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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山水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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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隙性的再见过两三次之后,我发现真不喜欢阳进,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每见他一次,我就更想念小哥哥一些,于是我没有再和他约饭。

    阳进发了定位给我,我看是在古滇路,说半小时后来接我吃饭,我回复:“我不饿。”

    我计划去散散步,在我家门口的马路上遇到了阳进,他大声叫我,我看见他之后打算绕到车的另一边去和他打招呼,结果他以为我没听见,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把头伸出窗外使劲喊,直接把我吓得不轻,但是我真的不饿,最后他回家,我继续散步。

    我正在和谈姐姐逛街,波波打电话给我:“你最近在干嘛?”

    我:“无业游民,到处闲晃。”

    波波:“你来看看我嘛。”

    我:“我俩离的太远了。”

    波波:“快来嘛,来帮帮我。”

    我:“你的工作我帮不上忙呀。”

    波波:“帮得上,我们的系统出问题,最近一个月的流程要全部重发,我气死了。”

    我:“你不怕我窥探机密嘎。”

    波波:“机密不是我这种小喽啰接触得到的,你来,吃、住、行全包。”

    我:“那什么时候开始。”

    波波:“明天。”

    我:“好明天见,你不包穿么。”

    波波:“那你裸奔过来嘛。”

    我:“那是你,我要吃火锅的噶。”

    波波:“好。”

    接下来三天除了,晚上各睡一个房间,我跟波波就像连体婴儿,波波要去开会,我贼笑着要求她把手机给我,她斜了我一眼,递给我之后去了会议室。

    我边发流程、边玩她的手机,我发现看不了小哥哥的朋友圈了,我发了一个表情,但是需要验证,我知道他把波波删了,我随即删除了他。

    波波回来后给我说:“那个人,我好几个月都没看到他的动态了,我估计他把我删了。”

    我:“我知道呀。”

    午饭时遇到了阔别已久的钱琦,我们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很欢畅;午饭后波波我俩在她的车里睡觉,我不想睡就玩手机,波波抢过我的手机:“快睡,为了你,我特意开了车,我平时都是骑电单车的。”

    我:“我可以坐电单车后面的。”

    波波:“对哦,以前你都是坐后面的,我忘记了。”

    我:“你成老波波了。”

    波波:“讨厌死了,项目总天天拎着我跟他开会,他就怕我辞职,边奴役我边讨好我。”

    我:“只有你一个运营么?”

    波波:“其他都是什么都不懂那种,就我懂各个节点把控,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累死了,工资么不涨。”

    我:“在这边,你可是春风得意的哦,没人敢看不起你。”

    波波:“这倒是,指挥起来特别积极配合,因为是我考核他们。”

    我:“你这是找到用武之地了。”

    波波:“快睡一下,晚上还不知道几点能回家的。”

    我:“哦。”

    晚上回到家1:00多,波波继续抬着电脑,在沙发上办公,我在她家阳台上看着对面‘兴源中心’喜迎国庆的灯光,想念心里那个人,站了一会儿波波叫我:“快进来,阳台风大。”

    我:“你还没填完表?”

    波波:“没有,给你说,自从来了这里,我几乎天天都要到这个点,我老公都受不了了,让我不要在家里还工作,我也想呀,可是有什么办法。”

    我捶着波波的肩膀:“辛苦辛苦,以后你当领导了我来投奔你。”

    波波:“你先去洗刷吧,我快填完了,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晚饭,波波带我去公司附近的大型购物中心,我拿菜时波波在旁边说:“等一下,等我看看拿什么,万一超过套餐了不划算。”

    我:“好,你看着,要什么我拿。”

    吃好一波之后我已经很饱,波波对我说:“你还想吃什么,快去拿,还不到套餐费的,浪费了多可惜。”

    我:“我吃不下了,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波波:“你再去拿点贵的肉吧,不能浪费。”

    我:“好。”

    我拿了回来之后波波问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小气?”

    我:“你这是持家有道,但是计划得那么精细,你累不累呀!”

    波波:“我也不想这样呀。”

    我:“我知道,生活不易。”

    走回办公室时,波波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了?”

    我:“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

    波波:“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人。”

    我:“谁呀!”

