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愤怒
“啪！”
一道头盖骨碎裂的声音传出——
小蝶的天灵盖被硬生生砸破， 鲜血顺着头顶流下来。
而她还保持着刚刚跪地仰头的姿势，眼睛凸起，缓缓倒了下去！
“啊——”
下人们都惊恐地尖叫起来，通通跪倒在地，趴伏在那，瑟瑟发抖。
王小娘已经惊得张大嘴巴呆愣在原地，连做什么反应都忘记了！
褚晚月砸完那一下犹觉不够，再度举起凳子去砸小蝶的脑袋。
“啪——啪——”一下，两下！
小蝶的脸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就在褚晚月还要砸第三下的时候，王小娘回过神来了，连忙奔上来抓住了她手里的凳子。
“月儿！月儿！你快住手！”
“我要打死她！打死她！”
褚晚月尖叫着，奈何力气不如王小娘大，手里的凳子几下就被抢走了。
王小娘将手里的凳子丢得远远的，反手就抱住了褚晚月。
“我的月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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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褚立海，你们褚家可真是好哇！”
秦琰已经是这两日以来，第三次发怒了。
第一次是昨日下午，秦琦来找他，跟他说自己已经退了跟褚家的婚事。
秦琰很是不解，一面询问秦琦为何要退婚，一面好言相劝，说就算是娶褚家其他姑娘又有何不可。
秦琦不仅不肯说出原委，还出乎意料地态度强硬。
秦琰耐心告罄，当即就砸了个杯盏。
兄弟俩不欢而散。
第二次是今日早朝，得知九弟的眼睛很快便可痊愈，于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旨对云晟大加封赏。
可传圣旨的人带着满满一车赏赐去九王府，又原原本本地拉回宫来了。
回话说，云少主已经离开建澜城，回百灵谷去了。而且临走前还留下话，不想要皇家的任何赏赐，还表示那些赏赐他并不放在眼里，百灵谷什么没有？
秦琰只觉得自己的皇帝威严受到了挑衅。
自百灵谷云晟进入建澜以来，自己并没有急着召见，一方面是想看看他是否真如传言所说，医术盖世，能治好九弟；另一方面，却是考虑到皇后萧梨螓。
当年某个大牛皮已经吹出去了，所有人都认为萧梨螓是医术卓绝的奇女子。
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萧梨螓哪里真的会什么医术？不过是仗着在姜晏宁那里抢来偷来的许多灵丹妙药，才蒙混过关了那几年。
如今灵丹妙药所剩无几，他只好以皇后需要静养为借口，不再让皇后为别人诊病。
若是将云晟召进宫来，云晟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跟萧梨螓讨教或比试医术，那就不妙了。
毕竟，传闻云晟脾气古怪，喜怒无常，时不时就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秦琰不想冒这个险。
这次也是带着拉拢百灵谷的意思，打算封赏云晟许多钱财，却没想到云晟留下这样的话，而且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根本就没将他这个东澜皇帝放在眼里！
秦琰怒拍龙椅扶手，“岂有此理！区区百灵谷少主，竟如此嚣张！”
他们所在的苍玄大陆，除了东澜和北绮之外，还有其他国家和势力。
苍玄大陆幅员辽阔，广袤无垠，分为东澜、北绮、南甄、西蒙四大天朝上国，以及其他大大小小十多个附属小国。
这四大天朝上国的中间，还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元罗山脉。
而这元罗山脉呈南北走向，山脉北端是北绮国，它的国土面积比东面的东澜国更大些，但是地广人稀，多平原与沼泽地，北面靠近传说中的蓬莱海。
山脉南端是南甄国，面积不大，但那里气候闷热，河流交错，加上地势低平，多是茂密的雨林，瘴气常年萦绕。
东澜国在元罗山脉东侧，占据苍玄大陆五分之一国土，多丘陵山地，四季分明，物产丰饶。
西蒙国在元罗山脉西侧，比之北绮更是地广人稀，因为那里大部分是沙漠和雪山，不适宜人居住。
而处于苍玄大陆中心的元罗山脉深处有一与世隔绝的仙地，名唤百灵谷。
传说百灵谷是某个神仙下凡来暂住的地方，后来这位神仙把一身医术传给了一位凡人，便回天宫去了。这位凡人便成了神医，可惜遇到战乱，便常年隐居百灵谷，再不出世。
这百灵谷因地理优势再加上历代谷主的苦心经营，由此变成独立于四大国之外的中立势力，四大国都有争霸大陆的野心，为此争相拉拢百灵谷。百灵谷也变成炙手可热的一方势力。
尽管百灵谷地位举重若轻，但这并不代表，它可以挑战一国皇帝的权威和尊严。
所以秦琰才会怒不可遏。
可又无可奈何，因百灵谷实在是易守难攻，多年来凡是试图闯入的，都有去无回。
无论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还是武功卓绝的江湖人士，从没有一个成功的。
秦琰好不容易在朝臣的劝慰下，才止住火气。
下朝后，传太监去叫九王爷秦玖进宫问话，偏偏九王爷出乎意料地抗旨了，说自己眼睛还没完全恢复，而且云少主嘱咐他少走动，多休息，所以不便进宫。
好，秦琰秉持着关心弟弟身体的态度，忍着没有发火。
到了下午，不知死活的褚立海就来撞枪口来了。
“你说什么？褚晚凝没有死？还回来了？”
“是啊！皇上，其实一切说来话长……”
褚立海将今日褚晚凝回褚府的事，原原本本向秦琰说了出来。
“这么说，国公夫人，赵苏眉，是与褚晚凝相认了？”秦琰眯起眼睛。
褚立海点点头，“正是，皇上。国公夫人很是袒护晚凝。只可惜，七王爷已经退了褚家的婚事，只怕，晚凝与七王爷并无缘分啊！”
“哼！”秦琰却突然冷哼一声，将桌案的奏折全部掀翻在地。
“褚立海，你还有脸提这件事？”
褚立海被这秦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当即跪伏在地，“皇上息怒！”
“你叫朕如何息怒？你们褚家，可真是好哇！先是说褚晚凝死在了庄子外，朕一查才知，一切都是你家那位正室夫人搞的鬼，想要烧死褚晚凝，毁坏朕赐下的婚事！朕还没来得及治你们的罪呢，才又刚刚得知七弟要退婚的原因，原来是你那正室夫人的亲生女儿，褚晚柔，竟敢勾引朕的七弟，意图做这七王妃！如今，你又来告诉朕，褚晚凝根本没有死！怎么，朕就是如此好戏耍之人？竟被你们褚家耍得团团转？！”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不是这样的！这里面一定有误会！至于晚凝死而复生，微臣刚刚说过了，是被云少主所救啊！”
褚立海吓得抖如筛糠。
“不要再说了！”秦琰怒到极致。
其实他真正愤怒的原因，是秦琦刚刚退了婚，赵苏眉就认回了外甥女，这下，若以后想要拿捏赵家，就没那么容易了。
对他不利的事全赶在一起了，叫他如何能不怒？
还有七弟，竟敢忤逆他，看来七弟一定是察觉到了他的打算，才对他防备起来。
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