从自己家的窗户飞身而坠。死前烧毁了乐谱，从此这首曲子彻底消失人间。”
老弟看向我：“你有没有发现共同的地方。”
我想了想：“作者死了。”
老弟点了点头：“并不一定死了……记得我说过的话。”
次生诡异……
我点了点头：“歌曲也会影响因模，所以禁曲是可能存在的。”
老弟点了点头：“尤其是和宗教相关的歌曲，《忏悔曲》是因为忏悔对象是古罗的部分身体的缘故，它被古罗用密语污染了。《第十三双眼睛》的祈祷对象是诡秘之瞳，因为诡秘之瞳的不可视性质，它被诡秘之瞳的模样污染了。《黑色星期五》以《第十三双眼睛》为原型，自然也是被诡秘之瞳污染的。”
离开了单元楼，走到夜空下。
我似乎听见了淡淡地忧伤的歌曲。
老弟看向我：“去哪跑？”
我看了看薛雨萌：“去……去后面工厂那吧！”
老弟点了点头。
抵达了工厂，看向我头顶装着红绿灯的电线杆，和金属的工厂。
我看了看头顶的红绿灯，因为是走得和上两次不一样的方向，这一边便不是古罗和影子的居所了，我觉得比较安全，应该不会遇到怪异的事。但不好的是要过一个红绿灯。
停在红绿灯下，等了半分钟，我突然看见一排鸟飞来停在了装着红绿灯的电线杆上。
这排鸟黑漆漆的，鸟喙和鸟腿也是黑色，翅膀比尾巴长很长一截。
我拉了拉老弟：“这是乌鸦吧！”
老弟抬头看了看电线杆上的鸟类，点了点头：“应该是。”他说得是应该，语气却很笃定，多半大差不差了。
随着科技的进步，医疗也在大力发展，现在全民的寿命都在上涨，乌鸦这种食腐鸟类的踪影就很难见到了。
突然一段怪异的音乐传来，好像有小人儿躲在角落里偷笑，我感觉我好像被人窥视，似乎四面八方都是隐藏在暗处的人。
老弟往前走了两步，停住脚，回归头看向我和薛雨萌。
薛雨萌不太敢动，她应该也感觉到了窥视，一种出于对未知的恐惧感阻止着她的脚步。而有着猫咪的对危险直觉，薛雨萌她感受到的恐惧坑定只比我想象得更大。
我站在薛雨萌旁边，接着转头看向老弟：“你没听见什么吗？”
老弟点了点头：“听见了，《十三双眼睛》的音乐，怎么了？”
我看向老弟：“你觉不觉得很巧合？明明我们刚才还在讨论这首歌曲，突然就听见了这首歌。”
老弟点了点头：“没错，因为是我故意带你们来这里的。”
我想了想，来这个地方似乎是我的提议……
老弟看向我笑了笑：“我对你下了心理暗示。”
瓦特法克？
我露出了黑人问号脸。
老弟点了点头：“这只是一件小事，所以我没有提前和你说。”
老弟看向我们头顶的乌鸦：“我需要你帮我处理一下这件事，同时，也是为了让诡秘之瞳恢复完整。你知道的，我刚刚和你说过了，《十三双眼睛》是为了歌颂诡秘之瞳，却因为诡秘之瞳不可视的关系受到了污染。”
老弟看向我：“所以你是必须要过来的，因为我要利用你体内的大眼珠子定位到歌曲的来源。”
我看向老弟，指了指薛雨萌：“没必要带她吧！”
老弟双手抱胸：“有必要，我需要她做一个观测者，替我观测一些事情。我需要做一个实验。”
实验？
我现在对这个东西有些ptsd了。
老弟笑了笑，看向我：“我作为有着预言能力的超能力者和四圣使徒，我的眼睛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我能看见更多东西，所以我想要薛雨萌帮我看点东西。”
我点了点头：“看见得更多，是好还是不好？”
老弟指了指我：“你觉得呢？”
我想起了诡秘之瞳，抠了抠头：“确实……看见得更多也就知道的更多，知道的更多也就更危险，所以你需要薛雨萌帮你看着，因为你自己看的话很可能就会看见某些危险的东西。”
老弟点了点头，似乎很高兴我能这么说。
薛雨萌摸了摸后颈：“你们在说什么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会努力的。”
老弟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我们先直走一段距离。”
我点了点头，回望薛雨萌，薛雨萌鼓起勇气跟着我们一起前行。
直走不过五十米，我们便出了工厂区，看样子这边的层层叠叠的工厂远没有背后的多。
这时老弟推了我一把：“一直向前走，不要回头，知道我喊停为止。”
我依言前行，踏出了第一步，我突然就感觉平衡感的缺失，一阵的头晕脑旋，差点摔倒。
我摇了摇头，这个感觉便又消失了。
接着我又踏出一步，我突然感觉不到我的脚了，不知道它是否和地面有所接触接触，我稳住身子，狠狠在地面踏了两步，感觉到了实际的感觉。
