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六三4
老太太的胸口剧烈起伏，自打自家老头子死后，她还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呢。
“你……你个小……”
明婉敛起脸上的笑容，目光冰冷的盯着她：
“别你啊我的，在我这儿装大没用。我心情好叫你一声奶，心情不好就叫你王桂芝，你能把我怎么着？真以为我怕你？
名声我也不在乎，大不了我就跟你们死磕，我家里头不好过，那大伯家和小叔家也别想好过，我个光脚的还怕你们穿鞋的了？”
她呲笑一声，掸掸身上的衣服，十足的流氓样。
“你们以后不来招惹，那我就当没你们这门亲，大家相安无事。要不然大家就走着瞧！
咱们看谁先把谁弄死，我一个换你们两家十几口，不亏！不信大伙儿就试试？”
明婉抱着菜刀就这么凉凉的看着老太太，眼里全是对她的漠视。
老太太被她看的抖了一下：“反了，反了天了！看你大伯和大哥回来，我不……”
明婉满不在乎的挥舞了几下手里的菜刀：
“那就让他们来，看咱们谁打断谁的腿。不过我大伯要是敢到我家闹腾，我就去他单位闹腾，不把他工作闹下来不算完。
你们也可以去我爸单位闹腾，他下岗了，我就让你们全家都下岗！”
老太太心里有些怂，嘴上却硬气的说：
“你个小崽子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你以为你是谁？你……”
明婉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太太：
“要不你试试？你看我敢不敢？大不了咱们一大家都去要饭 ，更好。死几个乞丐警察都懒得管，你说是吧，奶？”
“三姐，姐，我听说奶……”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生，从外面怒气冲冲的跑回来。
见到屋里的场景愣在原地 ，不是说奶要把大姐嫁给傻子吗？这咋还剪上头了？
明婉瞪了赫明思一眼：“有你什么事？回屋写作业去。”
“好嘞！”
赫明思满眼好奇，一步三回头的走回自己屋。
关上门转身就把耳朵贴在门口，光明正大的躲在门口偷听。
明婉走近赫明婧把菜刀递给她：“给妈送去！”
她家可就这么一把菜刀 ，都没东西切菜了。
随手按下准备起身的大伯娘，接过赫明婧手里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又剪了几下。
满意的看着手下狗啃的发型，就这吧！她饿了！
“今儿个就这样吧！”
赵翠和老太太如蒙大赦，站起来就想走，明婉凉凉的开口：
“别急着走啊？现在到算账的时候了！”
她指指额头：“医药费，营养费，就给五块吧！”
“啥？你怎么不去抢？”
赵翠尖着嗓子嚷嚷：“你还扎我一下呢！扯平了！”
明婉无所谓的掏掏耳朵：
“叫唤什么？你吵到我耳朵了，你和我能一样吗？也不看你长的德行。
我这花容月貌的，我这叫破相，五块都少了，要不看你们是我亲戚，没有二十谁都甭想走。”
她掏出锥子抵在两人面前：
“不给就让我再扎五下，刚才那下算送你的，你侄女大方吧？
快点儿想啊，要不我反悔，一会儿要十块了。我这都亏死了！十、八、五……”
“给，我给，别数了。”
赵翠哭丧着脸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她，就没见过这么数数的，连点儿思考时间都不给。
明婉抖搂了下钱，露出一口小白牙侧身让开：
“我数学不好，大伯娘别见怪，有空来玩儿啊！”
放赵翠过去，明婉伸手拦住一同要走的老太太笑的异常灿烂。
“奶，你来我家看我，不给我留点儿啥？这么见外不好吧？”
她指指老太太的狗啃发型：
“我可都给你带东西回去了，你是不是也得留点儿啥给我？礼尚往来，不过分吧？”
老太太抿紧唇：“赫明婉，你别太过份了！你大伯娘不是刚给五块钱？”
明婉无赖的搓搓鼻子：
“我大伯娘是我大伯娘的，你是你的，怎么你也想当我大伯娘？
我大伯和几个哥哥姐姐和小叔同意吗？他们要是同意，我家没有意见。”
她啧啧两声：“世风日下啊！我奶真会玩儿。”
老太太涨红脸，满脸羞愤欲死：“你……你个混不吝的！”
她回头愤怒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儿子：“你……老二，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家小崽子逼死你妈是不是？”
赫大林站起来，明婉立着眼睛看过去，他又怂的蹲了回去。
真怂！
“啧啧，奶还害羞了？算了，算了，我不说了！我总不能看我奶死我面前，我可没钱发送你。
到时候哭又哭不出来，要是拍手笑出来多让人笑话？”
明婉拿出锥子抵着老太太的脖子，懒洋洋的打个哈欠：
“给不给，来个痛快话吧！奶，我都饿了，你要不要在我家吃饭？盐水锥子，你一定爱吃吧？”
“不给！我还怕你？你个……”
明婉微微用力，锥子抵进老太太脖子上的肉里，不深但很疼，老太太嗷一嗓子就要开骂。
“闭嘴！”
明婉单手掐着老太太的下巴，锥子则在她的腮帮子上缓缓移动，好像在挑地方。
“奶，你脖子上皮有点儿多，还是脸好。”
锥子在脸颊中间的位置停下，微微用力：
“脸上扎个洞，喝汤会不会漏啊？想想就有趣，像耳洞一样。奶我不要钱了，你让我扎俩洞算了，我保证我不疼。”
她手上持续用力，锥子尖陷进老太太的表皮，露出一个红点儿。
“我，我给！”
老太太声音颤抖，她是真怕了，她现在相信这个混不吝，是真能给她脸扎漏了。
明婉撇撇嘴松开她，真可惜！她还没看过脸上扎孔的人呢！
老太太一边儿掏钱嘴里一边不干不净的骂着人。
明婉掏掏耳朵：“奶，你吵的我耳朵疼，多给两块。再骂，一句加一块！”
老太太抿紧唇，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七块钱递过来，明婉接过七块钱让开路，语气欢快：
“奶，没事儿来玩儿啊！我家欢迎你。”
看着落荒而逃的两个人，明婉翻了个白眼，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