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冲突
白静不忿道:“世伯,凭什么要亦哥哥留下来陪他呀,你还给他许诺,他这人惯会油嘴滑舌,哄骗他人,不行,我得留下陪着亦哥哥,盯着他,看他耍什么花样。”
尊主道:“呵呵呵,你想留就留下吧,但有一点,不能太任性,欺负华初,知道了吗?还有你哥哥也一起留下吗?”
白静嘟着嘴道:“好,世伯,我就盯着他,不会欺负他的。我哥哥?我不想理他。他爱留不留,哼!”
白仁撇了撇嘴道:“世伯,我也留下,我还担心华初又欺负我妹妹。”
白静瞪了一眼哥哥,并不领情,道:“哥哥,你有完没完,在这宫里,他还能欺负我?我不欺负他就算不错了。”
尊主摇了摇头,道:“那就随你们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世伯,慢走。”兄妹二人行礼齐声道。
尊主走后,只留下屋内的四人和侍女小蚌,几个人都不说话,气氛极其剑拔弩张,好像只要谁说话,打破这宁静,几人便会开展一场史无前例的刀光剑影。
小蚌也感受到了空气中那股浓烈的炸药味,为了打破僵局,试探性的笑笑,道:“嗯呵呵现在已到午时了,几位要不要坐下来吃顿饭,我去安排,呵呵呵”
华初一听到可以吃饭,赶忙举手道:“我要吃,我要吃!哎呀嘶我的手臂好痛啊。”
阿亦拿下他的手臂,看了一眼,血已经从手腕处渗了出来,道:“你也不轻点动,这才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出血了,你还是别瞎折腾了。”
华初听话的不动了,静静地看着阿亦再次打开绷带,为他换了条新的,准备重新包扎,心底的幸福也洋溢到脸上。一旁的白静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冲到阿亦身前,拉走阿亦,在他耳边轻声道:“亦哥哥,你离他远点,这种事让小蚌来就是了,何必你亲自动手呢?何况何况我刚才看他看你的表情我觉得他不怀好意!”
阿亦放下白静的手,摸着她的头,温柔道:“阿静啊,你长大了,心眼多了是好事。但你真的多心了,他都救了我,又对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又转身对一旁的的小蚌道:“小蚌,你去准备我们的饭食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小蚌见少主应付的过来,就答应着放心的离去的了。
白仁看着妹妹还拉着阿亦的手,想满足妹妹的心思,道:“既然我妹妹不愿阿亦给这位华初公子包扎,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代劳吧,阿亦,你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我答应过你,等他伤好再有仇报仇的。”
阿亦见没办法争辩,也只好答应道:“那就有劳哥哥了。”
白仁像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似的,大摇大摆的走到华初身边,一把拉起他,拽到床上坐下,道:“你啊,还是好好在床上躺着吧,伸手!”
