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严氏病重
来到高山家,高山打开院门见到贺诗韵有点受宠若惊,不可置信,完全没想到她会来他家。“贺,贺姑娘,你怎么来了?”高山笑呵呵问,手足无措,神色有些紧张,面色微红。
“怎么不欢迎?”贺诗韵挑眉反问?
“啊,没没,快请进。”高山赶忙邀请她进屋。
“高山,谁啊?”干氏听到声音好奇问。
贺诗韵走进去看到干氏,“婶子打扰了。”说完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
干氏看着贺诗韵,脑子想了半天有些想不起来,她不认识,没见过。
高山赶忙提醒,“娘,是咱们村贺姑娘。”
“哦,”干氏恍然,“原来是贺丫头,你瞧婶子这记性,快坐。”干氏热情邀请她坐,随后给她倒碗水。
看到桌上的盒子,眼里闪过一丝震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礼,看着就金贵,不能要,待会叫她拿回去。
“今天谢谢你,”贺诗韵对高山感谢道。
高山一愣,显然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道:“你知道了,嘿嘿,没啥,俺不打女人,不然俺早上去把她们揍一顿,”高山气愤道,说完还比划比划。
“打谁啊,一天天的,正事不做。”干氏当着贺诗韵的面呵斥道。
高山顿时很尴尬,偷偷瞄了一眼贺诗韵,有些委屈道:“娘能不能看时候,俺不要面子的吗?”
“面子,你要什么面子?”干氏瞪了一眼高山,又是一顿输出。
贺诗韵偷笑,随后替他解围,“婶子,今日还得谢谢高山。”随后把今天河边发生的事说了。
干氏听完心里开心,总算办了件人事,嘴上还是哼道:“一个村的这不是应该的吗?不用谢他。”
高山顿时无言。
贺诗韵转移话题,“俺家要盖房子,十五文一天,不包吃,你到时候有没有空。”说完看着高山和干氏。
高山一愣,忘了反应。
干氏也是一愣,十五文一天,这好事轮到她家?
高山很快反应过来,激动道:“有,有空。”紧张的手脚都在颤抖。
若不是贺诗韵在,他都要跳起来大喊,他就说嘛,跟贺诗韵打好关系,有汤喝。
今天干活回来,看到河边围着一堆人,他挤进去看,馒头被欺负,苗婶子把他护在身后,跟那些妇人吵。
他脑子转的快,快速跑去找村长,如今回报来了。
干氏反应过来,对着贺诗韵千恩万谢,眼眶湿润。
自从孩他达没了,他们家日子过得清苦,就四亩地,一年到头交了粮税没有多少,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经常被其他人欺负,看不上他们家,十五了还没有讨个媳妇,如今好了,山子搭上贺丫头这条船,好日子来了。
贺诗韵要回去时,干氏赶忙把糕点盒子给她,让她拿回去,贺诗韵拒绝,随后转身离开,等贺诗韵走了,干氏严肃叮嘱高山要好好干。
高山点头,他知道。
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糕点母子俩眼睛都看呆了,不自觉的咽口水。
高山迫不及待拿起一块尝,入口即化,清香微甜。
干氏也尝了一块,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糕点,眼眶不由得湿润。
高山还想再吃一块,被干氏阻止,明天再吃。
夜里高家村许多人都难以入睡。
特别是今日在河边欺负馒头的妇人,被自家男人打的鼻青眼肿,骂她们没脑子,眼皮子浅的东西。
得罪贺诗韵,以后看病得去城里看,又贵又花钱,人家高新没钱用力气换,这不比花钱划算。
贺诗韵走到半路远远的有看到了火光,不用想又是馒头和豆子。
回到家,简单洗漱一下回屋睡觉,白菊还没有睡在等她。
刚脱完衣服,突然听到院外传来急促敲门声,伴随着男人的声音。
白菊快速穿好衣服,点燃火把去开门,透过火把的光线,白菊看清敲门的人正是高峰。
只见他满头大汗,神色焦急,眼眶红了一圈,声音颤抖道:“贺,贺丫头,俺找她。”
“你有啥事吗?”贺诗韵此时穿好衣服出来,正好听到男子说要找她。
高峰声音焦急中带着祈求道:“贺丫头,求求你救救俺娘,俺娘快不行了。”说话声音都带着哭腔。
