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鲨人犯先生和希望人小孩
第五天。
“喂！110吗？”
“您好，怎么回事？”
“我的四个朋友被杀了，他们还要来杀我！”
“您好！请不要慌张，冷静下来保护好自己，同时请告诉我们你在什么地方，我们立刻派出警力支援。”
“我在荣耀峡谷三十四区大龙附近的草丛里！我很害怕。”
“您已经触犯《治安管理处罚法》，无事拨打110电话恶意骚扰、谎报警情，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五条规定，处三日拘留，并处四百元罚款，请明日于当地派出所自首。”
……
我第一次听见这条新闻的时候，是我老弟告诉我的。
假的吧！
老弟笑了笑，拿出手机给我看……
好小子！是你干的。
走走走！自首去！
然后我妈就把我和老弟从家里赶了出去，让我夜跑的同时把老弟送去警察局一趟。
……不是，你们是一伙的，是吧！
老弟的锅关我屁事。
再说，老弟才十五岁，最多批评教育。
他自己去就好了，我就待家里蹲罢！
啥？我老弟用的是我的手机打的电话……好吧好吧！算你们狠！
到了警察局，我带着老弟道歉了一轮，便被警察赶了出去。
小屁孩嘛！警察不会和他一般见识，最多批评教育。
到了警察局门口，老弟回头看了一眼警察局，又转身回头走了进去。
我疑惑地看向他：“干啥去呀？”
“上厕所！”
好吧！
我蹲在警察局门口等他。
突然我的左边传来一声：“救命！”
一个小女孩从左侧冲出，扑到在我面前，我扶了一把！感觉摸到了黏糊糊的液体。
我低头一看，擦！一手血。
我擦了擦手，把衣服染红了一大片。少女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下巴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口罩，口罩被红色的血液打脏了，换我早就丢了。我轻轻地扶着女孩子转身向警察局内走去。
当我把警察局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齐了。
“啥情况，大哥？你才刚刚出去四五分钟吧！”
“什么情况呢？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如此回复到。
警察上前接过小女生，女生转身看了我一眼。
这时，老弟也刚刚好从厕所出来，他经过那个女生时，侧目看了她一眼。
女生只有一米二，老弟一米四，女生抬头时看见了老弟，连忙低下头把口罩带好，老弟俯下身，似乎对女生说了什么，警察听到后生气了起来，对老弟大声训了两句：“你对一个刚刚经历了那种事的小朋友说些什么？快走快走快走，时间已经晚了。”
老弟沉默了一下，就跟着我走出了警察局。
我看向老弟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老弟看向我的身后，突然咧嘴一笑，说：“boom！”
我立马转过身。
现在我们才离警察局不过三步路的距离，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警察局……爆炸了。
我靠着异能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爆炸的警察局。
剧烈的爆炸声响震得我耳膜生疼，猛烈的火光冲天而起。
我赶忙寻找老弟的身影。却发现老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兴高采烈地坐在警察局的废墟上了，明明在刚刚都我身旁的他，现在却在我前面。
我走到了老弟身旁：“你干了什么？”
老弟看向我：“我什么也没有干。”
“对了，你不是问我对那个女生说了什么吗？我当时是这么对她说的，你再不去卫生间里躲着，你就会和你死去的母亲汇合。”
我看了看老弟：“你知道会发生爆炸？”
老弟笑了笑，对我比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嘘！”
“他，正在附近。”
我看向老弟：“谁？”
“杀人犯，也是爆炸犯。”老弟指了指头顶。
我向上看去，一道闪光划过，我不自觉的抬手挡脸。
只感觉我的手似乎被蚊子钉了一下。
“叮”的清脆声音想起。
我挡脸的手松开，看向地面。
刚刚落在地面的……
是一颗子弹。
“woc！”
什么情况？
老弟突然跑到了我的背后：“你给路达哟！欧尼酱。”
凸(艹皿艹 )我对老弟素质了一下，也是连忙跟着他溜了出去。
身后的子弹在歇稍一会后，便如雨点般打来，我跟着老弟的脚步，躲过了所有的子弹，离开了这个家伙的射程。
我们两躲在附近一栋烂尾楼里的楼梯下面，老弟进入烂尾楼后就昏昏欲睡的。
我让他呆在楼梯下面，自己悄悄地在窗户这观察情况，担心砂仁犯追过来。
过了三十分钟，悠扬的警笛声响起，是警察来了。
……
总感觉怪怪的。
警察们在警察局的废墟里搜索着……
感觉更怪了。
离得有点远，但是我依旧看清了一些残肢和只留下了半边身子的尸体。
突然，一个警察抱出了一个小女孩，就是先前进入警察局的那个全身是血的小女孩。
“她果然活下来了。”
woc！
