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百年阴谋，浮于水面
“你竟然舍得分裂出一部分风后奇门在刘一鸣身上？”
“我一向都很大方。”
“如此笃定要把宝押在刘一鸣身上？”
“师弟你没留意到吗？”
“刘一鸣身上坚韧不拔的傻帽之气？”
黑暗中传来周厉的冷笑，未作回答。
“难道不是吗？”
“坚韧不拔只是写给那些资质平庸，无缘跻身第一流的人的一个虚无缥缈、努力的理由罢了。让其以为，只要坚持，坚定，就必能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可笑！”
“那你这是为什么？”
“你还记得你为何被禁锢于此？！”
说到此处，那声音变得狰狞：“我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若不是法家后人以通天谷为陷阱，设下‘六合诛仙阵’，他怎么会敌得过我的‘风后奇门’和‘噬魂阵’的完美融合？！他又岂能困我五百年！”
“仇恨蒙蔽了师弟你的双眼。你可曾想过如何自救？”
“我何日不想？！你此话何意？！”那声音变得愤怒。
周厉冷哼一声道：“那你可注意到刘一鸣身上竟有法圣的灵玉佩？”
“啊？！你说什么！”
“你听得清楚，我无需再重复！”
“你确定？！”
“那是一块上古灵玉。”
“上古灵玉据传只刻了五块灵玉佩，分别在权、法、儒、道、释五家圣人手中，你当真看到那灵玉佩？！”
周厉缓缓道：“现在是刘一鸣身上的一块石牌，应该是被什么能力封印住了。但是我见过道家的那一块，和这一石牌长得一模一样，除了上面所刻的那一行上古文字。”
“你怎么确定就是法家的那一块？”
“看刘一鸣灵气的颜色！”
“什么？那个病秧子居然有灵气？”
“哼，他的练气方式很奇异，每天睡觉前偷偷躺着练气，即便是盯着看，也看不出他在练气，但是，嘿嘿！他们四个人住的地方，可是我用西方的收缩术幻化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四人只要在道馆里，自然就受到我的监控，我竟察觉到刘一鸣有灵气的波动！”
“但是他的修道体格不是破碎了吗？他炼气有什么用？也只得自然散去罢了！”
“他修道体格碎了不假，练了气留不住也不假。或许他不知道，也可能是他不死心，他依旧每晚练习，灵气是炼出来了，但并无散去，而是被这块石牌吸收了！他所练之气发出无比纯粹的蓝光！”
“那这法家的灵玉佩，不对，那石牌呢？”
“还在刘一鸣身上。”
“那就抢过来啊！”那声音阴森哈哈大笑道。
“偷过，但无论我如何以灵气灌输，都无法驾驭，无法建立联系，据闻上古灵玉有通灵人性的本事，我猜测，这块灵玉佩，应该是跟刘一鸣认主了。我抢来也没有用。”
“所以你是想？”
“解铃还需系铃人，助他入道，解六合诛仙阵，再挟之以号令法家后人，灭道！杀儒！”
“嘿嘿，道家对咱俩可有大恩大德啊！你舍得下手吗？”
“大恩大德？传给我俩一些皮毛功夫也配得上大恩大德？我们在武当山长大的，看着愚蠢的人族打拳练剑几百年，还有什么学不会的？还需他传我？！”
“那‘风后奇门’呢？”
“那是冯如师兄疼我呀，把压箱底的宝贝儿传给我，嘿。”
那声音冷哼道：“传给你？我怎么听说是你杀了冯师兄之后抢的呢？”
“冯如师兄回到武当，汇报自己寻到风后奇门图，我当时再在一旁伺候太师爷，风后奇门图啊！我一看就爱不释手！”
那声音奸笑道：“嘿嘿，然后你就对骗冯师兄下山，下毒后用噬魂阵折磨他，逼他交出风后奇门，最后你如愿以偿从他身上全部继承。”
“好东西嘛，同门兄弟自然要分享分享！”
“听说冯师兄死之前发疯了？”
“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们人族的灵魂都太弱了，在我的噬魂阵里待了没几天，出来就失心疯了。本想留他一条性命，但是疯子求我杀了他，同门兄弟一场，我仁慈，我不忍心看他受罪，便杀了他。”
那声音嘲讽道：“嗯哼，你还仁慈？若不是你没实力杀上武当，何必这几百年来东躲西藏过日子！”
“我当然是仁慈，为了师弟你，我百年来留在通天谷，引来千百人入通天谷，吸取他们的灵魂阳气，不就是为了让你的灵魂得以维持住，假借于此身躯，不然，你早就被六合诛仙阵消耗得灰飞烟灭了！”
“师兄，若不是你惦记着师弟我手中的那点东西，你会来救我？”
“师弟，你可不能这样想我呀！”
“难道不是吗？”
师弟，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呀。”
“君子！你真以为自己入了武当就不是妖？杀了冯师兄，正派人士还会放过你？”
周厉沉默不语。
“那儒家心学的小子呢？你打算怎么处置？”
“就凭他二甲十四境？入南极大山，自保勉强还行，带三个小娃娃，真不自量力。我有意助他晋升，哼！烂泥扶不上墙，什么垃圾玩意！心学就这点水平，还敢号称是如今修道第一门派！恐怕不用多久，人妖的处境将要风水轮流转了！”
“师兄，你可别忘了，他的祖师爷是那一甲天元巅峰境的王阳明！一个指头就能叫咱俩挫骨扬灰。”
“几百年都没有人再见过他。说不定都已经在哪里驾鹤西归了呢！？”
“嘿嘿！”
“我已经传信给于涵，让她接应王昭礼。”
“于涵？你在南极大山里的那个老相好？”
“合作伙伴。”周厉纠正道。
“她知道明家的下落吗？”
“不知道这百年来她能打听到什么。但是三百年前那场灭族之灾，明家人死的死，伤的伤，即使尚有明家人存活于世上，也不一定懂得通魂术。”
说罢，周厉从黑暗中走出来，月光温柔地洒在他那崭新的道袍上，慈眉善目，仙风道骨。
不知从何时起，白狐已经跳上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