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二天上工拍戏的时候，柳北渠就听见郑导抱怨说莫承玉请了长假。
郑导向制片主任发牢骚道，“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和她合作了，这时间上就没个准，昨天刚跟我打了包票说不会耽误戏，今天就请长假。”
郑导说这话的时候也没背着人，周围大家都听见了。
制片主任打圆场道，“说两句行了，小姑娘要是跟这次似的刚来第一天就犯病，还顾不上操心她的，养好再来最好不过了。”
一起拍了这么长时间的戏，郑导多少也知道了莫妈妈的性格，这次没往钱眼里钻，反而能请长假，确实进步了不少。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眼看着戏就快拍完了，后面几场又多以莫承玉的独角戏偏多，再考虑到剪辑的效果，确实不算兴师动众，到时候她自己补拍就行。
原本因这部戏莫承玉的雀妖角色，动作戏就比较多，剧组已经为她准备了武替。莫承玉请了假，郑导就把所有的远景分配给了武替小演员。
监制细致调节过拍戏进度之后，请长假造成的影响并不大。
最后几场戏终于兵荒马乱的拍完了。
晚上的杀青宴是郑导请客，大家挨了郑导几个月的骂，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地点就选在周边最大的一家酒店包场，说什么也要宰他一顿。
柳北渠更是异常兴奋，既能吃顿好的，又超前完成了成管局安排的任务，简直是一个一举两得千载难逢的机会！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等她看见自己的饭桌离俞清晏的隔了一百米还多，真真切切撇下了嘴角，清楚明了的表达了失望。
吃饭的时候更是用饭量充分呈现了愤怒，满满一桌子菜，最后竟然是由柳北渠来扫尾的，挨着她坐的化妆师频频感叹，现在当演员的真是不简单，吃这么多还能保持着身材。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一齐往酒店外走，准备各自回家，人潮拥挤之间俞清晏和柳北渠反倒坠在了后面。
俞清晏在远处就看到柳北渠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那桌的人都走空了，只剩她自己在远处收拾东西，瞬间乐了出来道，“来之前不是放下狠话说要吃穷郑导吗？怎么吃完就泄气了？没完成目标？”
柳北渠反驳道，“我可是超额完成目标。”同桌有两个人不吃主食，她都帮忙多吃了两碗米饭呢。只是好不容易被美食压下去的失望，又被俞清晏勾起了些许，她看着俞清晏应该坐的头桌，又拿起自己位置上的名牌，叹气道，“山海不可平啊。”
俞清晏的心脏又开始快速跳动起来，恨不得现在就给经纪人打电话说他近期准备脱单，让公司准备准备，只是……他看向明显不太高兴的柳北渠，两人认识的时间终究太短了，想必柳北渠还没有分清楚，她对他的喜欢究竟是对明星的喜欢，还是对男朋友的喜欢。天下的追星女孩都一样，嫁给爱豆就是一句说来开心的话。
俞清晏有万般思绪涌上心头，一时不知如何表达，便避开了这个话题道，“没关系，以后演戏方面有什么不懂的事，都可以来问我。你的天分很好，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
听完这一席话，文盲柳北渠不禁露出了猫猫问号的表情，心道，我就感叹了一句跟他的饭桌距离远，怎么变成要当最佳女演员了？
俞清晏知道她不会开车，便问道，“一会儿谁来接你？”
柳北渠道，“我自己回去就行。”翻译一下就是她自己飞回去。柳北渠的驾风飞行练得虽然不怎么样，但飞一段歇一段，有上三四个钟头也能到家了，总比打车还得花上几百块钱的强。
俞清晏道，“这么晚了你去哪打车？走着回去啊？跟我一块走，稍你一段吧。”吃完饭散场都11点多了，确实不好打车。
柳北渠只觉得自己飞一会儿也没什么，“不用麻烦小姜了，我住的太远了不方便。”
不说别的，大晚上柳北渠只身一人打车回市区实在太危险了，俞清晏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走，“之前追我车不嫌麻烦，现在还说起这个来了？走走走。”说着快走几步，帮柳北渠把车门拉开了。
柳北渠无法，既然俞清晏这么想送她，那来都来了，她也就不再推辞，直接坐上车跟小姜报了地址，又对俞清晏道，“俞老师、俞哥，咱以后能不提那事儿了吗？”她在还真没在片场白待，起码到现在充分认识到了刚变成人时，做的一切事情的丢脸程度，偏偏大部分丢人事儿都让俞清晏见证了个刚刚好。
俞清晏道，“那得看你之后的表现了。”
