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灵祭——与死神共舞
顾一凡走到了灵堂跟前。
然后，
他停下脚步，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这张照片，是夏天。
夏天，死了？
顾一凡扭头盯着隔壁老王，目光中满是质问。
王志远开口道：
“不打算进去么？你在这快站半个小时了。”
“嗯？”
“我的意思是，夏天在里面，你去进去陪她，傻站在这干什么？”
“你们选的这张照片真丑。”
是的，
灵堂中间放置的是张黑白照，对于二十来岁的夏天来说，黑白照片不足以展示出她的美。
“给她换一张吧。”
说着，
顾一凡穿过的灵堂，推开门，走进了屋内。
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火盆。
顾一凡发现，里面烧的好好像也是纸钱，跟他在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小女孩烧的一样。
都是黄草纸做成的钱。
不知为何，
顾一凡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床边探查夏天的情况。
而是蹲下身来，伸手捏了火盆旁边的一打纸钱。
“嗯，果真是相同的材质。”
在这个世界，
不管发成任何事情，顾一凡都不会觉得是意外。
同样，
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女孩，顾一凡也不会认为是一场简单的偶尔。
在名义上，夏天是顾一凡的前妻。
那就，为你烧一把纸钱吧，他想。
顾一凡随手将纸钱丢进了火盆，里面立刻有烟尘升腾起来。
隔壁老王拿了个凳子坐放在门后，一屁股坐下：
“你竟然一点都不长伤心？
夏天是因为你才这样，你就一点都伤心？”
“有点吧。”
顾一凡走到床边，挨着枕头坐下。
“王叔。”
“哎！
你小子，突然正经起来，我还怪不适应嘞。”
“正经？
【你麻辣隔壁】就不正经了么？”
“你！”
隔壁老王面色铁青，从兜里拿出火机点了支烟，压压火气。
“那天，你也在未名街观看，对么王叔？”
“你发现我了？
不应该啊。
以你现在的能力，发现我是极困难的事情。”
隔壁王老吐了一口烟圈道。
“有时候，能力不如脑子好用。”
顾一凡回应道，“你们用夏天的手，发起这场戏。
好戏开场的时候，你们会躲着不看？”
“一凡，你很聪明。
但，你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了。
简称无知，懂么？”
“我不需要了解你们，只要过好我的生活就够了。”
“天真！
不了解这个世界，你能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相信我，单打独斗，活不久的。”
“哦。
王叔，看来，你很了解这个世界了。
那么，你跟我解释下，这是什么回事？”
说着，
顾一凡先后唤出暗夜审判，还有他亲手制作的自画像木偶。
现在，
房间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顾一凡了。
“一凡，
不得不说，你真的很神奇。
学习能力，强到夸张，强大到令人发指！”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不同的能力是我靠学习获得的？”
这辈子，顾一凡最讨厌的就是学习了。
而且，
顾一凡也很清楚，这两样能力，他都是莫名其妙获得的。
尤其是暗夜审判，就好像在梦中所得一般，一觉醒来就会了。
学隔der啊！
至于妹妹的木偶人制作，顾一凡推测是二人生命交换的时候，能力也进行了互相渗透。
不仅他学会了妹妹傀儡师的能力。
妹妹顾小露制作的木偶人，也同时具备顾一凡的时间能力。
按照隔壁老王的说法，这岂不是双向学习的过程？
呵！
学习？
学你马拉个车逼的！
“看来，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是一知半解啊。
如果学习就能获得的话，这个世界还有在夹缝生存的人么？”
顾一凡留意到，这里同样是弱肉强食的规则。
而那些没有成为能力者的普通人，日子过的会更加艰辛。
“你对夏天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啊？”
自从进屋，隔壁老王就一直留意着顾一凡的眼神。
他发现，
进来这么久，顾一凡居然没有正眼看过夏天一次！
“我又不是顾一凡，凭什么念旧？
凭什么在乎？
说起在乎，夏老头呢？
怎么没见他过来。”
“他职务在身上，顾不上小家。”隔壁老王解释道。
“其实，我也理解。
那个没人性的家伙，不回来也正常。
毕竟，
又不是真的失去女儿了。”
顾一凡低下头，认真看着夏天的脸，她面色红润。
将手指放在鼻子下面，也能够感受到均匀的呼吸。
尽管使用了禁用能力。
但，她没有丢命啊。
此刻，
在顾一凡看来，夏天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不是说夏天用自己的心头血，为顾一凡画了一颗心么。
讲道理，夏天应该因失血而面色苍白才对。
但所见到恰恰相反。
所以，为什么在门口设置个灵堂呢？
顾一凡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个简单的恶作剧。
尤其是夏司长，不可能这么无聊。
“你说的没错，夏天没死。
不过，外面的摆设，是助夏天回复的手段。”
隔壁老王也没准备瞒着顾一凡，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夏天是位画家，搞艺术的。
那些伟大的艺术家在未成名前，一个比一个穷困潦倒。
最缺钱了。”
“夏司长的女儿缺钱？”
顾一凡都不愿意搭理面前这家伙。
退一万步讲，缺钱，跟灵堂有什么关系？
灵堂，是为死人设置的东西。
“她缺的不是这个世界钱，而是下面这个世界的钱。”
隔壁老王伸手指了指地下。
“你是说阴间？”
在顾一凡看来，隔壁老王是在他跟鬼扯。
但，为何老王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呢？
“没错。
穷困潦倒的画家，只能靠灵祭做交易，获取阴间的钱。
外面这灵堂，是灵祭的媒介。”
听到这里，顾一凡有点茫然：
“夏天在跟谁做交易？
阴间的钱在这里能花？”
隔壁老王白了顾一凡一眼：
“阴间的钱当然只能在阴间用。
夏天拿钱用来续命。
至于交易对象……”
隔壁老王顿了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往生者。”
闻言，
顾一凡却是一愣。
在来的路上遇见那个小女孩瑶瑶，不就是隔壁老王口中的往生者么？
既然他这么痛恨往生者，怎么还会看着夏天跟往生者做交易？
“一凡，
你知道么，每个人使用禁用能力要付出的代价是不同的。
有的人代价是长眠，有的人代价是灵魂献祭，有的人是成为妖魔。
而夏天的代价则是：
灵祭——与死神共舞。”
说完这句，
隔壁老王起身凑到顾一凡跟前，“一凡，你知道么，不是每一个画家，都有机会与死神共舞的。
夏天选择走这条路，你有一半的责任。
现在，你愿意帮她早点醒来么？”
“怎么帮？”
“在来的路上，你不是接受了那位往生者的礼物么？
别说没有，我见到她塞东西给你了！
除非……你不想帮夏天。”
“我……”
没等顾一凡回答，
隔壁老王就先哈哈大笑起来：
“还想骗我，被炸出来了吧。
说！
她到底给了你什么东西？”
隔壁老王忽然变得严厉起来。
见状，
顾一凡不由得骂了一句：
“麻辣隔壁的，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