华初被他拽的胳膊疼,头还发晕,但还是忍住始终没说一句话,也没表现一丝疼,依言伸出手臂。白仁拿起一旁的绷带在他的伤口处使劲缠绕,边缠心里边骂:“这畜生,还真不知道疼,看你能忍到几时。”
华初被他弄得胳膊微微发颤,最后终于忍到系结的时候。才开口道:“真是辛苦白仁兄了,包扎的不错,呵呵”
白仁用力一系,系了一个蝴蝶结,华初脸上一阵抽搐。他才心满意足的道:“能帮阿亦的忙,我荣幸之至。”
阿亦看出了华初似乎被白仁弄疼了,脸上微愠,挣脱开白静的手,就往床边走去,白静脸色更难看了,站在原地直跺脚。
阿亦坐在床边,一脸担忧,正欲开口,华初却抢先说道:“阿亦,我无事,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我现在能动了,只是还需要人搀扶,屋里有点闷。我想出去透透气,拜托了”
阿亦颔首,搀扶着华初一只手,慢慢起身,坐起来,再用力支撑起他,走下床,一步两步三步华初也感受到自己的灵力慢慢再回来了,自己全身经脉似乎随着他的步子,也在缓缓疏通。不多时,已经走出了屋子,来到了院中,还是当初他偷窥阿亦的那个院子,那时的他只注意看阿亦,完全未抽出多余的眼神去观察这个院子。
这时的他在昏迷这么久之后,自然想看除了在床上躺着看到的东西外,急切想看些别的东西。
他在阿亦的搀扶下,停在门口,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正是院子四处几处高低不齐的珊瑚群,有白的红的穿插其间,院子正中还有一棵巨大的梨树,似乎在他的记忆里一直存在着,那时和阿亦在一起的时候,这棵梨树就在了,听阿亦说,是阿亦出生时,他父亲为他种的,为了这棵树能成活,还花费了好一番功夫。但具体为什么要种这棵树,阿亦听他父亲说了,好像是为了思念一个人。两百多年过去,这棵树已经和当初那个瘦瘦小小的样子不同了,它变得更大更茂密了。
阿亦本想搀扶着他在院中走走,但他很快发现,华初根本不想动,似乎在凝神想些什么,其实华初只是在想:“难道尊主思念的这个人是师父吗?”但他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师父从来没对他说过她喜欢梨树,那尊主究竟思念的是谁呢?
阿亦也随之停下脚步,顺着华初的眼光望去,看到了这棵梨树,正散着灵光,枝头的梨花,在水中缓缓飘落,似乎这棵树已经开了灵智,许是华初觉得好奇,多看了几眼吧。阿亦解惑道:“华初,你是在看这棵梨树吗?以前未仔细看它,现在看着竟已开了灵智。小时候我经常看到父亲为了这棵树能在这海底活下来,寻了很多秘术,最终无意间发现自己的灵力对它有用,随后每日都会用灵力浇灌它,它也随着我的长大,慢慢长大了,变成了如今的模样。而父亲也不知道从哪日开始,会时常来我院中坐在梨树前,一坐就是一天,还对着梨树说些什么。有时候还会拉着我和我的一个朋友一起,说起来,我那个朋友已经消失两百多年了,自从他消失后,父亲比起之前,来梨树前的次数也变多了,而且每次都是都是”
华初一直耐心的听着,并不插话,直到阿亦欲言又止的模样,才道:“你那个朋友对你和你父亲很重要吗?他怎么会消失?你找过了吗?”
阿亦道:“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但对父亲来说,我不知道,父亲并未和我说什么。但我感觉应该也是重要的吧。我们相伴了一年多,他虽然失去至亲,每日都活在痛苦之中,但对我和旁人完全不同,他带给了我很多以前都没见过的新鲜事物,而我也会在每晚入睡时,跟他多说说话,宽慰他,陪在他身边,助他每晚安睡,我们还”
不必说,华初也知道阿亦未说出口的是:“他们还同睡一张床”
“总之,他对我很重要,我一定会找打他的”阿亦眼神坚定道。
华初嘴角上扬道:“他很重要,那我就不重要了?都两百年了,他也许早就死了呢?”
阿亦一下放开搀扶的手,怒道:“不,他没死。不准你说他死,你们不一样。他在我的心中无人可以替代,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他比,我们我们只是朋友,仅此而已。也望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做让人误会的事。”
华初此时周身经脉已通,即使阿亦放开了手,他也能晃晃悠悠的靠灵力站稳。
华初见阿亦反应这么大,不觉心底一阵酸溜溜的感觉上头,但又很快镇静下来,不好意思的道:“阿亦,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惹你生这么大的气,好好好,我们只是朋友,我以后一定规规矩矩,不再抱呃不对,不再对你有辱斯文的事,这样总行了吧?”