待车开至白羽的小饭馆时已近清晨，最多再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柳北渠一回房间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再度醒来已是下午两点。
谭悦给她发了消息说，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回公司继续上课。
柳北渠在手机上乱刷了一会儿，给俞清晏和小姜分别发了表示感谢的短信，这才深吸一口气准备起床吃饭。
现在不是饭点，店里没什么人，柳北渠一开门就见白羽和朱康正一块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瞧见她从房间里走出来，小黑从沙发上跳下来就要往她怀里扑，嘴里不住的“喵喵”叫，柳北渠将其抱住，顺手在猫脑袋上撸了几下，小黑舒服的闭上眼睛直打呼噜。
白羽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柳北渠把小黑交给朱康道，“今天早上刚到。”又问道，“今天中午怎么又没开门？”大白天的，饭馆老板和厨子没一个在楼下看店的，不是没开门还是什么。
白羽道，“照春在下面看点呢。”
时间过得有点长，柳北渠差点没忘了这事儿，恍然大悟道，“你还真把人当小长工啦。”
白羽肯定道，“她可比你好用多了。”黄照春熊孩子本性，只要有人能镇住她，肯定会言听计从，何况还被戴了限术环，这位可不是个吃眼前亏的主儿，自然是白羽指哪打哪，一行人过得其乐融融。
柳北渠道，“怎么？又想开除我了？”
白羽道，“可不是，以后每月给我交房租和饭费，店里不养闲人。”
朱康在一旁拆台道，“今天早上老板闻见你回来了，特意叫我给中午做炖鱼吃，锅里还给你留了一条。”
一向自认为以“严父”形象出现的白羽，被朱康拆台，脸上不免有些挂不住，转移话题道，“你当我是门口大黄啊，知道她回来还得用闻的？”
柳北渠昨晚在饭店大吃了一顿，这时候也不急着去盛饭，反问白羽道，“老板，今天中午这么丰盛，我是不是得多付些饭费啊？”
白羽道，“快去吃饭，再贫我就叫你和照春一个待遇，天天吃馒头咸菜。”
柳北渠赶紧噤声跑去吃饭。
还没吃完放下筷子，她就接着了谭悦的电话，柳北渠刚叫了一声“悦姐”，就差点被对面的咆哮声震碎了耳朵。
如果说出去，恐怕谁也不信一向温柔优雅的谭悦能吼出这番话，“你走的时候我怎么嘱咐你的？千万别闹出绯闻来，你看看谁在热搜上挂着呢？”
柳北渠被说了个一脸懵，划开手机发现，俞清晏柳北渠后面跟着一个“爆”字。
原来是晚上时，她和俞清晏一前一后的上车被拍了下来，还不是被狗仔拍的，而是当时附近有个大晚上出来遛狗的路人，用手机给自己拍了一段短视频随手放在了网上，估计是当时太黑，当事人也没注意到角落里是俞清晏。
当事人看不见，但是网上遍布显微镜网友，看见轮廓就能把人猜出个大概，再加上视频的定位，显然就是他们吃饭的那家酒店附近，百分之百就是俞清晏。
至于柳北渠的身份，很快也被扒了出来。
谭悦道，“你最好能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跟我解释解释。”
出了这种事情，最尴尬的是当事人，最头疼的是经纪人。
谭悦看到热搜后，第一时间便联系了俞清晏的经纪人商量解决办法。那边工作室发声明说是剧组聚餐乐于助人，这边柳北渠还没有自己的工作室，名气也不大，直接冷处理就行。后续买水军的铺舆论的事则由两个公司一同负责。
谭悦这次打电话过来除了骂柳北渠出气，还有一件事，“你和赵总认识？”
柳北渠道，“哪个赵总？”
谭悦道，“就是你上部戏的投资商，他刚刚联系我说很欣赏你，想把下部戏的女主订给你。”
柳北渠还记着上次去他家，赵总爱答不理的样子，疑惑道，“不能吧，我只跟他老婆舒晴凑合算认识，跟他只打了个照面。”
谭悦道，“不管认识不认识，这个机会确实不错，项目是s级投资，现在合同都寄到我这里来了，如果你有意向的话就签了吧。”
柳北渠罕见没有头脑发热，考虑了一会儿道，“悦姐，这个事情我过两天再答复你吧。”
谭悦道，“行，那边也说了合同不急着要，你先好好想想。”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上次应舒晴的邀约去赵总家的时候，赵总还说她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怎么还没过上一个月，反倒诚意满满主动把角色双手奉上？
s级投资的项目，这可不是单凭舒晴一个人能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