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一般不会随便占人便宜
用过午膳后，陆听烟让他在书房的软榻上休息，便准备离开。
沈君翼看到她要走，别开头闷闷的咳嗽两声。
像是不愿意被她发现似的，他还刻意压低声音。
陆听烟有点摸不准她这是装的还是真的，不太确定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他轻轻摇了摇头，淡然一笑，“没事。”
陆听烟看他隐忍不发的样子，不太放心，“真的没事？”
“没事，你快去休息吧。”
“我就在这里休息，我只是把这些东西送回厨房，不然待会儿丫鬟来发现你就不好了。”
沈君翼满脸错愕。
陆听烟看到他的表情，以为他介意她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里的事，就解释，“府里除了流萤，都是楚陌商的人，我刚刚叫流萤假装哭着回去，让别人以为我跟她吵架了分房睡。”
沈君翼藏在这里，毕竟多了个人，她要是没有和流萤吵架，也不好跟她分开吃饭。
要是让楚陌商知道她每天往书房送饭，一定会起疑，所以她就出此下策。
陆听烟知道古人含蓄，谈恋爱也讲究循序渐进，不能一上来就同床共枕，但这不是没办法嘛！
她一本正经的跟他保证，“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一般不会随便占人便宜。”
沈君翼知道她误会了，低下头压住脸上的笑意。
陆听烟看到他这个样子，以为他在委屈，并且打算独自咽下这份委屈。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委屈，你要是实在介意，可以让云青给你安排住处。”
沈君翼温声回到，“我不委屈。”
“那就好，你放心，我睡觉不安分的习惯已经改了，现在一沾枕头就睡。”
陆听烟日夜奔袭去救陆晋怀那几天，为了尽快恢复精神赶路，靠着树都能睡着。
一连几天下来，成功治好了她睡觉认床爱踢被子的习惯。
沈君翼点了点头，小媳妇似的说道，“我等你一起休息。”
“不用，你先上床躺着，我去去就来。”
陆听烟说完就去送那些碗碟回厨房。
她回来的时候沈君翼已经躺在床上了，她脱下外衫，鞋子一蹬就钻进被窝。
她还想着跟沈君翼聊天调戏他两句，谁知道一躺下就给沈君翼表演了一出‘年轻真好，倒头就能睡’。
她是真的困，这几天歇在宫里脑子要站岗，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
一旦她认为地方安全，困意袭来，闭眼就就能睡着。
沈君翼听到身侧均匀的呼吸声，无比安心，渐渐入睡。
陆听烟这一觉从中午睡到天黑，她一睁眼周围漆黑一片，爬起来点灯。
“醒了？”
沈君翼估计也是刚醒，声音里有些鼻音，低沉且带着睡意。
“你待会儿是不是要去暮椿斋？”
“嗯，一起去吗？”
陆听烟躺回床上，一边打哈欠，一边点头，“去，楚陌商今晚或许会在暮椿斋见纪惊寒。”
沈君翼看她打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有些心疼。
“你要是太困的话，就别去了，休息要紧。”
“没事，他们估计已经知道漠北没有拿下泾阳，西川国主病重，纪惊寒可能要回西川了，他们最后一次谈话，一定很重要。”
漠北和东楚已经联手，西川早已没有选择。
但何时发兵很难有定论，毕竟有漠北这个前车之鉴在前。
——
暮椿斋，天字九号房。
纪惊寒沉着脸看着坐在对面的楚陌商，“想必皇上已经知道陆晋怀是从东楚的边城赶到泾阳的，皇上怎么看？”
楚陌商知道他这是兴师问罪，答非所问。
“你把他逼入困境都没能杀死他，难道你觉得朕在偌大的东楚找到他就很容易？”
陆晋怀出现在泾阳，确实让他们很吃惊，漠北大军忌惮陆晋怀不敢进攻，已经失了先机，但是泾阳无论如何都要攻下来！
纪惊寒也不跟他卖关子，“既如此东楚和西川合作怕是要告一段落了。”
他这话威胁意味明显，楚陌商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有些不悦。
“听闻你姑姑纪淑眉在虞朝失了势，如今回到西川准备跟你争权，你这个姑姑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听他提到纪淑眉，纪惊寒心里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皇上这是何意？”
“朕的意思是，你不愿意合作，你姑姑未必不愿意，朕娶了她的女儿，不计前嫌跟她合作，你觉得她会不会答应？”
纪淑眉如今恨不得杀了沈君翼，平了虞朝，一旦楚陌商抛出橄榄枝，纪淑眉怕是会毫不犹豫跟他合作。
纪惊寒明明只是想激一下楚陌商，没想到楚陌商直接把问题抛回来给他。
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明显，就差直白的告诉他，你不愿意合作有的是人愿意合作。
纪惊寒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恢复了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皇上若是觉得我姑姑更好合作，那就没得谈了。”
楚陌商的本意也只是威胁他一下，纪惊寒既然还愿意谈，那他自然也能退一步。
“朕可以帮你解决你姑姑，但朕的条件是要你十日后发兵济阳。”
“十日？我从皇都赶回西川都要七日，三日的时间不足以整军！”
楚陌商抿了口茶，笑道，“沈君雁死的时候西川的边城就增派驻军十万，你担心你姑姑夺权不成连累西川，早有准备，整军不过是借口罢了。”
他的话被楚陌商拆穿，他丝毫不觉得尴尬。
楚陌商就是个疯子，他敢以身做饵证明虞朝不足为惧，说服漠北发兵虞朝的时候他就看出来。
纪惊寒原以为自己未入局，却没想到从他救了楚陌商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成了他局中的棋子。
“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何必跟我废话？”
楚陌商笑了笑，“朕自然是想要你心甘情愿的跟朕合作，不到万不得已，朕也不愿意威胁你。”
他笑得灿烂，眼里却无半分笑意。
纪惊寒冷笑道，“皇上难道不怕我临阵倒戈，拿我姑姑去跟沈君翼合作。”
“你很清楚就算交出你姑姑，虞朝也未必会接纳你，虞朝早就看到了西川的野心，迟早要攻打西川，你是走投无路才跟朕合作的，你手里连筹码都没有。”
楚陌商说的这话等同于杀人诛心，把西川的脸摁在地上摩擦。
饶是纪惊寒再怎么生气，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