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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激动的容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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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村子,苗婶子和容大娘帮忙搬东西。

    车夫也帮忙。

    韩曦晨想帮忙,被贺诗韵拦住。“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等把腿治好了,以后家里的活都是你干。”

    闻言,韩曦晨也不坚持,微微点头,心里再次划过一丝暖流,通向心房深处,这是他苏醒失忆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豆子馒头听到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

    “姐姐,你回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喊,眼里满是兴奋。

    贺诗韵给他们介绍,“这位是苗婶子,这位是容大娘。”

    “苗婶子,容大娘,”豆子馒头异口同声喊。

    “唉,猜猜姐姐给你们买了啥。”苗婶子逗弄他们道。

    两小家伙偷偷往驴车里瞅了瞅,里面的东西用麻袋装起来了的,看不到,猜半天也猜不出来,眼里满是疑惑和探究,尴尬的挠头。

    “进屋吧,进屋看。”容大娘见两个小家伙猜不出来,尴尬挠头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道。

    将东西搬完,车夫赶着驴车走了,苗婶子和容大娘也走了。

    家里多了一个陌生男子,男子还蒙着面,两个小家伙眼神探究疑惑的看着他。

    上上下下打量后,见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小脚处腐烂流脓的的伤口,让两人里忍不住心颤一下,很同情他的遭遇,看着都疼。

    贺诗韵给他们介绍,“来,这是俺失散的表哥,俺表哥失忆了不记得啥了,表哥叫韩曦晨。”

    没有告诉他们实情,不是她不信任豆子馒头,而是有时候不注意就会说漏嘴。

    两人有些懵,从未听姐姐提起过啊?但还是礼貌喊声,“表哥,”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表哥,两人一点都不怀疑反而开心,姐姐多了亲人不是。

    韩曦晨笑了笑点头,“嗯。”

    贺诗韵又给韩曦晨介绍,“这是我二弟,小名馒头,大名贺康,三弟,小名豆子,大名贺安,俺,贺诗韵。”

    “贺诗韵”韩曦晨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寓意“上善若水、胸怀宽阔。”他虽记不得自己是谁,却唯独记得他识字。

    随后与豆子馒头打招呼,同时心里疑惑又震惊,疑惑是他们怎么看都不像姐弟,震惊是她一个小女娃要养活两个弟弟,不容易。

    这个房子太破旧,随时都会有倒塌的风险。

    韩曦晨把脸上的布拿下来时,两个小家伙看到他脸上的伤痕,着实吓一跳,不过很快又镇定。

    四人吃完馒头后。

    贺诗韵开始铺床,以前只有他们三个,两间屋子够了,现在多了一人,就在豆子们房间打地铺吧,将就一下。

    搬来一块木板放地上,隔离地上的潮气,把茅草捆好铺在上面,随后铺上床单,试坐了一下,嗯,很柔软。

    拿来针线开始缝被子,她不太会,缝的七扭八歪的,反正能盖就好了,这里白天很热,晚上却很冷,以前做乞丐的时候,经常被冻醒。

    自从来了这里,有私人空间,她在商城买了被子,需要用的时候从商城储存库房拿出来,每晚都睡得很好。

    被子没有过明路,不能给他们,可怜豆子他们每晚都会被冻醒,现在好了,有被子了。

    所有床铺焕然一新,豆子兴奋的扑了上去,被贺诗韵揪着耳朵拉了起来。

    嗔怪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爱干净,若是以后再这样就睡地上。”贺诗韵故作生气瞪着他。

    “哎哟,姐姐,俺知道错了,”豆子顿时眼泪汪汪,疼得五官扭曲,赶忙求饶。

    贺诗韵这才放过他,她刚刚也没有用力,这小子越来越会演戏了。

    随后又去打水,烧水倒入木盆中,试好温度,对韩曦晨道:“水给你弄好了,你去洗一下头,另外用麻布擦一下身上,不要碰到伤口处。”

    闻言,韩曦晨愣住了,平静黯淡的眼眸再次泛起涟漪,神色震惊,她居然给他准备了水。

    想到她说要擦拭一下身上,顿时面红耳赤,眼里闪过一抹羞涩,再怎么说男女有别,她居然说的这么坦然,着实让他有些尴尬。

    贺诗韵不管他尴尬不尴尬,做医生习惯了,见过无数人的身体,转身又去叫馒头,“馒头去帮帮表哥,他腿有伤。”

