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震惊众人
解决完早餐，四人在鼓励、夸赞、无脑吹捧中离开食堂往仓库走去。
晚会开始时间在九点钟，其他同学需要回到教室里继续自习，直至八点四十全班人一起前往礼堂，等待晚会开始。
王茜茜一回头就是空了的三个座位，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了，不用在心如此雀跃的时候被关在教室里，一句话都不能说。
最主要是，连她同桌的位置都是空的，周序桉要在讲台上守纪律，王茜茜趴在桌子上无奈地转着笔，双眼目不转睛盯着前面的时钟，感受一把什么叫度日如年。
节目单在昨晚就发了下来，一班最终只入选了一个节目，群舞和相声都被刷了下来，苏景策随意看了眼，他们的节目被排在了压轴，压台是个班级大合唱，永恒的收尾节目。
难忘今宵。
四人也没有什么妆造要做，原本是有考虑过要不要整个统一的服装什么的，林柚觉得太麻烦了，买回来就穿这么一次，不值当。
经过投票后，一致决定就穿校服了。
一中的校服不算丑，中规中矩的就是显矮显胖，但他们四个最矮的林柚上次体检也有了171的身高，整体视觉上还算美观。
在仓库把手练热后，林柚将二胡装进盒子里背在背上，双手插兜潇洒的在前面带路，老远就听到礼堂里传出来的节目声音。
她没管后面三人，独自绕去前门将半个身子探了进去，说巧不巧，舞台上表演的正是五班的赵颜，第一轮的时候两对头的节目都被刷了下去，复试时将五班的节目捞了上来。
王斯辰知道后脸都要气绿了。
一班位置靠里，林柚瞧了好久都没瞧见班主任的身影，在一堆校服中更找不到王茜茜了，只好静静欣赏一波。
赵颜虽然狂，但确实有狂的理由，台上几人一看就知道都是练过的，相比下来，王斯辰组建的更像草台班子，六个人中有一半从未学过舞蹈，跳起来要么不够标准要么节奏慢上半拍。
放在学校里表演没什么问题，但就怕遇见像五班这种搞‘专业’的。
“怎么不进去看？”
林柚转过身看了眼来人，回道：“懒得进去了，没打算看很久。”
林知樾走到门边，也朝里探出半个身子看了几眼，随后说道：“还想看吗？不看的话就去后台吧，这里风大。”
节目结束，台下掌声如雷，林柚吸了吸鼻子，冷空气让她稍微有点不太舒服：“走吧。”
后台里就十分热闹了。
上完场的全身轻松，混在人堆里西说说东聊聊，没上台的不少同学趴在幕布后面偷偷往观众席瞧去，看见底下乌央乌央的人群，免不了倒吸一口凉气，小心脏七上八下的。
林柚跟随林知樾的身影，绕过一群正在梳妆打扮的演员，朝着角落走去，苏景策将鼓和扬琴都放在这儿，人连同余确一块没了踪影。
室内没窗，只有一扇小小的门，站在门口还能感受到外面的寒风，走进里头人一多，空气变得不流通，久待会就觉得闷热。
林柚将外套敞开，坐在椅子上发着呆，耳朵一边是舞台上的声响一边是人群的嘈杂，莫名让人心生烦躁，干脆双眼一闭靠在椅背上放空思绪。
“感谢高二四班的精彩演出，接下来让我们一起欣赏高一七班来带的《惊鸿舞》，大家掌声欢迎。”
“还有三个节目就到我们了，”林知樾见身边人情绪不佳，“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林柚摇摇头，声音有气无力：“在这等着吧。”
“紧张吗？”
“不紧张，你呢？”林柚睁开眼，打量了下林知樾，瞧着他神色如常，显然也是不将这种小场面放在心上。
林知樾摇摇头，声音清冷：“初中被迫表演过。”
林柚来了兴致，好奇道：“表演的什么？”
“钢琴独奏，”林知樾吐槽了一句，“搬运钢琴真的很麻烦。”
“确实麻烦，” 林柚还是第一次听见林知樾抱怨什么，觉得很是新奇，随后脑海里就有他演奏的画面，随口感叹道，“应该有很多人夸你吧。”
