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解封，会议
晚上21点左右，水、电、气恢复。
封城第十一天，上午8时整，全城拉响解封警报。
公共服务部门、警局、治安所、医院、管理中心、商场、门店陆续开门，人们纷纷涌上街头。
解封第一天。
陆云立即去了景湖街，到毛家饭店总店查看情况。
两道大门都被铁链锁着，警察守在门口。
陆云表明身份，警察用对话机向社会管理中心确认，得到答复没问题才开了锁。
“不要停太久。”
一楼玻璃窗户基本被碎，大厅、包间和洗手间等区域一片狼藉，地上和墙壁上到处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必须重新装修后才能再营业。
陆云走进后厨。
各种设施、餐具、佐料架和菜架并不凌乱。
没有打斗痕迹和血迹。
作为饭店的命脉，他在设计后厨时，前后门用的都是不锈钢，非常结实，一旦关上，尸兽根本进不去。
显然，灾难开始时厨房并没受到攻击，里面的人跑出去帮忙去了。
……
街上。
广播里反复播报：不传播不实信息，不相信谣言。
大概8点左右，发现电话已经通了，每家每户都在急着打电话，接电话。
陆云匆匆赶回家，接到班主任陈栋的第三次来电：6月1日，再过四天返校。
刚挂断不久，班长唐横打电话来。
滨江龙庭遭遇尸兽袭击，谭亮一家人全部遇难。
闻讯，陆云心中悲痛难抑，泪如泉涌。
谭亮是个武学迷，同为高三二班五大菜鸟王之一。
上一世。
从飞鹰毕业后，谭亮与他一同进了腾龙武院。
陆云到广宁后两个月，开始投资不动产。
那时，他的财力和信誉不足，作为铁哥们，谭亮主动提出帮忙。
他家是明州第二大不动产开发商，在邻近的几个城市都有项目，商誉优良，实力雄厚。
与谭家的合作，使得陆云在广宁迅速打开局面，站稳了脚跟。
这一世。
谭家灰飞烟灭，使得他未来的路，增添了诸多变数。
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谭亮这个好朋友。
唐横哽咽道：“陆云，我们打算明天去滨江龙庭祭奠谭亮。”
“好，具体什么时间？”
“明天早上9点，你、我、王笑、李远、常广和鲁铁虎，在校门口汇合。”
“没问题。需要我准备什么？”
“这事由我和王笑来负责。花圈、香烛、纸钱我们都已经买好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都是关于封城期间各自的经历。
“尸兽没来我们这边，大家只是饿了几天。可是，有些人家却倒了血霉。”
唐横语气甚轻，却难掩心中悲凉和愤懑。
“怎么回事？”
“还不是为了吃的！哼，有些人，在关键时刻就露出了本来面目，简直就是畜生，恶魔！”
挂掉电话后，陆云分别打电话给各分店店长。
“通知你们店领班级以上员工，今天傍晚18：00，在景湖社区管理中心的大会堂开会。”
第二分店店长江明：“陆老板，怎么你亲自出马？毛总呢？”
第三分店店长屈长河：“大老板，我刚才打电话给毛总，毛老先生说他出事了，当时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第五分店店长鲁非年：“老板？我刚去看了店子，没问题，我打电话给毛总，他家电话一直占线。”
第八分店店长陈妩：“老板，有些员工可能通知不到，通知到的未必能到，怎么办？”
其他分店店长：“陆总，遵命！”
陆云：“尽力就行。毛小兵总经理意外身亡，在新的总理没上任前，暂时由我负责。”
众人：为毛总默哀！祝毛总一路走好！
陆云联系社区管理中心借会场，没费多少唇舌，中心同意了他的请求。
随后，他安排第二分店的江明负责会场布置。
陆云带上花名册、公司管理文件和笔记本，提前二十分钟到会场。
毛阿明一同前往。
17：50分，部分店长、经理、财务、出纳、采购，及领班赶到。
见到一身黑色西装，面目清廋俊朗的美少年，众人心中感叹不已。
走到外面，谁能想到他是身家大几千万的大老板，是如今生意最红火的毛家饭店的实际掌控者。
而且，他的生意远不止毛家，据说涉及十多个行业。
陆云道：“已经通知到的人，如果没特殊情况，30分钟内还不到，扣发当月工资10。”
众人面面相觑。
江明壮着胆子，“老板，现在是非常时期，这样做可能不太合适。”
陆云面沉似水。
“这个会很重要，关系到大家切身利益，为什么不来？”
“可能家里有事吧。”
屈长河话里带着怒气：“不来起码打个电话或找人带个信吧！其实就是不重视！”
等到18：30分，陆续又来了几个人，仍有五人没赶到。
“会议开始前，大家先为毛总默哀三分钟。”
礼毕，陆云拿起花名册点名，之后是通报总店灾难的情况，随后，话锋一转。
“国家法律、公司制度，即使存在不合理的地方，也必须严格执行。以后若有人再违背，一律开除！”
“接下来，我调整部分管理团队……”
等他说完，鲁非年道：“陆总，除了总店，其他七家店面并没受损，就是人心有点乱。这个时候调整管理团队，对经营会造成影响。”
“无妨，等各家门店恢复到正轨，我们需要吸纳新的管理人才。现在，我们最需要一个总经理。”
“我打算从店长和经理中间选一个。”
各店店长、经理一下来了精神。
江明站起来，“老板，我觉得我行，我推荐我自己。”
众人惊呆。
“老江，你……不合规矩！”
屈长河脸色有些难看。
论资历和年龄，他都比江明老。论业绩，不相上下。
得知毛小兵身死的第一时间，他就对那个位置就有了想法。
年薪50万，比现在的工资翻了近两倍，奖金也不一样，而且还有股份。
一年下来，收入轻松超八十万，在明州，已经是打工人中的第一梯队。
陆云赞许点头。
“你对自己有信心是好事，但前提是你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我不搞推荐，考核说了算。”
江明神采飞扬，自信满满。
“陆总，我明白！我一定会用实力证明，我是最适合毛家饭店的总经理。”
他用词很巧妙，陆云注意到了这点，示意他坐下。
“另外，就总店人员伤亡赔偿事宜，我想跟各位共同探讨下。”
“江店长，你认为员工赔多少合理？”
江明清了清嗓子，锵锵有声：“某种程度上来说，员工是我们的半个家人。总店违规营业，害了他们的性命，这事是饭店的责任。
根据规定，这种赔偿在10~50万不等。我建议，每位受害员工赔五十万。”
嘶——
众人不约而同倒吸了口冷气。
“太高了！”屈长河摸了把光溜溜的脑门，大声反对。
“高在哪里？”江明反问。
屈长河不慌不忙。
“陆总，关于员工伤亡，政府有一套标准。
有家庭和没家庭，有负担和没负担的赔偿有区别，我们绝不能搞一刀切。
另外，我们饭店应量力而行，五十万是赔偿的最高标准，完全没必要。”
江明辨道：“屈店长，我们对员工好，他们才能与饭店荣辱与共，才能努力工作。
用高标准赔偿， 不单单为了逝去的人，也是为了告诉其他人，我们饭店是家良心企业，有利于提高饭店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