    波波:“兴源那个。”

    我:“早忘记了。”

    波波:“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

    波波:“喜欢就去找他呀。”

    我:“不去。”

    波波:“那打电话给他呀,现在打。”

    我:“那可没有和你聊天重要。”

    波波:“虽然来了这边,但是对比下来,对兴源的‘以产品质量为宗旨,以客户满意为原则’体会太深了,这边售后服务太差了,质量也就那样。”

    我:“我以前在的时候,觉得兴源乱麻麻的一团,但是去了‘成交’之后,我才发现,兴源简直是天堂。”

    波波:“这边还不是乱麻麻的一团,还不如兴源管理规范。”

    我:“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呀!”

    波波:“我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我:“我也是。”

    第三天晚上20:00多,波波的1482条流程,我全部给她发完了,请她吃了个面条后我俩各自回家了,回家路上我在想:“要是波波是个男生,以她的认真严谨和认知,成就应该远不止于此。”

    到了10月底的考试时间,考试前一天阳进主动提出接送我,还附赠晚饭为我庆功,我拒绝了。

    我住堂姐家,晚上一直睡不着,第二天早上的考试轻车熟路没有问题,下午的案例在交卷前5分钟,我发现有一问答案算错了,赶紧重新写了计算式,计算结果才写了3个数字,试卷被监考员“唰”一下收走了,碳素笔在试卷上拉出了长长的一条线。

    出考场后有点沮丧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要是没考过,明年再继续吧。”

    考试后没多久,接到老妈电话:“我们家有大喜事了,你激动不?”

    我:“啥大喜事?”

    老妈:“你弟弟要结婚了。”

    我:“婚期给定了?”

    老妈:“初步定在腊月,具体哪天还没定。”

    我:“么你赶紧请人算算日子。”

    老妈:“要得,你有时间早点回来帮忙。”

    我:“要得呀。”

    弟弟婚期是20年1月中旬,春节是1月下旬,我计划——先继续高数和政治的学习,19年12月底去考一次,探探考研题型,为明年全面复习做准备,一月份回家帮忙,春节后赶紧回来上班。

    探路学习期间,阳进约我和他一起去他们公司团建我拒绝了,去德宏出差时脚被蚂蚁蛰了,一直发照片给我,可是我没有任何回复。

    我既然不喜欢他,不应该给他无谓的希望,更不应该耽误他,至此,他消失于我的生活中。

    11月初,我给小哥哥买了这一年,最后一季的枝上红苹果,11月底给他买了一点坚果,但是坚果好几天了都没有去取快递,我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给他,我只是默默的在想:“他为什么没有及时去取呢?”

    12月初,堂姐和起小宝过来找我玩,我带着他们,去了以前片区办公室对面的湿地公园,给小哥哥买了橘子带过去,我依然用堂姐的手机给他打了电话:“小哥哥,我们今天过来玩,橘子给你放一楼前台了,你自己去取一下喔。”

    小哥哥迟疑了一下:“我现在不在那边了。”

    我:“那你现在哪儿呀!”

    他没有回答我,挂掉了电话,我认为是:“他不希望,我再这样打扰,他故意说的。”

    我有点不开心,用自己手机给他发了信息:“你让前台小姐姐分了吧,我们已经回家了。”

    小侄儿玩累之后我们才回家,一路上我气冲冲的,堂姐问:“怎么了?”

    我:“没啥,想吃好吃的。”

    堂姐:“走,正有此意。”

    过了几天我请李锐帮我查,回复是:“在集团。”

    还截了图给我,我问李锐:“是升职了,还是降职了?”

    李锐:“平级。”

    我有点恼怒自己:“其实我并没有完全信任于他,又有什么资格标榜,真的爱他。”

    12月中旬,谈姐姐约我去鸡足山,我们约好时间后在客运站碰面,因为高速堵车,我们晚了4个小时才到宾川,到鸡足山下,为了赶上索道,一路狂跑着上山,气喘吁吁的,我实在跑不动了,边走边掏出手机放松一下。

    索道快到山顶时,我笑嘻嘻的对谈姐姐说:“尊敬的乘客,本次列车终点站天际,即将到站,请您带上自己的行李、牵上别人的老婆,准备下车。”

    谈姐姐没说话,到达山顶后谈姐姐拉着我的手,在我旁边说:“对哦,我的确是牵着别人的老婆上山的。”

    我没反应过来她说的啥,思考了一下之后我捂着嘴巴笑,因为这句话是一个高中男同学告诉给我的,我和谈姐姐两个女生,不论谁,确实是牵了别人的老婆呀。

    我们计划在山顶住一晚,明早看日出,然后走路下山。

    冬天的山

    顶特别冷,我俩一直讲话到很晚,说着说着咪着了,我做了一个关于小哥哥的梦——他和别人结婚了,他以为那个人是他小时候弄丢的小女孩,之后又离婚和我结婚了,一直有一个人在指引着我靠近他,但我一直看不清指引之人的脸。