“你稍等,”贺诗韵说完进屋去背起药箱。
背着药箱出来,拿过白菊手里的火把,快速跟着高峰去她家。
一路上飞奔,与时间赛跑,与死神赛跑,路上几次差点摔跤。
高峰很是歉疚,同时心里也很感动。
一盏茶时间终于到了高峰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贺诗韵一口气没息,跟着高峰进屋。
差点没被屋里的味道给熏吐,药味、酸臭味、屎尿味,脚臭味混合一起,简直比放了半个月的泔水还臭,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受的了的。
赶忙让高峰把窗户打开,高峰立马照做。
贺诗韵商城买了一个口罩戴上,瞬间感觉稍微好点了。
透过火把的光,看向床上高峰的娘严氏,面如枯槁,骨瘦如柴,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她都以为是一个骨架,除了多层皮。
让高峰拿着火把,贺诗韵给严氏把脉,渐渐的眉头皱成川字。
长年累月劳累,饭食没有任何油水导致身体营养不良,出现了贫血,加上长年累月吃药,是药三分毒,如今身子如干枯的河流快要枯竭殆尽。
把完脉,贺诗韵从药箱拿出银针,扎在她的百会穴、上星穴、神庭穴等多个穴位。
大概一刻钟,严氏悠悠转醒,睁开浑浊如淤泥的眼睛,眼神沧桑中带着疲惫和黯淡,似乎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却又有一丝不舍。
看到严氏醒了,高峰凑到床边,拉着严氏的手都在颤抖,满脸激动道:“娘,你醒了,娘。”声音颤抖中带着哭腔,似秋风中的落叶沙沙声,又有一丝丝凄凉,令人情绪也不由得被感染。
贺诗韵默默退开一些,见惯生死,已经麻木的心,有了丝丝涟漪。
严氏有气无力伸手,轻轻拍了拍高峰的手,“莫哭,娘的身体,娘知道。”她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不舍,是对高峰的不舍。
高峰三十未有一儿半女,十八岁时官府给他配过一个女子,可惜难产而死。
从那以后没有再娶,又因为她的身体,常年吃药,家里的地卖了好几亩。
如今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不想拖累高峰,却又不舍离开,害怕下去无法面对他的阿达。
严氏浑浊的眼里流出一滴不完整的泪珠,就像快要枯竭的水潭。
高峰一个大男人哭的不能自已,眼泪像决堤的河坝,汹涌澎湃,滔滔不绝。
房间的气氛变得低沉悲伤。
“婶子,你的身体还有救。”贺诗韵打破这悲伤的气氛,得给病人一丝希望。
贺诗韵的话犹如一道天籁之音,严氏母子仿佛看到了丝丝希望,
高峰抹了抹眼泪,这才想起,“娘,这是贺丫头,她会医术。”
严氏想抬起头看看说话的女娃。
贺诗韵连忙阻止,“婶子别动,”说着她走了过去。
在火花的照耀下,严氏看向贺诗韵,由于视力有些模糊加上是夜晚,只能隐约能看到大概,脸上带着奇怪的布,个子瘦小。
根据刚刚稚嫩的声音判断出,是个小女娃,眼里划过一抹失望,年龄这般小,会医术也就皮毛,刚刚的话她也就当一种安慰。
“女娃,俺没有见过你,你是哪个村的。”
严氏难得挤出一抹笑意,犹如骷髅的脸上,笑意有点阴森恐怖。
“俺现在是高家村人,落户高家村。”贺诗韵解释,见时间差不多了,将银针拔了。
随即拿出一个陶瓷瓶子,递给高峰道:“每天一粒,半月后俺再来给婶子复诊,”
随后又道:“俺家到时候盖房子,十五文一天不包吃,你愿意就来,到时候药钱和诊金从里面扣,若是不够,你来俺家干活抵。”她可不是慈善家。
闻言高峰激动道:“好,俺去,俺有的是力气。”他秀了秀没多少肌肉的手臂。
贺诗韵想笑,忍住了,随后走了。
高峰立马去送她,贺诗韵拒绝,让他照顾他娘。
贺诗韵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白菊还在等她,让她感动又心疼,她给白菊看过,就是身体营养不良,太虚才导致无法怀孕,现在给她调好,以后若是遇到喜欢的,很快会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