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十五章祁风的困惑
是夜。
正值月圆之夜，方棱儿途径院中，看到满院的月光，抬头望去，发现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圆，就像是中秋晚上的月亮一样，不禁又想起了白楚淮。她的二师兄从来不过中秋节，也不喜欢月圆之夜，因为会做噩梦，因为会睡不着，若不是一次偶然，就连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自己都不知道他竟害怕月圆之夜。
也不知此时此刻的二师兄，到底在哪儿，有没有人陪着，能不能睡着，还会不会做噩梦，方棱儿越想就越难过。
正当方棱儿将视线从天上那轮皎洁的明月上收回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祁风正独自坐在屋顶，望着那冷冷的月光出神。
方棱儿轻轻一跃，便来到那他身边，与他并肩而坐，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呢？”
“师姐，”祁风看了她一眼，眼神就移向别处，回答道：“没干什么，赏月呢。”
“骗人，你肯定有事，”方棱儿看在眼里，打算问到底，“说来听听嘛，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真没事，就是在想也不知道二师兄现在人会在哪里？”祁风回答道，既正面回答了问题，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是啊，也不知道二师兄现在怎么样了？”方棱儿长叹一口气，说道。
见祁风不愿意说，方棱儿也不再多问，她太了解祁风了，只要是他不想说，无论你怎么问，用软的来硬的，都无济于事，除非等他自己想说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听见祁风支支吾吾地问道：“师姐，你知道瘴气吗？”
听到“瘴气”这两个字的时候，方棱儿心中一颤，好久没听见这个词了，熟悉中掺杂陌生，她道：“当然知道啊。”
方棱儿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的家人以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死于瘴气之下，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祁风惊讶地问道，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为什么自己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告诉过自己？
方棱儿看了看祁风，见他神情如此紧张，不免觉着有些奇怪，说道：“这有什么可提的啊，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也都记不得了，还是师尊告诉我的，瘴气覆盖我们村子的时候，我才刚会走路，跌跌撞撞的四处乱跑，师尊到的时候，整个村子只有我一个人幸存下来。”
方棱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而且，师尊嘱咐过我，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那你现在？”惊讶之余，祁风的心中竟还有些开心，不能告任何人，但她告诉了自己，也就是说，自己是所有人中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虽然不知道师尊是什么用意，但是你又不是外人。”方棱儿看着祁风，笑了笑，说道：“虽然你只是我的师弟，但是我早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家人，我的弟弟，还有云飞和师兄们也是，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在听到家人以及弟弟的说词时，祁风的心情顿时跌落，失望的感觉一闪而过，他继续问道：“这么说，魔界的人是你的仇人，那你恨他们吗？”
“恨有什么用？魔界的瘴气，所到之处皆是腐尸枯骨，凡人根本无法靠近。”方棱儿不想再提，便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可是祁风似乎并没有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又或者说，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沉默了片刻，他缓缓开口问道：“师姐，你说，这世间的瘴气真的只有魔界的人才可以操纵吗？”
“这倒还真是不清楚，只不过，瘴气是魔界的象征，从来还没有听说过有除了魔界以外的人能够操纵瘴气的。”方棱儿回答道，愈发觉祁风此刻有些反常，她问道：“你突然问这么做什么啊？”
“没什么，随口问问。”祁风做出往日很随意的姿态，继续说道，”走吧，该去巡逻了。“
方棱儿只当他是从哪里又知道了些八卦，便也没有多问，更没有多想，于是起身准备去街上巡逻，这采花贼一日不抓住，方棱儿的心里就不得安心，还要等着大师兄赶来一起去找二师兄的踪迹，时间上也耽误不得，无论如何，一定要在大师兄赶来汇合之前解决这个事情。
正当两人准备外出巡逻的时候，方棱儿看见王诗琦的贴身丫鬟小翠端着托盘走过，现在已是亥时，见小翠还没有休息，便下去打了个招呼。
方棱儿：“小翠，你端的这是什么啊？”
小翠：“是牛肉面，给我家小姐的。”
方棱儿：“你家小姐这么晚还要吃饭吗？”
小翠：“那倒不是，只是近几日我家小姐的食量突然变大了，没几个时辰就会饿。”
方棱儿：“那方才吃饭的时候，也没见王姑娘吃很多啊。”
小翠腼腆地笑了笑，说道：“许是几位都在，我家小姐不好意思多食。”
祁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没看见我师姐啊，吃的比我还多，哪像一个女孩子家的胃口？”
方棱儿：“我整日里跑来跑去的，不多吃点补充点体力怎么能行！！”
见两个人像个小孩子一样拌嘴，小翠不禁笑出了声，说不定，她们家小姐真的遇到了贵人也说不定，如此一来，不仅能替她们家小姐讨回公道，还能救她一命。
“方姑娘，你是不知道，自从你们来了以后，我家小姐简直是又活过来了一样。”小翠说道。
“这话怎么说？”方棱儿问道。
小翠叹了口气，说道：“小姐自从出事后，已经寻死过好几次了，要不是老爷夫人盯得紧，每次都能制止住或者救回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就像之前在街上，小姐她明明看到有人骑马奔驰，还要硬往中间走，她根本就没想躲开。”
“幸亏有华公子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可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啊。”说着，小翠不禁掩面哭泣。
方棱儿听罢心里也着实不好受，心中暗暗想道，一定要让那个采花贼付出代价，要怎么惩罚他的法子，方棱儿心里都已经想好了，只等抓到他。
“发生这种事情，王姑娘心里一定很不好受，你要多陪陪她，开导她，这不是她的错，不要用别人的错折磨伤害自己。”方棱儿对小翠说道，“而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采花贼，让他付出代价！”
小翠擦了擦眼泪，狠狠点了点头，“嗯，谢谢你们！小姐能遇到你们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