    “好的,姐姐。”馒头点头乖巧跑去帮忙。

    贺诗韵去煮麻沸散。

    “妹子,”苗婶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贺诗韵去开门,看到苗婶子手里抱着一套男人的衣服。

    回来路上贺诗韵跟苗婶子说借他男人衣服给韩曦晨穿一下,在街上时忘了买了。

    “苗婶子进来坐会儿。”

    “不了,妹子,是干净的,就是很旧,你可不要嫌弃。”苗婶子有些尴尬道,神色不自然,把衣服递给她。

    “有的穿就不错了,还嫌弃什么,”贺诗韵笑着接过。

    见她要走,贺诗韵赶忙叫住,“苗婶子等会儿,有个忙需要你帮帮。”

    “什么忙,你说,”苗婶子看着她眼里都是温和笑意,等待她的下文。

    “我今天买了四匹麻布,麻烦苗婶子帮我们四人做两套衣服,如果有多再做四双鞋,不会让你白做,一套衣服二十文,鞋子也一样,你看可以吗?”

    贺诗韵问,看着苗婶子,等待她的回答,农村人都比较忙,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

    苗婶子闻言,睨她一眼,嗔怪道:“跟婶子还客气,要啥钱,我回去会儿就来。”

    送走了苗婶子。贺诗韵叫来豆子,让他把衣服给韩曦晨送去。

    豆子快速跑来,又快速跑去。

    朝府

    朝涵偷偷回府后,让下人将方子给府医容大夫,让他配药。

    下人将方子递给容大夫,容大夫面露疑惑,拿过方子看了几眼后,顿时愣住,眼里满是震惊之色,激动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吓得旁边的下人以为容大夫怎么了。

    却见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惊叹道:“妙哉,妙哉,老夫怎么没想到呢?”容大夫颤抖着手抚了下胡须。

    看向下人,眼里冒着星星,“此方子从何得来?”

    他此时此刻非常想见见这位医术精湛的前辈,向他取经。

    下人摇头,茫然道:“小的不知,是少爷给的,容大夫,可是这方子有问题?”

    “少爷,他又出府了?”容大夫挑眉问,显然有些头疼,这少爷有病也不安生。

    下人摇头,“小的不知。”

    一问三不知,容大夫觉得无趣,撇撇嘴,随后按照方子配药,配好后,让下人拿走。

    坐在凳子上,拿着方子又看了看,越看越激动。

    放下药方,起身背着手在药房来回踱步,不如先看看效果,等效果好了再与老爷夫人说不迟,到时候他不就可以见到那位前辈了。

    容大夫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心中的前辈居然是个小女娃。

    容大夫回到桌子前,小心翼翼如惜珍宝般将方子放好。

    苗婶子量好四人的尺寸,抱着棉麻布针线回家了。

    韩曦晨梳洗一番后,整个人精神很多,不过脸上的伤痕也更清晰,显得更狰狞。

    麦色的皮肤似晚霞里的沙漠,孤寂中透着沧桑,几道伤痕如沟壑蜿蜒曲折,翘起的死皮似干枯的落叶,给人一种萧瑟凄凉感。

    剑眉斜飞入鬓,眼眸深邃似海,暗淡无光,如海底黑暗的深渊,透着绝望,鼻梁如峰,唇瓣干裂中带着丝丝血迹,轮廓柔美不失刚毅,虽身着破旧麻衣,但无法遮盖他身上散发的贵气。

    由于身材高挑,穿着苗婶子男人的衣服,倒像是大人穿着小孩的衣服。露出的半截手臂和半截腿,很是滑稽。

    他是吃什么长那么高,大概有一米八多左右吧。

    贺诗韵面无表情,道:“先将就吧,等苗婶子那里衣服做好了,就可以穿自己合身的衣服了。”

    “哈哈,”豆子捧腹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调侃道:“表哥,你这衣服好短,不知道的以为你穿小孩的衣服。”

    “嘿嘿,是啊,表哥这衣服好短啊,哈哈。”馒头也哈哈大笑。

    韩曦晨看着他们微笑,情绪被感染,嘴角不自觉莞尔,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行了,你俩别笑了,”贺诗韵制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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