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年啦
有些事你以为你忘了，其实只是不愿意去想起，等再次见到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记忆中的画面就会慢慢浮现。
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甚至忘了那些男生的本名，却永远记住了他们年少的模样以及奇怪的称号。
原来第一步迈向不同方向后，各自生活将彻底没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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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ktv后，陈念再也没有给林柚发过消息，林柚的qq会话列表安静了许多，只偶尔和王茜茜、张彦一聊两句。
两人都不是时时刻刻泡在手机里的人，反而相处的更加自然，看到了就回一句，晚了也不用解释，要学习了就直说不用担心会被阴阳一下。
南方的冬天室内有时候比室外还冷，外婆买了个可以脚踩的小太阳回来，桌子上也盖着一块厚厚的桌布，就为了林柚写作业的时候不会被冻感冒。
外婆和外公一起买了年货提前回了乡下，林柚则在镇上等爸妈回来，他们买了小年夜晚上到的车票。
林柚只在假期的前三天奖励自己睡几个大懒觉，其他时间陪着外婆外公出去买买东西看看电视，饭后趁着大太阳出去遛遛弯，感受一下假期的美好。
第四天吃完早餐，林柚掏出作业准备先列个计划表，将英语单词、语文必备、错题集整理分析、寒假作业等等大一堆需要完成的事项写在纸上，除开过年和拜年那几天，将任务拆分到每一天。
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是不在意寒假作业，往往要拖到最后几天才疯狂乱写，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整个假期都没有学习过，林柚看着墙上刚贴好的计划表，莫名觉得安心。
冬天实在是太冷了，林柚不想洗碗，只好每天下楼买点包子、馒头或者米粉当正餐吃，偶尔改善下口味买点卤菜自己再煮个饭。
又开始了每天自给自足的生活，学累了就端着椅子到阳台上晒晒太阳又或是看看银装素裹的街道，很是惬意。
小年夜晚上，林柚看着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刚有点思绪就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就看见爸妈各自拖着箱子，弟弟穿的像个糯米团子一样站在最前面，才到她腰间。
“爸妈。”林柚脑子里全是刚刚那道题，叫了声便回座位上继续写作业。
爸妈神色略显尴尬的应了几声，将东西放在小房间里，收拾出今晚要用的东西，提出一袋零食放到桌上，言语中带了些讨好：“柚柚，妈妈给你带了些零食给你放这里了。”
“知道了，谢谢。”
“你这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谢，我就不打扰你学习了。”
林柚完成今天最后一项计划，收笔靠在椅背上，疲惫瞬间爬满全身，旁边爸妈收拾东西的细响和低声交谈让安静了好几天的小房子又有了一丝人气。
林澄抱着玩具车，手里抓了两根棒棒糖，靠在门框上探出头看着姐姐，林柚察觉到旁边炽热的一道视线，歪头看去，林澄立马躲到了木板墙后面，过会在探出头来咯咯笑着。
玉淑怕影响到林柚学习，小声制止：“澄澄，姐姐在学习，你不要闹她。”
“没事，我今天的学习计划完成了，”林柚解释了句，又冲着林澄招手，“过来。”
林澄对姐姐没太多印象，只是经常听见爸妈念叨，有时候会拿出照片给他看，有点羞涩地跑到林柚身上，递给她一根棒棒糖，甜甜地说道：“姐姐，给你吃。”
“谢谢澄澄。”林柚剥了个青苹果味的塞进自己嘴里，又剥了另一个橙子味的塞进弟弟嘴巴里，笑道，“澄澄吃橙橙。”
