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放弃原来没有那么难
三个年级考试时间不同，出成绩倒是同一天，安静了几天的学校再次成为闹哄哄的菜市场，每个教室都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陈辉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上面的排名让他多少有些意想不到，阴沉着脸贴好年级大榜，再将百名榜发了下去，期间看了王茜茜好几眼。
发到王茜茜桌前，陈辉低声说了句：“放学后来办公室找我。”
前两天对完答案后，王茜茜就感觉自己这次可能要完蛋了，听到班主任不悦的声音，立马知道自己肯定完蛋了。
做了好一阵心理准备后，才慢慢抬起手中的红纸，林柚依然遥遥领先排在最前面，第二名还是二班李文峥，一直往下到第十七名，她才看见‘王茜茜’三个大字。
王茜茜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从小学到现在，她可从来没有掉出前五名过，她想过这次名次会有一点下降，可没想到会下降这么多。
林柚看着前面愣住不动的身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王茜茜这才从缓过神来，转过身红着眼哽咽道：“柚子怎么办，这次真的完蛋了。”
单科成绩很快也发了下来，王茜茜每科成绩都有一定下滑，第二天考的科目更是惨不忍睹。
林柚一脸凝重，内心总觉得有口吐不出的气闷在胸膛，让人格外难受，看着王茜茜的双眼严肃道：“王茜茜，你浪费了太多时间在周祺身上。”
又指了指第二天考的科目下方标明的分数，“为什么下滑这么多，你比其他人都清楚。”
王茜茜瘪了瘪嘴，轻皱眉头没有说话，考试时候她老是出神想起周祺，要不是监考老师敲桌提醒，差点语文作文都没写完，下午的考试也没有认真检查，梦一样过了一天。
放学后，陈辉示意王茜茜跟自己到办公室一趟，林柚看到了老师使的眼色，拍拍王倩倩手臂，安慰道：“没事的，下次再考上来，我在楼梯口等你。”
王茜茜跟在陈辉身后，慢步挪进办公室里，做好挨骂的准备。
陈辉没有打太极，开口直奔主题：“你是不是早恋了？”
王茜茜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每天心情好坏全在脸上写着，最近这一个月他眼瞅着王茜茜情绪越来越不对劲，尤其是考试前几天，就差把‘我失恋了’刻在脑门上，上课也老是走神。
好几个周末，他都偶遇过王茜茜、林柚两人，旁边每次都跟了两个男生，陈辉在学校的时候也暗自注意过，这四人凑在一块的时间不算多也算不上少。
只是每次撞见都发现四人之间有什么很亲密的举动，他一时也没拿准其中关系，想着再观察一段时间。
“没有，老师我真的没有谈恋爱。”王茜茜立马解释道，她是真的真的真的还没有和周祺在一起，周祺倒是有提过。
“有几次，我在街上碰到你和林柚了，旁边跟了两个男生，是初一四班的周祺和谢乐程吧，”陈辉直接点破，见王茜茜不像说谎的样子，又问道，“是‘没有’，还是‘还没有’？”
王茜茜头越来越低，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鞋尖，不断绞着围巾的手指显露出内心是多么纠结与不安。
陈辉没有逼问，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还没有”
“你对你这次考试结果，怎么看？”
王茜茜眼眶充满泪水，终于忍不住疯狂掉落在地上，留下点点水珠，好一会才带着哭腔说道：“考的很不好，我会好好反思自己的，老师对不起。”
陈辉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王茜茜，让她擦擦泪水：“这句对不起不是要和我说，应该要和你自己说，读书不是为了老师为了爸妈读，是为了自己。”
“老师一直都觉得你是个聪明又懂事的学生，在你这个年纪喜欢一个人很正常，但你们还太小了，很难掌握好分寸，听初一四班班主任说，周祺好像不怎么爱学习吧。”
“现在你们在一个初中，你成绩这么好以后还会在同一个高中吗？如果他能被你影响往高处走，这是美事一桩，但现在是你被他影响往低处走。”
“要知道走下坡路是最容易的。”
林柚坐在楼梯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王茜茜才肿着双眼从办公室走出来，一屁股坐在林柚旁边，靠在她肩膀上又哭了好半会。
当陈辉关好门下班时，正好路过两人，林柚用手指指了指眼睛比划了个流泪的动作，他点点头没有打扰两人，换了个楼梯下了楼，顺便感叹下自己真是贴心，再赞叹下林柚心性之稳，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和谢乐程之间的关系。
如果林柚也受到了影响，今天就是两人一起在办公室抱头痛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柚感觉自己屁股都要坐麻的时候，王茜茜终于止住的泪水，在看到林柚臭着一张脸马上就要骂出声前，破涕而笑，为了挽回不多的面子，嘴硬着说道：“我是因为没考好才哭的。”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我屁股都凉了。”林柚推开王茜茜的脑袋，站起来揉揉自己的屁股，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
王茜茜掏出从办公室出来前抽的几张纸巾，将泪水、鼻涕擦得干干净净，跟在林柚后面喊道：“等等我啊，你有没有良心。”
林柚走进小卖部，货架上稀稀拉拉摆着没卖光的零食，她抽了两个棒棒糖扔给老板一块钱，将橙子味的塞进王茜茜手中，说道：“你说怎么就没有柚子味的棒棒糖呢？”
王茜茜用牙咬开包装纸，塞进口里感受立刻漫延的甜，坚定地说道：“等我有很多很多钱的时候，收购这家棒棒糖公司，给你专供柚子味的棒棒糖。”
林柚连声应好，见王茜茜像是真的缓了过来，索性想着将事情一次性解决，“跟你说个有关于周祺的事情。”
“你说。”
“周祺这次的成绩和期中没什么区别。”
王茜茜愣了下，笑意不达眼底，问道：“谢乐程给你发了他们班的成绩吗？”
“我问诗语要的。”林柚选择性说出一部分实话。
成绩单一发下来，谢乐程立马拍下发给她请求表扬，如果他是狗狗的话一定会疯狂摇动屁股上的尾巴，林柚老觉得谢乐程像一只金毛。
坐在楼梯口时，她又点开曾诗语的聊天框，要了她们班的排名顺便问了周祺的成绩。
王茜茜点点头，口腔里突然莫名传来一阵酸麻，愣是让她一下清醒过来，挽起林柚的手臂朝学校外走去，随后又开心地大喊一声：“林柚！我们去买鸭脖、鸭腿、毛豆吧，让老板刷超超超辣。”
“行。”她就当舍命陪君子。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终于停了下来，一脚踩下去能淹没整个鞋面，王茜茜专挑那些干净的雪猛地一脚跺下去，留下一连串深深浅浅的洞。
走过周祺他们常去的网吧，这次王茜茜没有再抬头朝里望，却正巧撞上出来的周祺，手边冒着一点儿火星，烟飘飘袅袅向上升起。
王茜茜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莫名想嘲笑自己，以前恨不得碰见时永远都撞不上，如今懒得找了反而遇到。
没一会，谢乐程双手推着位和他差不多高的女生走了出来，看着周祺傻愣愣站在门口，抬腿提膝小力踹过去，“你在这里罚站呢？”
转头，看见林柚站在王茜茜身后，双手立马从女生肩上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