    这个梦很乱,第二天一早起来,台阶上全是霜,吹着很冷的山风,我跟谈姐姐在拍照,六点左右的时候谈姐姐叫我:“快来,太阳要出来了。”

    我拿着手机,准备拍下太阳跳出来那一瞬间,太阳跃然升起的那一瞬,我对小哥哥,不再执着于一生一世:“喜欢他,在心里就行,不是非要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我惟愿此生尽幸,赤诚善良。”

    清晨的阳光照在金顶,似乎在普度众生,许的愿望还是:“愿小哥哥天天开心。”

    住宿店家告诉我们。在山下有到高铁站的直达车,我们打听好时间和乘车点,狂奔着去车上,因为怕错过这趟车,就没有下一趟了。

    问了出发时间后我去洗了一下手,回来之后谈姐姐很生气的跟我说:“在车上遇到了昨天一起坐大巴的两个人,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说感谢我昨天的故事,让她们听了一路,有病啊。”

    我:“让她请你喝酒嘛,你有故事,她得有酒才相配,哪能白听!”

    谈姐姐:“我懒得理她,所以下来了。”

    我们到下关后时间还早,去吃了木桶鱼;环境很雅致,木桶鱼味道鲜美,店家的桃花酿、玫瑰醉、杨梅红都很有滋味,我俩干了一杯又一杯,就像酒鬼出没。

    在高铁上,谈姐姐突然问我在上一家公司的事。

    我:“去上班之后,他也压根没有提过那事呀,我还高看了他,以为他能看到那点事以外的东西,让我在工作上尽力助他,只是把我当一个下属看。”

    谈姐姐:“你五月份答应去入职的时候,可能在他心里,就默认你已经答应了‘女朋友’这个条件,所以他不说,等你自动践行。”

    我:“他都四十来岁了,我又不能跟着他一辈子,他倒是老婆孩子都有了,我最后能有什么呀,这种吃亏又理亏的事,难道还要我主动呀。”

    谈姐姐:“可能他觉得给了你一个稳定又体面的工作,就是恩赐了,你必须感激他。”

    我:“工作上我确实很感激他,但是如果我一直在的话,保不齐哪天,就自愿让他住进我心里了呀,那时候他想要什么会没有呀。”

    谈姐姐:“你几个月都没有表示,他可能觉得你不懂感恩,或者人家只想吃快餐,又或者,他斗不过总是针对你那个人背后的那股势力。”

    我:“我又不是貌美、肤白、大长腿的美女,长得这个挫样,他就不能让我好好工作吗?”

    “伺候好他,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谈姐姐坏笑着打趣我。

    谈姐姐恢复认真:“可能你身上,有某种他渴望而得不到的东西。”

    我:“是傻和憨吧,要是妥协,可能也不会丢工作了,我有时候也在想,我坚持的到底是什么?”

    谈姐姐:“你不是在权衡利弊,而是你天性如此,就算没有那个人,你也不会妥协的。”

    我想了一下:“其实,也不一定是我有多迷人,只是他那段时间,刚好需要那么一个人,而我刚好碰上,对他而言,只要有那么一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谈姐姐:“也可能,那就看交换筹码够不够了。”

    我:“陈泽辉调回集团了。”

    谈姐姐:“什么职级?”

    我:“平行调动。”

    谈姐姐:“那还是给他升职了呀,暗升。”

    我:“可能是因为他以前的领导吧。”

    谈姐姐:“你对那个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怎么越来越看不透了?”

    我:“想把心掏了给他。”

    “不理解”,谈姐姐接着说:“我同事前几天买了一张奥迪,是哪个系我不清楚,大概四五十万吧,但是感觉说话都是用鼻孔的。”

    我:“那么大气,我坐林平70多万的路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呀。”

    谈姐姐:“那你坐在路虎上,是什么平常的感觉?”

    我:“就是坐车的感觉,也没有躺在床上的轻松惬意。”

    谈姐姐:“很多人不这样认为,随时看不起这,瞧不起那的。”

    我:“对于产品,应该追求品质、服务;对于自己,应该追求思想、涵养、格局与价值;对于别人,应该尊重其劳动,尊重彼此之间的差异性。”

    谈姐姐:“每个劳动者都是值得尊敬的。”

    回来后我想明白一件事,任何想要的,都是需要等价甚至溢价交换的,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想要有所得,必须有所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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