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走散也是难免的
果不其然，在知道林柚进步自己退步后，陈念被狠狠骂了半个多小时，妈妈将试卷扔在桌子上让她自己好好反思，并没收了她的手机和电脑。
陈念捡起最顶上没及格的数学卷子，拿起笔开始修正，到后面大题卡住了，老师在讲解的时候她和李子薇正在讲小话，再往后的一道没听。
本想给林柚发个消息问问，手机也被收走了，只好再换一张试卷，但改起来好多还是一知半解的状态。
学习的挫败感击垮了陈念，她将作业马马虎虎写完后趴在床上发呆，最后决定明天开始和林柚一起好好学习。
林柚一到家就把榜单放在外婆面前，指着自己的名字，骄傲地说：“外婆快看，我厉害吧！”
外婆夹起老花镜，看着这张小小的纸，露出超大地笑容，夸赞道：“哇，第一名，太棒了，我打电话跟你爸妈也说一下。”
“不用了吧，没什么好说的。”林柚笑意淡了下去。
在她一岁的时候，爸妈就外出打工了，此后一直是外婆外公带着，上小学的时候爸妈又生了个弟弟，弟弟倒是一直跟在爸妈身边。
青春期的她和爸妈之间关系非常恶劣，长大后才好一点，主要是自己心态平和了，加上有很多以前非常在意的事情也逐渐淡忘，但她还是无法做到和父母特别亲近。
外婆没有搭理林柚，直接掏出老年机给玉淑去了个电话，报完喜讯后将电话塞到林柚手里，说道：“你妈想和你聊聊天。”
林柚拿起电话后，对面立马开口问道：“刚刚听你外婆说，你这次期中考试考了全年级第一名，我女儿真是太厉害了，想要什么奖励，妈妈都满足你。”
林柚还真有个需要，老一辈的人对零花钱没有概念，觉得小孩一日三天都在家里吃，还能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要买什么再问钱去买就行了。
可她偏偏是个非常不喜欢伸手要钱的性子，所以初中的时候全靠省下那点早餐钱或者有时候外婆出去了给的生活费，每次听到别人有固定的零花钱时，都超级羡慕。
正好，她不知道怎么跟外婆提，所以就跟妈妈说：“我想每个月有固定的零花钱。”
“可以啊，上初中了有时候也要和朋友出去买点东西吃，”玉淑一口答应，摸索着说出了个数，“一个月给你一百你觉得够吗？买学习用品和生活用品这些不算在里面，纯给你零花。”
“够了，谢谢妈妈。”
挂了电话后，玉淑心里有点愧疚，小孩没有带在身边很多事情都无法及时意识到，要不是女儿提出要零花钱，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这茬子事。
林云看着失魂落魄的妻子，关切道：“怎么了？”
“柚柚这次期中考了第一名。”
林云扬起眉头，笑道：“这是好事啊，柚柚小学成绩也还不错，上了初中更努力了。”
玉淑叹了口气，眼眶泛酸，轻声哀叹：“就是觉得愧对她，问她想要什么奖励，她只说了希望每个月有固定的零花钱。”
“我这个当妈的太不称职了，要不是柚柚主动提起，我都没意识到孩子大了也有需要零用钱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陈念从家里飞奔出来看见林柚的第一句话就是：“柚子，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吧！”
林柚挽着陈念胳膊，打趣道：“怎么一晚上就想开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跟我一起学习呢。”
“我妈把我手机、电脑全收走了，”陈念哭丧着脸抱怨道，“下次考好了说不定还能再要回来。”
“让本文曲星带你夺回手机吧！”
陈辉做其他事情可能不快，但在换座位这件事上永远冲在所有班级的前头，每次都在成绩下来后第二天早自习搞定一切，林柚看着新同桌和前桌的王茜茜，以及王茜茜的同桌张彦一，只想感叹一句她们真是有缘分啊。
陈念嘴上喊着要努力学习的口号，还拉着李子薇、姜笠一块，阵仗摆得很大，实则一周都没有坚持下来。
总是学着学着就开始招猫逗狗，她们四个凑在一块反而对林柚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每次刚进入学习状态不是被陈念打断就是被另外两人打断。
一拖三对林柚也有很大的压力，她能学下去全靠自己超出同龄人的自律，每天早上完成背诵任务，放学回来后完成当天作业再进行复习和预习。
结果组团学习后，连续几天计划没有按时完成，有天差点连家庭作业都没有完成，林柚从陈念家回来后就陷入了疯狂纠结中。
说实话，她有点累了，心里也很清楚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再次回到最初的状态，她不是什么天才，想一直保持好的成绩只有一直保持好的学习状态。
想了一晚上委婉的借口，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陈念就主动提出放弃了，昨天她妈将手机和电脑全都还了回来，学习小队就地解散，林柚瞬间松了口气。
陈念在李子薇的介绍下，认识了几个初三的学长，放学后经常约着一起去网吧打会游戏或者坐在奶茶店聊闲天，周末也会偷偷溜出去搭上他们的摩托车到隔壁镇上闲逛，不用担心被熟人看见。
在林柚连续几次拒绝下，她们也逐渐不向林柚发出邀请，除了课间偶尔凑在一起聊聊天外，放学都不一块走了。
慢慢，林柚发现自己有点融不进她们三人中，时不时四人聊着聊着就说些林柚不知道的事情或者听不懂的梗，一开始姜笠还会跟她解释，后面也逐渐选择无视。
林柚心里明白大家已经迈向不同的方向，释然后将心思都放到了学习上，不再强迫自己每天一定要抽出时间进行社交。
后面小半学期里，林柚的生活非常平淡，唯一的乐趣就是从张彦一嘴里听全学校的八卦，除此之外就是和王茜茜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下课会约着一起上个厕所或者去个小卖部什么，成为了朋友。
十二月，原本安静的班级被一句“哇，下雪了”点燃，数学老师十分无语，“下个雪有什么好哇哇哇的，没见过雪吗？”
正巧，下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集合一下就喊自由活动，林柚泡了杯香飘飘靠在走廊上看天空飘雪，不怕冷的同学开启了今年第一场打雪仗，引起其他班学生一个个心不在焉。
三班语文老师走出来便看到像个退休老大爷一样的林柚：“你干嘛呢，站在这里像个保安一样。”
林柚端起暖和的香飘飘，浅尝一口发出及其享受的声音，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我这看你上班呢，老师。”
语文老师当时的表情非常丰富，下一秒就拿书敲了下她的脑袋：“反了天了你，等会给你单独多布置两张试卷。”
“那可谢谢老师了，免费给我开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