我又踏出一步，顿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在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知觉告诉我，这是某种生物的内脏。
我不敢向下看，又踏出一步。就在脚踏下的一瞬间，我顿时感觉我的脚底传来了一阵非常剧烈的疼痛，就好像骨折一样的剧烈，难受得我无法接受。
一小会，疼痛突然缓解，我再一次抬脚，又一次踏下……
我走了大概三十步左右，感觉整个人都快融化了，精神层面的融化了。
“可以了。”我听见了的老弟的声音，转过头看向老弟。
我看见老弟和薛雨萌都是惊讶地看向我，我四下看了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那不是老弟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但是我却下意识把这个声音当成了老弟声音。
一瞬间，我感觉冷汗把我的后背打湿，四周音乐的声音开始变大，我看见诡秘之瞳不受控制的从我身体的各个地方钻出，挤占了我身上每一个毛孔。
我张开嘴巴，艰难的呼吸着，但是这个孔洞依旧被诡秘之瞳堵塞。
“这是假的。”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我脑海深处，我再看向四周，诡秘之瞳还在静悄悄地呆在我体内，快要化掉的感觉也消失了踪影。
我无奈地对着老弟摊了摊手。
老弟挥了挥手，大声说道：“你想要再走一次吗？”
我可以打你吗？
这小屁孩是我弟吗？
我双手叉腰：“要来你来。”
老弟摆了摆手：“算了，可以了。”
我走来回去：“怎么样？”
老弟看向薛雨萌：“看见了什么？”
薛雨萌想了想：“你在走路的时候总是往某个方向倾斜。”
老弟点了点头：“看样子就在哪了！”
我看向薛雨萌：“哪个方向？”
薛雨萌向着右前方指了指。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是一处草丛。
我和老弟来到了草丛附近，音乐似乎停了，我没有再感觉到那么的难受，我看向老弟：“你现在不怕了？”
老弟点了点头：“我没有说过我怕……我只是说我要做一个实验。”
我疑惑地看向老弟，老弟看向我：“我是因为对污染抗性被选为四圣使徒的，不然你觉得我怎么敢直视诡秘之瞳？”
有道理。
老弟看向我：“我告诉你我刚刚看见了什么。”
我看向老弟：“你看见了什么？”
老弟笑了笑：“我看见了你在向外扩散一种可视的能量波。”
我看向老弟：“也就是说，这是薛雨萌看不见的事物？”
老弟点了点头：“对……我需要薛雨萌帮我把科学侧的现象给剔除了，我才好判断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有那些是宗教侧导致的情况。”
原来如此。
不愧是你，聪明。
来到了草丛，我伸手在草丛里捞了捞，抓住了一个金属制物品。
我把它取出来一看，是一个收音机，现在这个收音机没有再在运作，似乎没电了，《十三双眼睛》的歌曲放送也自然是无限期的按下了暂停。
老弟看着收音机笑了笑：“给它充充电，过几天准备准备，也许就可以找到信仰诡秘之瞳的尤索教所在地了。”
我看向老弟：“那个能量波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老弟看向收音机：“能量波从你的身上扩散覆盖住收音机后，射出了一道蓝色射线射向远处，我认为那里也许就是诡秘之瞳另一部分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看向老弟：“我得到了诡秘之瞳另一部分后，我会不会受到影响？”
老弟点了点头：“这是肯定的，你会变强，神性会变得充盈，人性会受到冲击。”
我低着头思索了一下，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我只是还在刚刚那段路的影响下，脑袋有些发昏吧！
只是……人性受到冲击吗？如果按老弟的说法，我因为人性所以成为现在的样子，那人性受到冲击的我会不会变回以前那样，不能理解别人，也不会被人理解。
“回去吧！”老弟看向我，认真地说道：“考虑一下，至少今天没有一无所获。”
我点了点头，回去吧！今天确实有点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