阿亦脸上一阵发烫,自己似乎也感受到了,于是转过身子道:“我去看看小蚌饭准备的怎么样了。你自己先转转,别乱跑。”
还没等华初开口,阿亦就走掉了。华初只好朝阿亦离去的方向喊道:“阿亦,我想吃肉!”
“屋里的两位也在旁边听了许久,该出来了吧!”华初看着梨树悠悠的说道。
白静率先走出屋子,对着华初就是恶狠狠的一眼道:“都是你,又惹亦哥哥不开心了,你快说,你究竟做了什么有辱斯文的事,还让人误会?”
华初看都不看她,撇嘴笑道:“也没什么啊,就是抱着你的亦哥哥,在大庭广众之下,投宿,我俩还共处一室,仅此而已啦。哈哈”
白静脸上青一片紫一片,嘴角抽搐道:“你你欺负我就算了,居然敢对我心中的神行如此下作之事,你这回死定了!看招,淫贼!”
说时迟那时快,白静的已经捻手手势朝华初脸部施出一道紫光,华初歪头一避,道:“你打不过我的,在阿亦住处,我并不想对你出手,你也不希望将阿亦的住处毁掉吧。”
白静收手道:“哦?你灵力恢复了?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报仇了?你若是不想毁掉亦哥哥的住处,那我们一个月后约在望断崖,那个地方无人靠近,正是个约战的好地方,你就趁着这一个月治好你中的蛊,如何?”
白仁早在一旁看了半天,听到妹妹这话,也从屋内走到妹妹身旁,道:“妹妹,你终于想通了啊,没事,有哥哥在,他绝对死定了。”
白静道:“哥哥,你不必插手,这是我的事,我会为阿亦讨回清白,撕下他这无耻又虚伪的嘴脸。还有你华初,我们约战的事,就我们三个知道,你要是还有点男子的气概,就在此立誓,不要告知阿亦,也不许旁人相帮。你一人前来赴约。”
华初不屑道:“你是哪个?抱歉啊,我从来不打女人,也不和女人约战。”
“哦,对了,我记起来当时在客栈我还没动手干什么,某人已经在我怀中吓晕过去了呵呵呵”华初轻蔑道。
“你你居然还敢提这事好,你成功激怒了我,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现在就要杀了你!”白静面目狰狞道。
她捻起飘落在她手中的梨花,将灵力灌入花瓣中,飞向华初。
这时一人挡在了华初身前,一挥衣袖,便将花瓣挥落在地,似乎丝毫未费力就挡下了白静的一击,看上去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遮掉了一片飞花。白静心中的愤怒,在看到来人后便消失殆尽,道:“亦哥哥,我没有要杀他,我答应过,在他伤好后再找他报仇的,只是他刚才说话太过分,不但出言污我清白,还说了对你做过让人误会的事,还还说和你同睡一榻,实在是太过分了,我这才没忍住想要教训他一下的”
阿亦听到“同睡一榻”这四个字,脸上白皙的皮肤瞬间变得乌青,握拳的双手青筋暴起,身体颤抖着转向身后,一字一句道:“华初,你究竟干了什么?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现在给我老实交待清楚。”
华初看着阿亦这可怕的眼神,心道:“这下完了,看来我是真的死定了。”
他只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埋头,态度十分诚恳道:“阿亦,我错了。但是我纠正一下,我没说‘同睡一榻’这四个字,我说的是‘共处一室’,我也没做什么事,只是你当时在酒楼醉酒,不省人事,我只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你找客栈休息,只是在客栈房间,你似乎在做一个可怕的梦,一直在说梦话,我只好过去看你,没想到刚一过去,你就紧紧握着我的手叫我别离开你,会救我之类的话,我没办法,只能陪着你了,我我看着你的脸,有点儿那啥。又怕真的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就特地挥拳将自己打晕了,趴在你的床前。如果不是我晕了,你也不会被贼人掳走。都是我的错,哎如果让人误会了,我给你道歉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对你做出上述有辱斯文的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