林知樾没有否认，两人没在这个话题上延伸，安静的等待上场，虽不讲话但气氛很是融洽。
七班演出结束，表演者退了场回到后台，单薄的服装勾勒出妙曼的身姿。
温婉收起水袖换了个方向走去，看着眼前人，面带期盼问道：“林知樾，可以交个朋友吗？”
“不好意思。”
声音礼貌又冷淡，短短四个字却让人不敢再近一步。
虽然是预料中的答案， 温婉还是觉得全身都被难过爬满了，双眼瞬间充盈泪水，在掉落前慌张说了句什么转身离去。
一旁的林柚目睹这种让人尴尬的场景，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隐形的，而不是做最近的旁观者。
好在，没过多久苏景策嘻嘻哈哈跑了过来，站在两人面前描述刚刚的水袖舞有多好看，为待在后台没去欣赏的人感到遗憾，错过了这么一场表演。
林柚装作不经意打量了下林知樾，发现对方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瞧了眼他出众的长相，瞬间明白了，估摸着都不知道拒绝过多少次了。
漫长的等待，在林柚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时，终于听见话剧结束的喝彩声，主持人上台讲串场词，晚会负责老师朝着他们招手，帮忙将东西摆上舞台。
主持人下场，眼前的幕布被拉开的同时舞台上灯光全都熄灭，苏景策缓慢敲了几下鼓，吸引不少人注意。
眨眼间，一束灯光打在苏景策身上，由他先敲一小段稍显缓慢的节奏，灯光跟随着他动作的停止而熄灭。
林柚朝左看了眼，说不紧张是假的，她的心跳声都要大于鼓声了，林知樾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后小声说了句‘别怕’。
三束灯光同时打在三人身上，合奏声也同一时间响起，一场与众不同的表演正式开始，底下观众瞬间嘈杂起来，纷纷讨论演奏的乐器。
王茜茜顶着被当场抓走的风险，将手机藏进袖子里，只露出一个摄像头对着舞台上，可惜距离不算近，放大后稍微人脸就有点模糊，看起来很不舒服。
为了整体美感，她只好取消放大，用正常倍数举着手机一动不敢动，双眼不时环顾下四周有没有老师过来。
拉出第一个音，林柚猛烈的心跳恢复平静，就好像还在仓库练习一样，周围只有他们三个人，从最开始甚至都不齐到现在精彩的呈现，靠一次又一次不断打磨才做到。
一曲将过半，余确卡着拍子吹响唢呐从幕后走了出来，这是《百鸟朝凤》的最佳演奏乐器，其他都无法比拟，其听感在合奏中也明显压过其他乐器。
表演瞬间推上高潮，底下观众本以为只有三人表演，直到听见唢呐声响，瞬间有种灵魂被炸裂的感觉，好些人立马给出了欢呼声。
余确绕过苏景策，站在舞台最前端，沉浸在演奏中，神色是难得一见的柔和，他喜欢唢呐，哪怕这个爱好没有被很多人理解。
今天，他听见了台下的欢呼声，听见了掌声，或许他们还是不理解，但在他们发出惊叹那一刻，唢呐将永远被留在心底。
江柯安静的看着台上那个拉二胡的女生，任凭周围人是怎样惊叹余确都不曾转移视线，只想将这场演出仔仔细细记在脑海里。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忘记。
凤凰展翅凌空飞舞，一曲完毕，舞台灯灭，台下响起今日最热烈的掌声。
最前排的校长跟随拍了拍手，笑着夸赞道：“不简单啊，现在会这些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旁边人附和几句，也对这个表演很是惊喜，呈现效果比彩排时还要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