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原来是他
初审名单发了下来，一班的节目全都通过了。
周序桉和学校申请了个排练教室，学校领导一看节目单，立马将学校最后面一个仓库的钥匙交给了他，离宿舍和教学楼都非常遥远，平时极少有人过去那边，要不是学校老师带路他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呢。
排练时间放在了中午午休和晚上自由活动时间，一共两小时，晚自习一周可以申请两节课去排练，但不能耽误正常学习。
苏景策推着大鼓看着爬满植物的大门，不免质疑道：“推开这扇门，里面不会是个异世界吧。”
周序桉将钥匙插进生锈的锁芯，捣腾了好久才将门锁打开，门一推尘四起。
“咳咳进来吧，里面挺干净的，就是门上的灰多，昨天我来看过。”
一间不大不小的仓库，里面只扔了几把凳子和两个桌子，凳子上的螺丝生满铁锈，和一中现在用的桌椅不太一样，像是很久之前的学生用剩下的。
两侧墙上方各有两扇窗户，光线透过窗户照进仓库里，很是明亮，空中还能看见浮起的灰尘粒，倒是一个好地方。
林柚抽了把还算干净的椅子直接坐下，拿起二胡随意拉了几下找找手感，她就是个只会拉《百鸟朝凤》和一些最基础曲谱的半吊子。
当时外公想将手艺传给舅舅，舅舅半点兴趣都没有，每每提起都快速溜走，林柚便凑了上去缠着外公教她。
没想到还真给她学会了。
“吹唢呐那人呢？还来不来啊！”苏景策找了个位置摆好自己的鼓，嚷嚷道。
“催什么催，这不来了。”
林柚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只见门口走来一人，单手拿着唢呐，嘴上含了根棒棒糖，大步走了过来，身姿洒脱。
原来是那个摄影师。
“哈喽，我叫余确，你们就不用介绍了我都认识，”余确随手扯过旁边的凳子坐在林知樾身边，语气嚣张却不惹人厌，“行不行啊你们，我可不是来扶贫的。”
苏景策随意敲了两下鼓，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当然行啊，现在就给你秀一个。”
只见他拉过一张桌子将简谱放了上去，高举双手敲下第一个音，鼓声传入众人耳间，收起玩闹认真欣赏起来。
苏景策不是特别熟练，这几天在家突击了下，隐约找到点童子功的手感，但离好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前半截算得上丝滑中带着一点儿瑕疵，后半段就有些磕磕绊绊了。
最后一个音收尾，鼓面恢复平静，只剩上方的灰尘还在光线中起伏，苏景策双手撑在鼓侧，得意问道：“怎样？”
余确毫不委婉：“不怎样，还没你小时候敲的好。”
苏景策满不在意‘切’了一声：“我都多少年没碰这玩意了，抬个架子鼓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鼓手。”
“那咱就开始吧？”余确抚摸了下手中的锁呐，朝着众人说道。
苏景策将谱子发了下去，扬琴开先二胡随后，鼓声穿插在二人之中，唢呐一响瞬间抢走所有注意力，第一遍合奏下来听感连一般都勉强算不上。
周序桉皱着眉站在一旁，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又合了几遍，效果还是不理想，不过比第一遍要好上一些了，可以勉强成为一般，离上台还是有很大距离，周序桉给出一点业余观众的看法，便退出了群聊，他还得去办公室一趟。
第一天两小时练下来，大家都不太满意，苏景策将手机开了个录像，最后演奏一遍后保存好准备拿给爷爷看一眼，让专业人士提出专业建议。
冬季天黑早，六点五十五四人关上仓库门，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这块还连个路灯都没有，搁老远才有一个一闪一闪的灯泡。
苏景策打着手电筒和余确走在前面，讨论着可以怎样修改，林知樾抓起林柚的手腕，搁着厚厚几层衣物都能感受到骨头的纤细，带领她走向平坦的路面，绕过一切碎石树枝。
林柚安静跟在旁边，莫名觉得安心，觉得哪怕她是个瞎子都能安全走进教室。
元旦晚会在即，初选已经安排好日期，定在了这周五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班上总共有三个节目上报，这几天都在找时间训练。
尤其是王斯辰，舞蹈很难速成，每天除了自己训练后还得指导下同组没太多舞蹈基础的同学，争取初选能够比下其他人的节目，在全校面前露个脸。
据她所知，七班的艺术生也报了舞蹈节目，不过她们选的是专业性质的民族舞，不算直接竞争对手。
倒是五班的流行舞和她撞在一块了，王纾可说学校为了节目的丰富性，很可能会在一班和五班的舞蹈节目中选其一，以免晚会节目种类过于类似。
为此，王斯辰在课间的时候还会偷偷拿出手机播放舞蹈视频，不时在教室或者走廊处，拉着几人一块小幅度练动作，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只有王纾可觉得有些羞耻拒绝了。
听着下课铃声响起，王斯辰照常叫出其余四人到走廊上练昨晚衔接不够流畅的动作，王纾可搬了条凳子靠在门口充当评委，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王斯辰数着拍子，专心将动作完成了一遍，动作流畅有力，和旁边几人相比瞬间脱颖而出。
王纾可点点头，笑道：“好像比昨晚好一些了，这次齐很多。”
王斯辰平复了下呼吸，走过去拉起王纾可：“一起来嘛，让其他人帮我们看看齐不齐。”
王纾可还未说话，身边就走过两位女生，不屑地看了几人一眼，语气高傲扔下一句：“丑人多作怪。”
“你说谁呢？”王斯辰两眼一瞪，满是怒气。
那女生双手环抱，停下脚步冷笑一声：“谁搭话我说谁咯。”
王斯辰也不是什么任人搓捏的性子，冷淡道：“早上起床是没刷牙吗口气这么臭，搁这么远还要走过来刷存在感，你也不嫌累。”
两人站在门口吵了起来，这可比练舞还要引人注意，一二班的人全都被吸引了过来，声音一句比一句大，林柚一抬头就看见面红耳赤的两人，问道：“那是谁啊？”
王茜茜立马回答：“吵架的是五班赵颜，旁边是吴姗姗。”
“五班？她们来这边干嘛？”林柚不太明白，她们班怎么着都不用经过这边。
一班旁边只有楼梯，但教学楼两侧都能下，五班基本全走那边的楼梯。
王茜茜摇摇头，她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听王斯辰提过五班的节目和她们的撞了，可能因为这事？”
不知道谁去叫了老师，陈一平站在一群人后面呵斥几句，前面瞬间闪开一条道让他通过，王斯辰和赵颜见班主任来了也就闭了嘴，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陈一平简单问了几句，见两人都不肯开口，只好将其叫进办公室，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将事情原委隐瞒了下来，只说是之前有点矛盾，被双方班主任批评一顿后放了回去。
出了办公室，王斯辰冷哼一声，撞开赵颜朝班里走去，碍于离老师太近，赵颜咬着牙将怒骂吞了进去，狠狠瞪着对方的背影。
两人梁子就此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