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钐子
九月,炎热的天气被凉爽所代替,清晨起来远处的山,多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主子,到时候麦子收了放哪里?”白菊吃着饭突然想起地里麦子熟了,要收麦子了。
贺诗韵夹菜的动作愣了一下,想了想,“就放一进院子的仓库。”
“姐姐,放那里会不会被偷?”豆子吞咽一口饭菜问,眼里满是担忧。
“不用担心,到时候俺住那里就好了。”韩曦晨插话道。
贺诗韵点头,“就这么决定,麦子收回来,你们看着办。”她没时间。
“主子放心,一切俺都会安排妥妥的,”白菊很有责任感保证。
白菊做事贺诗韵很放心,“那就辛苦白姐姐了。”有她在真的省了很多麻烦。
“姐姐,还有俺,”馒头不忘随时找存在感。
“好。”贺诗韵笑着给他夹菜。
“姐姐,俺也要。”豆子快速把碗递过去,生怕忘了他。
韩曦晨看到眼前温馨的一幕,心里很是羡慕。
吃过中午饭,贺诗韵突然想去地里看看。
来到地里,蔚蓝的天空下是一片金色的海浪,清风拂过,麦浪此起彼伏,似海面波动的浪花,饱满的麦穗害羞的垂下它的麦芒,似待嫁的黄花闺女,等待着收割它的镰刀情郎。
细看之下地里的麦子有的营养不良,许多麦秆参差不齐,有的出现空壳,难怪说古代产量不高,吃不饱是有原因的。
此刻地里许多村民开始收割麦子,大的孩子们在地里帮忙,小的孩子与其说帮忙,应该是说在帮倒忙,把地里的麦子弄得乱七八糟,惹来大人一阵呵斥。
村民们看到贺诗韵纷纷热情跟她打招呼,“贺丫头,你咋来地里了?”
“还没见过贺丫头下地呢?”
“真是让人羡慕。”
贺诗韵也热情回应,“各位叔婶,哥哥嫂子们,吃过饭吗?”
“还没有呢?割完这点就回去做饭。”
“忙了一早上,饿的有点头晕。”
这里的村民割麦子用的是镰刀,这样割到啥时候,一直弓背,一天下来整个人腰酸背痛,而且对腰不好,要是有钐子,一个人可顶四个人,还不用弓背。
她以前也见过钐子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贺丫头你家地里的麦子长的真好。”妇人看着她家地,满眼羡慕。
贺诗韵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发现地里的麦子,确实比其他地里的麦子长的要好些。
“贺丫头你是不知道,那高新家给你家打理地,那可是比自家的还要上心。”
“就是,真羡慕。”
贺诗韵笑了笑,跟他们聊了几句就回家了。
回到家立马把脑海中钐子的样子画出来,随后拿着图纸去找高村长。
高村长看到图纸上奇怪的东西,蹙眉问:“这是甚?”
贺诗韵想了想道:“这个叫钐子,俺也是那天去城里看到,听别人说的,你别看它看起来怪异,你可知道,这东西割麦子,一个人可顶四个人!”
“真的!”高村长惊讶瞪大双眼,眼神贼亮,随后又暗淡下去,“你可莫诓俺,”显然高村长有些不信。
贺诗韵眼珠子转了转,“俺有没有诓你,你找人做出来不就得了。”
高村长沉默一瞬,当即点头,“行,俺这就去找人做。”说完转身就走,可谓是雷厉风行。
“丫头,那东西当真可以一人顶四人?”显然孟氏半信半疑。
贺诗韵不解释,跟不懂的人讲,会很累,“婶子,是不是真的,等村长叔找人做出来不就知道了。”
“俺先回去了。”说完贺诗韵转身离开。
看着贺诗韵离开的身影,木氏笑着道:“娘,俺相信贺丫头说的。”
孟氏也点点头,“嗯,这丫头一般不会胡说,应该是真的。”她想了想还是选择完全相信。
午时,高村长带着钐子回来,引得许多村长好奇?
高村长让人去叫贺诗韵,随后先一步到地里去,村民们也纷纷跟着高村长去地里。
等贺诗韵来时,已经围了许多人,都在研究谈论这东西有什么用?
“俺看这个应该是装麦子的。”
“你莫不是眼瞎,没看到那儿有刀。”
“莫不是用这个割麦子?”
“这东西太奇怪了?”
“村长,你给说说,这是干啥的?怎么用?”
高村长睨他一眼,“俺要知道这是干啥的?咋个用?还用在这里坐着等贺丫头。”
“贺丫头,这是贺丫头弄的?”
“这女娃子,厉害嘞。”
有人看到贺诗韵来了,激动道:“贺丫头来了,她表哥也来了。”
看着那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少年郎,男人们一瞬间有些自惭形秽,不由自主感到自卑和嫉妒。
难怪村里的丫头,小媳妇,妇人会喜欢他。
待贺诗韵走近,村民们忍不住问。
“贺丫头,这是干啥的。”
“对啊,对啊。”
贺诗韵喘了一口气,“各位先别问,俺操作给你们看就知道嘞。”说完她拿过钐子,有点吃力。
韩曦晨赶忙接过,“俺来,你跟俺说咋用。”
贺诗韵也不勉强,点头,带着韩曦晨到其中一家村民的地里。
她刚刚有通过系统查阅资料,知道了怎么使用,于是亲自教他。
右手握住一个木手把,连接一个装麦子的大竹筐,左手有一个木提手,用左手拉,细绳连接在长刀处的竹筐上,对着麦秆根部,从右往左一划,一大把麦子掉入竹筐里,往地里一倒,接着继续割。
韩曦晨从刚开始的不熟悉,到最后熟练,速度快的惊人。
没一会儿就割了大半,只把村民们看的目瞪口呆,一个人顶四个人,若是照这样下去,一个人一天都可以割一亩。
许多村民跃跃欲试,然而当他们上手时,才知道没那么简单,有几人几次差点割到脚,看的人心惊胆战!
高峰高山还有其他人也加入其中,他们很快掌握技巧,割的又快又好。
有些村民当即出钱让他们来割,这样省去许多时间。
“哈哈,丫头啊,你真是厉害,这样一来,俺们割麦子比其他村的人快,还能让高峰他们去挣钱。”高村长激动的大笑,眼里还带着一丝骄傲。
“是啊,韩小子,你有一个好表妹啊!”
“贺丫头真是俺们村的福星。”
“就是”
韩曦晨越发觉得贺诗韵身份很神秘,她见多识广,医术精湛,与众不同。
高家村懂得用钐子的村民,立马花钱找人做了一个,很快高家村这边有一个割麦子很快的钐子传开了,引得其他村的村民纷纷过来观看。
原本想回去找木匠做的村民放弃了,试了一下钐子割麦子以后,发现自己根本用不来。
于是有些人开始出钱,让高峰高山以及其他村民去割麦子,一亩十五文。
就一个秋收高峰高山以及高家村其他村民就割麦子赚了差不多一两多银子。
所谓吃水不忘挖井人,过河不忘筑桥人。
高峰高山以及高家村其他村民为感谢贺诗韵和高村长,去城里买了一些礼物给两家人送去,作为感谢。
麦子晒干,很快官府来村里收粮税,粮税一收剩不了多少,许多人又得勒紧裤腰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