我吓了一跳。
转身望去，老弟正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我看了老弟一眼：“该回去了，警察来了，那个鲨仁犯应该走了。”
老弟却拉住了我：“去找一找那个小女孩，我有点事想要问她。”
我摸了摸下巴：“好吧！看警车的方向，应该是把她送到了市中心的人民医院了，她应该会住进cpu，一会我们去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找一找她。”
老弟看了我一样：“cpu？”
我摸了摸下巴！突然意识到不对：“是cpi吧！”
“cpi？”
“是啊！难不成是icu吗？”
老弟无语ing……
看着警车走后，我们两探头出去左右瞧了瞧。也打了一个的士，我上车非常豪气的对司机说：“追上前面的警车，钱不是问题。”
的士司机转身看着我，他的眼神如同再看一个神经病。
老弟duang的坐在我旁边：“去市中心人民医院，他要去看看脑子。”
我我，我！我……
算了，他还小，不和他一般见识。
司机明了的点了点头：“真可怜的，小伙子，怎么年轻就出问题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靠，有完没完啊！
老弟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去请你吃饺子。”
我看了眼老弟：“谁稀罕那玩意。”
“嘭！”
突然，一辆大货车突然侧翻，向着我们坐的的士碾压而来。
woc！
司机猛地一个急刹，车头直接歪斜着撞向路中间的护栏。
老弟直接拉开门，牵着我的手，直接跳车，两人凭着惯性跃出三四米，我把老弟抱在怀里，后背结结实实地核栏杆撞在了一起。
然后我的屁股便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突然一梭子子弹向我们两人射来。
老弟甩开我的手，翻过栏杆向前跑去，我也是反应过来跟着他跑了出去。
越过刚刚侧翻的大货车向前看去，我惊恐地看见那些警车乱七八糟的滚到了四周，中间的区域的地面黑漆漆一片，火焰，噪音，浓烟，闪瞎人眼的警灯和漫天飞舞的子弹到处都是。
看样子警察被偷袭了，现在在和那些杀人犯火拼。
我转头看见了老弟，他向前一个侧滚，从一具尸体上越过，再从地上爬起来时，手上莫名其妙有了一把警用手枪。
老弟把手一抬，向一旁的路灯开了一枪。
路灯灯泡一瞬间炸裂。
老弟拉着我的手腕，带着我躲到了一旁绿化作用的大树后面。
突然，老弟向着地面看去，接着，他向我吼道：“小心脚下的影子。”
接着他一把把我推开。
十几根黑色的尖刺突然从老弟的脚下生出，每一根都把老弟扎了个对穿。
我看见了，鲜血流了一地。
我看见了，从老弟眼眶中掉落的眼球。
我看见了，被带出来的老弟的大肠。
我看见了……
我看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内，我居然感觉不到悲伤，但是，我突然意识到，那个一直更在我身边，虽然很屑但是很可爱的孩子……就这样彻彻底底的世界上消失了。
一团阴影包裹住了老弟的身体，打算把他完全吞噬。
我一步上前，奋力一拳向着阴影打去。
阴影蠕动了一下把老弟吐出，并快速的躲在了老弟尸体背后。
我的拳头在惯性的作用下碰到了老弟的尸体……老弟他，消失了，在接触到我的拳头的一瞬间，化作了光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我后退了一步，用一只手拂过面容。
然后，我转身看向阴影，阴影在我身边快速向远处移动。
我轻轻地探出脚，猛得踩了下去。
“轰。”
我狠狠地踩住了暗影。
暗影奋力挣扎了起来，随着它的用力，一点白色的东西一点点从黑影中显露出来。
就好像被剥去了外衣，暗影的中之人挣脱了我的脚，但是她的身体也完完全全一丝不挂的显露在我面前。
啊这……原来我刚刚真的踩到了她的衣服了？
一个黑发的女生半跪在我面前，她背对着我，不敢转过身，所以我看不见她的面容，但是她身材似乎还挺不错的。
我上前一步，猛地挥出拳，我现在就想要鲨她，给我老弟报仇。
那个女生看见了我的拳头向我砸来，突然，又是化成一滩水一样的阴影，一瞬间融进了地面。
我又是一脚踏出，但是……
她已经没影了。
跑得是真的快。
前方警察和砂仁犯的火拼似乎已经结束了
我向那火焰附着的废墟中走去，我打算去看一看那个被追杀的女生，查一查，是谁想要鲨她，这样我也会知道……究竟是谁，鲨的我老弟了。
这时，我看见了一个翻转的警车的门突然被人掀开了，一个小妹妹从中走了出来，一只手捂着眼睛，一瘸一拐的向我这边走来：“救救我……”
一枚子弹突然向着小妹妹打去，那一瞬间……我害怕了，我担心这最后的线索丢失了，我不知从哪生出的力量，这股力量似乎加持在我的速度上，我感觉时间变得越来越慢，我奔跑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也许……这是我本来就有的超能力，现在，它觉醒了。
我一把抱住小女孩，身体倒向一边，过快的速度让我根本刹不住车，一头攒进了废墟中。
枪声渐稍，我探出头，又把头缩回去，然后又探出头，发现没有子弹射过来，我把刚刚被我攒昏迷的小女孩放下，溜出去在废墟中转了两圈，也没被枪击。