没过一会林澄就开始展现六岁男孩调皮的一面，林柚看着眼前的小糯米团子，想到上高中因为早恋成绩一落千丈的中二少年，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肉嘟嘟的脸蛋。
“发现你还是小时候更可爱。”林柚忍不住感叹。
玉淑定了个七点半的闹钟，想起来给一家子做个早餐再出门逛逛，南江待久了每年回来过年都会被冻到，鼓足了勇气才从暖和的被窝快速起床，穿上加绒裤子和棉衣，冰冷的衣服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下。
推开阳台门，林柚正坐在凳子上背英语单词，双手缩在衣袖里，只露出两根手指用力夹着课本，旁边还放了张格子表。
“起这么早啊，怎么不在屋里学，外面多冷。”
林柚看了眼缩成一团的妈妈，解释道：“怕吵到你们，早上起来在外面站会也更清醒，屋里坐久了犯困。”
玉淑连忙找出自己的围巾，围在林柚脖子上，一边说道：“这有什么吵不吵的，赶快回屋学吧，等会别冻感冒了。”
“知道了，我背完就进去。”
“行，早上想吃点什么？”玉淑双眼满是慈爱，伸手拨弄了下女儿的刘海，“别遮着眼睛了。”
林柚没什么要求，随意道：“都可以，但别买玫瑰秀对面那家早餐店的豆浆，不好喝。”
“行，继续学吧，累了就休息会。”
玉淑从锅里舀了半杯热水再掺点冷水，洗了脸刷了牙，回屋看见林云还在呼呼大睡，一巴掌拍了过去，低声骂道：“你女儿都起来学了八小时了，你还在这睡，快起来跟我出去逛逛。”
林云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突然觉得女儿要是没那么努力就好了。
爸妈回来对林柚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她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起床、学习、睡觉，倒是弟弟变得更加爱黏着她，经常搬条凳子坐在她旁边陪她一起写作业，虽然老是写着写着就趴桌上睡着了。
林云要了林柚前面每次考试的试卷，也搬了条凳子坐在桌子旁边，烤着小太阳仔细看女儿的试卷，越看越是自豪。
又侧过头看着墙上贴着的计划表，每天安排得满满当当，有些好奇打趣道：“学校都放假了，你不放假吗？”
“闲着也是闲着，”林柚头也不抬，随后又想起什么，用笔指了指中间空着的几天，“这几天我放假。”
林云看着前面标记着‘过年-初六休息’，陷入了沉默，如果当时他能像他女儿这样努力，何愁高考落榜啊！
过年那天晚上，林柚带着林澄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烟花，晚上玩了个尽兴，乐得林澄天天‘姐姐姐姐’喊个不停，彻底成了个小跟屁虫。
正月初一，外婆和妈妈都给了林柚一个大红包，林柚默默凑到外婆身边：“外婆，这压岁钱全留给我吗？”
外婆夹起刚炸好的零嘴塞进林柚嘴里：“都给你，但别乱花，爸妈赚钱不容易。”
林柚搂着外婆的手臂，头靠在外婆肩膀上，乖巧应下：“知道啦。”
后面几天简直就是社恐人的地狱时刻，去爷爷奶奶、姨妈、姑妈、大伯、舅舅等等一切近的远的亲戚家拜年，有些一年见一次的亲戚，林柚实在记不住叫什么，只好露出八颗牙齿地微笑，然后听着长辈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咧，不记得了啊。”
此时，妈妈就会站在旁边笑眯眯的打圆场：“是啊，记得柚柚两岁的时候，也是过年带过来，她特别喜欢你，非要你抱。”
“哎呦，当时那么点点大一个，现在一下就长成大姑娘了，现在是上初中了吧？”
“对，刚上初一。”
“成绩怎么样啊？”
“还可以还可以，这学期期中期末都是年级第一。”
妈妈嘴上说着还可以，实际嘴巴都要咧到太阳穴去了，假装谦虚的骄傲炫耀，是这辈人最喜欢做的事情。
但这种感觉确实不错，当别人家的小孩原来这么爽。
走完比较近的亲戚，今年该拿的红包也就都拿到手了，林柚数了数，加起来居然有小两千，还不用上交一部分，这比考第一还让人开心，她的小金库瞬间充裕了。
过年真好，要是天天能过年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