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野狗碎肉
“依依家那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会有被打扫的痕迹,依依问了家人都没人知道。我们家是这两天发现的,就是我做的小玩具,上次是小老鼠不见,今天是一个小兔子,不过我刚刚在床底下发现,虽然掉落的可能性也有,但是我印象里没掉,就算掉了,也不可能滚到床的最里面。”
余齐说到这里,轻轻呼气,他再次对上家人的视线,“还有就是今天去那条小路,我在河边看到了很多脚印,有大有小,而且不是鞋印。我那时候想走近看,可是我放在口袋的木头兔子动了。”他慢慢低下头,甚至声音也弱了下去,“如果是错觉是巧合,会不会太多了。”
余齐爷爷听完,连拍了几下大腿,皱紧的眉心始终没有放松下来,“我们村是不是有什么吓人的东西来了。”
“爹,明天白天我要不要去山那头的寺庙里找个和尚来瞧瞧。”
“去吧去吧,这太吓人了。”余母握紧余齐的手,转头看他,“小齐你和依依要不要一起去拜拜。”
“嗯,我明天带着依依和爹爹一起去。”
这时候余齐爷爷发声,“小齐你晚上睡我屋里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
许依依晚上拿到那几只可爱的小摆件兔子,一大四小,她喜欢得不行,满心欢喜的一排摆在自己的枕头边上,带着它们一起睡觉。完全把自己这些天关注的清洁怪事忘在脑海了。
深夜睡梦中,许依依一直觉得自己的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挠,声音不大,而是透过床板能感觉到轻微的刮动,断断续续。
许依依想醒来看看,可她困得不行,眼睛也睁不开,身子无法动弹,而后沉沉昏睡过去,
另一边正在小路上,柏皞看着地上大片的血污,拿出自己的酒瓶,把里面的清酒倒出淋在那部分土里。
泥土里泛起点点细光,漂浮向上,而他修长的手指不断有节奏敲击瓶身,突然,柏皞把酒瓶迅速收回,起身抖了抖袍子下面沾染的泥土,平静说明,“死得是个女人,被剔骨碎肉,她的记忆没有行凶的那个东西,所以不知道是人是妖。”
事实上柏皞认为是人,可是在万水村树魅的影响下,他对自己的能力和判断都没那么有把握了,揉了把太阳穴,或许这就是被自己能力之上的人,玩弄过后的不自信表现吧。
朝羿看他的样子,冷笑,“不像妖,这女人的记忆里是人类的手掌和身躯,就是人做的。”说着伸出手指,在自己的烟斗里捏了一些带火的烟丝,在手指间捻碎,细细的火星掉落,瞬间大火在血迹上燃烧开来,“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死得这么惨,大概率会成为恶鬼伤人。”
“我觉得比起普通的鬼你更喜欢恶灵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只顺其自然。”朝羿蹲下仔细看细节,“她骨头被带走,肉留下了。”
“嗷呜~”远处传来的嚎叫声异常兴奋,不出片刻,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林间响起,朝羿站起身。
俩人同时看着声响的方向,几条野狗窜出来,对着他们摆出进攻的姿势,眼睛冒着绿光龇牙咧嘴,个别几只张嘴的时候还会不住流着口水,看起来异常激动。
朝羿俯视这些野狗,没有犹豫抓紧烟斗发力,而那些野狗也是霎时间扑上来,说时迟那时快,斗钵里迅速冲出一条泛着红火光的细鞭子,他手臂甩动,细鞭似乎有方向一一刺向那几条野狗腹部。
柏皞吐槽,“你穿串儿呢。”看着野狗们在地上痛苦呜咽、拼命挣扎,不禁替它们发声,“狗不过是在野外发现了一大坨碎肉,它们也不知道是人肉,就这样搭上了性命。”
朝羿继续发力,一道火光沿着那根鞭子蔓延到每只野狗身体上,直接开始燃烧,很快就成了灰烬,那根带火光的鞭子在刺入之后,留在野狗肉体里的部分会喷出火焰,火是从内里开始燃烧,不然哪那么快就烧完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选择了最快结束的方式。”他指指那几堆灰,“你看,快不快。”
柏皞没有理他,“去抓个小妖小鬼问问祭祀的情况,不会这人的骨头是它们需要的吧。”
朝羿挑眉,不置可否。
余齐在爷爷房间睡得不踏实,脑子里都是自己屋子里那个木兔子,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跑掉,天刚亮余齐就起来,他太想去看看了。
在自己房门口做足了心理准备,打开门第一眼他看向了桌子,那小木兔子还在,走近看到确实在,余齐稍稍放心,转身离开,而那个木兔子,静静摆在桌子上,毫无生气。
余家几人老早就醒了,预备吃完早饭就出发去寺庙,正吃饭的时候,柏皞朝羿踏门而入,余父一看不是自己常见到的村民,上前询问,“你们找谁?”
柏皞郁闷啊,这个地方连客栈都没有,他们能睡哪里?
“是这样的,你们这里是不是一直发生了很多怪事,我们可以帮你们处理。”
余父回头看了其他几人,“你们说出去的?”
余齐爷爷走过来,“没有啊,我们都还没出门。”接着又看向柏皞,“你们知道村子最近的事情吗?”
“是的,我们就是过来处理的。”
余家几人怀疑的态度,“你们怎么知道的?”
朝羿有点不耐烦,“你们村子死了一个女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家也常有怪事,我们是来处理的,如果你们不信,我只能说,拖得时间越久,出的事情越大。”
说完也不看那几个人,扭头就走,柏皞无奈,也没说话,刚要走就被余齐拉住。
“我信。”余齐语气真诚,“两位先进来坐。”
柏皞顺着他的力道走进去,朝羿听声冷着脸回身进了屋,也就柏皞还算客气,不过也心气不顺,他们昨晚在林子里勉强度过了一晚,难怪郧尓那家伙不来,他们一早在村子转了一圈,只有几个小妖,据它们说,就是来凑热闹,说得好听是祭祀宴,准确来说不过是小妖们聚会,对人类压根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
这样的小妖朝羿都懒得动手,它们也没做伤天害理之事,杀了它们也得不到功量,朝羿黑脸在心里骂了郧尓一早上。
柏皞轻飘飘调解,“就当积累经验了,或者当作恢复心态的过程吧。”他们在万水村使用感知力的时候,被树魅扰的乌七八糟,最后连真假都分辨失败,跟个笑话一样。
朝羿对着余家几人点头径直路过,柏皞在院子中间站了一下,和余齐说,“你有没有问题要问的?”
“二位怎么称呼?”
“你叫我柏先生,叫他朝先生就行。”
“好的,两位有没有吃过早餐,我给两位准备点吧。”
“那就面条吧,谢谢了。”
余母看着眼前陌生的两个大男人,警惕起来,朝羿表情冷淡,语气也不好,一看就难说话,柏皞在余母眼里,相对和善一点,有礼貌多了。虽说两人气度不凡,仪表堂堂,可知人知面不知心。
现在余齐都给人请进来了,家人想阻止也晚了,余母拉着余齐爷爷和余父在门外说,“那个张嫂死的时候不是猜测两个情况吗?你们记得吧。”
“你是说,被人杀害的那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