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 章 秦红棉与己和解,刀白凤狂收田产
修罗门,青石板铺就的演武台上,
秦红棉手持两柄修罗刀,辗转腾挪,身法飘逸,如风拂柳一般,却偏在那隐蔽处显露杀机,令人防不胜防,
看的甘宝宝忍不住鼓掌,赞叹道:“师姐,你的修罗刀又精进了。”
秦红棉收刀,接过师妹递来的毛巾擦拭着额头细汗,微笑道:
“都是周大哥的功劳,若不是得他指点,我的修罗刀也不会有这般进步。”
甘宝宝虽然因为闪电貂的事对周牧成见很大,平时只叫他姓周的,但是心里却是对周牧那恐怖的学习能力极其佩服,点头道:
“说来也奇怪,那姓周的之前明明都没学过修罗刀,只是见你耍过几次,便学会了,还有师父的医毒真解篇,也被他学了个通透,有些毒理我还得向他请教,简直奇了。”
秦红棉微笑,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之前周牧住在这里的时日,
那时候,虽然这家伙每晚都会和有容姑娘弄出些羞人的动静,弄得大家身心煎熬,但好在可以随时见到他,
不像现在,想见他一面都成了奢望。
“又在想那姓周的了吧。”甘宝宝凑过来,笑嘻嘻道。
意外的,秦红棉竟没有反驳,而是很坦然的点着头:“嗯。”
甘宝宝错愕,惊讶的看着师姐,像是在看陌生人,道:“师姐,你接受那姓周的了?”
秦红棉却是摇头,平静道:“我只是接受了我自己。”
甘宝宝歪头:“听不懂。”
“那就说点你能听懂的,”秦红棉从袖里取来一封信,道,“周大哥来信了,说有事需要我们帮忙,要我们去大理城一趟。”
甘宝宝接过信扫了一眼,却是撇嘴:“这姓周的当真无礼,既是求人办事,怎得连个面都不露,也太猖狂了。”
秦红棉深深打量着师妹一阵,似笑非笑道:“你若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正好留你看家。”
甘宝宝闻言,登时急了:“哪个说不想去了?那坏蛋还欠你跟我两个人情呢,正好找机会让他还了。”
秦红棉笑而不语,自己已经和内心和解了,
但自己这个师妹似乎还没有。
……
按着周牧信中的路线,两女前往大理城,
沿途上,比比皆是的,满目疮痍的村落令人动容,
面黄肌瘦的农民靠在塌剩一半的土墙下,双眼无神,衣不蔽体的孩子们蜷缩在大人身边,连喊饿的力气都没有,
甘宝宝看的眼眶泛泪,带着哭腔问秦红棉:“师姐,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他们为什么不回家?”
秦红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快接近大理城时,秦红棉终于见到了周牧,
此时他正蹲在路边的灶台旁添火,锅里煮着粥,灶台外挤满了灾民,
见到秦红棉两女,周牧让他人照看火,自己则是迎了上去。
找个僻静地方,两女将自己一路上的见闻说给周牧,甘宝宝又提出刚才那个问题:
“战争结束了,他们为什么不回家?”
周牧指着那帮此时眼里只有粥的灾民惨笑:“哪还有家啊,房子毁了,亲人死了,就连祖祖辈辈种的地也成了大户的私产,这帮人哪还有家啊,世人只关心胜负,只知道段家赢了,杨家输了,哪个会在意他们?连史书上懒得帮他们记一笔,真他妈艹淡。”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
直到今天,甘宝宝才发现,周牧是个很矛盾的人,
这个人是个奇才,仿佛什么东西一看都会,
这个人是个书生,曾经凭着半阙词便压大理,而方才那首,虽不符合格律,却听得她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人还是个风流鬼,身边从不缺美女,
而眼下,甘宝宝又发现了周牧的另一个标签:
这混蛋竟然也是同情穷苦人,
这混蛋竟然也是个好人……
眼前这个满身尘土,狼狈不堪,远没有平时潇洒不羁的周牧,甘宝宝竟意外觉得周牧有些好看,
随即,她的脸颊竟泛红了……
“周大哥,信上说你有事需要我们帮忙,不知道是什么事?”秦红棉问。
周牧闻言,竟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会熬粥吗?”
于是,大理城郊的粥厂多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灾民们都喊她们女菩萨。
……
“简直胡闹!”
摆夷族长的书房里,刀拓疆将手中的调查结果拍在桌子上,表情愤怒。
在他对面,刀白凤安静坐着,双手习惯性的叠在小腹上,笑道:“又有什么事,值得咱刀宰辅生这么大的气?”
刀拓疆将那份调查结果递给女儿,道:“看看段老贼都做了什么,大理城的田产快有一半都是他的了,不知道要死多少农户!”
刀白凤扫了一眼结果,却是淡淡道:“听管家说,家里最近也在疯狂购置田产,剩下那一半,该不会在您手里吧。”
刀拓疆顿时被噎住,表情尴尬,讪讪道:“我只是买了一小点,就一小点。”
刀白凤冷笑:“难怪周郎说甭管谁坐江山,倒霉的永远是老百姓,他真是把你们看透到骨子里了。”
刀拓疆不爱听了,撇嘴道:“他就是个武夫,他懂什么?”
刀白凤毫不客气,直接回怼道“就是这个武夫,让您当上了宰辅,这么快就忘了”
刀拓疆不禁气馁,他也很想说自己这个宰辅靠的是自己能力,但是他说不出口……
“要不,我让管家把地再卖出去?”刀拓疆有些不舍的道。
刀白凤却是摇头:“不,告诉管家,继续收购,特别是其他大户手上的田产,有多少要多少?”
刀拓疆傻了:“你不是反感收购田产吗?”
刀白凤点头:“像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我自然是反感的。”
说话时,刀白凤用手轻轻抚摩着小腹,表情安详平和,继续道:“收购田产是周郎的主意,我只是负责执行。”
刀拓疆越听越糊涂了:“他不反对?”
“他更反对。”
“那为什么还要收购田产?”
“我不知道,你自己去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