小女孩在昏迷中，头不由自主地点了两下，前额磕在了废墟中的贴片上，划了一道血痕。
小女孩被痛醒了，她挣扎着从废墟中跑来出来，然后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抱住女孩，仔细打量了一下她。
她……前额的位置被划伤，左眼下方破相了，血流的止都止不住。右腿已经骨折了，惨白的骨头直接从膝关节刺出来，骨头周围血肉模糊。
我转过身，把她背到背上：“我背你去医院。”
小女孩怯生生点了点头：“谢谢你，你就像希望人一样。”
？？？
希望人是什么鬼？
算了，这个时候不能再在意什么希望人和骨折后不能随意移动了，因为这个大场面，谁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回来，赶紧把她送去医院，不要留在这里送死才是正途。
我背着女孩跑到了去医院的路上。
明明她右腿骨折了，左眼也受伤了，额头也一直在流血，但是她不哭不闹的，害的我担心一会她会不会死在我的背上。
所以我一直和她说着话：“你刚刚说希望人，他怎么了？”（现在就想问她是谁想杀她的人，那情商是接通地板了吧！）
小女孩好像有点困：“他救了我们一家，他是大英雄。”
我不太理解，那个随便拿激光眼射人家伙是大英雄什么的，太不可思议了。
“他怎么救的你们家？”
“那是三年前的那个地震……”
“那个地震啊！当时我还在读大学，住在三楼的寝室里。我的室友害怕地震从楼上跳下去了，结果把腿摔断了。”
小女孩接着说：“他把一块压在我妈妈身上的大石头给搬开了，救了我的妈妈，虽然妈妈的腿没了，但是妈妈活了下来。”
我点了点头：“那你妈妈呢？”
小女孩喃喃了两句：“妈妈……妈妈……妈妈死了，妈妈她……妈妈她，被……呜呜呜……妈妈被子弹……妈妈……”
丢！
我没想到这一茬。
“没事呀！小妹妹，你妈妈一定没事，你妈妈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不是的……妈妈，她已经死了，我知道的。对不起哥哥，我太难过了。妈妈是被一伙黑衣人杀死的……”
我突然想到了老弟，想起他把我推开的一瞬间，也是感觉莫名其妙眼泪就打湿了眼眶，就……我也没有很悲伤嘛！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抖了抖小女孩身体，给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同时防止她睡过去了。
“到了……”
我也没想到我的脚程居然那么快，警察和杀人犯的火并现场里离医院也是十多公里，我却只花了两三钟就到了。
我又抖了抖小女孩的身子：“到了！小妹妹，到了。”
“小妹妹？”
“喂！小妹妹？”
“小妹妹！”
“不要睡！”
……
“吉人自有天相啊！小哥，这位小妹她活下来了。”
医生向我知会一声，我点了点头，递给医生一根华子：“我去看看她可以吗？”
医生看了看收费单，笑嘻嘻地接过华子：“瓷器华，好烟。兄弟什么工作？”
我摸了摸裤子：“自由职业，挣不了几个钱。”
医生摇了摇头明显不信，但是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请进吧！”
我跟着医生走进了icu……不是cpi和cpu，这一次我记下来了，老弟。
小妹妹躺在床上已经恢复意识了。
我坐在了小妹妹旁边：“小妹妹，你知道是谁想要杀你吗？”
警察还没有来到这里，因为之前的靠得近的增援已经全被杀了。
小妹妹看向我：“对不起大哥哥，他们进入我家里的时候，都带着面具，所以柯晓宇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低头思考了一会，原来你叫柯晓宇啊！我看向柯晓宇：“他们有哪些特征？”
小妹妹看着我的眼睛：“他们的特征？我仅剩的记忆告诉我，那些黑衣人在进入我的家的时候说：‘我们收到一大笔钱，要来买你们母女两的性命。’”
我点了点头，摩挲了一下下巴。幕黑后手很有钱啊！
我想起了杀死老弟的那个家伙，她也是这种杀手吗？
“喂，出去！”一个穿着警察衣服的人走进了icu，他愤怒地看向我，然后转身对医生说道：“你让闲杂人等进入icu是怎么想的？”
医生苦笑了一下看向这个警察：“没有这件事的，警官。是他救了这个女生，他也是当事人，所以我同意他进来看看。”
警察转头又看向我，摸了摸后脑：“好吧！刚刚我还以为你潜入这里的凶手。真是抱歉，先生。不过你现在得先出去，这个女生现在还需要静养，你先给我一个沟通方式，到时候我会和交流。”
我点了点头，看向警官：“我的弟弟被卷入当时你们的那场枪战死了。”
警官吃了一惊，点了点头：“明白，明白了，我想你保证一定会抓到凶手。”
我离开了医院，打了个的，回到了家。
回到了小区，站在家门口，我却突然感觉脑袋晕晕的，我该怎么和爸爸妈妈解释，老弟的死啊！
“哥，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
我猛地抬起头。
老弟他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