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八章出征
将军府大门外。
吴副将正着急地搓着手来回踱步，余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院内，发现自家将军正站在院子中央，还有那一抹令自己心中抑制不住莫名烦躁的淡蓝色，虽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他也急得大步跑了过去。
“将军，你去哪儿了，府中的人到处寻你，都不见踪影，李公公已经在府中等了很长时间了。”曹影着急地问道，眼神不禁朝自家将军身边的女子瞟了一眼，心想，‘如此精心打扮，定是为了能与我家将军同游今晚庙会，怕不是对我家将军窥觊已久，终于安耐不住要出手了吧。’
“阿影？你怎么在这？”戚承光问道，对吴影为何会出现在府中，他其实并不惊讶，就是平日里，他的这个副将有事没事地也总爱往自己的府邸跑，昨日得了个什么宝贝，今日听了些什么朝堂八卦，都要跑来府里说一说。
吴影没有看向自家将军，只是将眼神望向四周，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那个路过，路过，然后就正好看见李公公往将军府去了，所以就来看看。”
“戚将军佳人在旁，可真是让咱家好等啊。”
一阵高亢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两人谈话，此人正是当今圣上的贴身宦官总管李公公，从小看着当今皇上长大，深受皇上的信任。
“李总管说笑了。”戚承光双手作揖，忙笑着赔不是。
“将军有事在身，棱儿不便打扰，就先行告退了。”方棱儿向众人说道。
此时告退并不是她要故意装作深闺简出的大家闺秀，不问政事的那般姿态，而是她看见李公公身后的圣旨，待会儿宣旨时，定是所有人都要下跪，她才不愿，可倘若是不跪，又定然是会给戚将军带来麻烦，还不如现在就先躲得远远地，免得等会儿尴尬。
可吴影就不这么认为了，他只越发觉着眼前这女子做作，更加确定她比寻常女子更有手段，不好对付。
李总管宣旨时，吴影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方才自己一直守在门口，将军是怎么突然出现在院子里呢？本打算李总管走后再问问将军的，谁知，还未等自己开口，戚承光送离总管离开后，便径直地朝方棱儿房间走去了，这一举动将自己方才那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又重新勾了回来，索性自己去厨房拿了一壶酒，独自坐在大厅喝了起来。
“戚将军，可是出什么事了？”方棱儿问道。
“前线告急，陛下命我前去支援，明日即刻启程。”戚承光说道。
“这么急？那为何不早早前去支援？偏等到这般紧急的时候？”方棱儿问道。
“说来奇怪，沈将军乃是我西署国少有的兵家奇才，行事严谨，从未出过差错，少有败仗，前几日还传来战报，敌军大败，只剩不足百人的逃兵，本是胜券在握，怎地这次会被人夜袭军营，竟还损失了八成兵力。”戚承光眉头微皱，不解地说道。
“什么？！八成兵力！”方棱儿惊讶道，惊讶之余只觉着心痛，战争带来的永远只有伤痛和死亡。
有人欲挑起争端，有人为平息战乱，就要用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当做代价。
这人啊，越是有野心，就越是危险。
“将军，明日我随你一同启程。”方棱儿道。
“这怎么能行，你一个姑娘家，怎可去满是男人的军营。”戚承光立刻驳回道。
方棱儿自信地拍着胸脯说道：“将军难道忘了，我可不是寻常女子。虽然我现在可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我以男装出行，定不会影响军营，扰乱军纪。”
戚承光本不愿意方棱儿与他一同前往战乱之地，但现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应答道：“也罢，留你一人在府中，我也不放心，不如就一同前往吧。”
有人欢喜，有人忧。
西塘庙会之事很快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说是堂堂西署国大将军，家里养了一个妖女，更有甚者，说的是，戚大将军勾结邪魔外道，意图谋反。
市井流言的传言再快，也不可能一个晚上的功夫就能传到皇宫，还是当今日理万机的皇上的耳朵里。这其中的缘由，每个人也都心知肚明。
戚家掌握着兵权，而戚将军不论在军中还是朝堂之上，威严如山，树大招风便是如此，自然有‘有心者’处处盯着，一旦抓住蛛丝马迹，马上便给他扣上一个皇帝也不得不担心的罪名。
古往今来的帝王，对于谋反之罪名，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翌日，天刚刚亮，戚承光便被宣入了宫。
待戚承光赶到皇上书房的时候，刘子煜已经在书房批了一摞子的奏折，见到戚承光时，才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问道：“戚爱卿近来可好啊？“
“托陛下的福，一切安好。”戚承光作揖官方地回答道。
刘子煜问道：“朕听闻爱卿府中有一位奇人异士，有飞天之能，可有此事啊？”
戚承光也不是傻子，此次紧急召见入宫，若不是为了前线战事，那么只可能是昨日之事被有心者加工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现下西署国内忧外患，刘子煜更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
看刘子煜的样子便知，他已经很累了，戚承光实在不忍，刘子煜纵然是有过人的才能，可西署国内部长年的腐败，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早已根深蒂固，又怎么可能短短几年的重整就能解决呢，他太心急了。
戚承光：“回陛下，确有此事。”
刘子煜：“现如今边域战乱，朝中大臣拉帮结派，内忧外患，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爱卿府中既然藏龙卧虎，不如给她个一官半职，也能为国分忧啊。”
这皇帝陛下分明就是想将棱儿姑娘纳为己用，可他深知，方棱儿定然不会同意，而且，他总觉着，棱儿姑娘对他们当今的皇帝陛下很是嫌弃，也不好开这个口，便左右为难了起来。
戚承光思考了片刻，回道：“回陛下，非是臣不愿放人，只是棱儿姑娘一心向道，对朝堂之时并无兴趣。况且，她与臣并无关系，只是不小心被臣的箭射伤，不得已才暂住在臣的府邸养伤，如今伤势痊愈，不日便会离去。”
刘子煜：“可是朕怎么听说，这个叫棱儿的女子对你非同一般啊？”
戚承光大吃一惊：“陛下这是听何人所说？”
刘子煜笑了笑：“爱卿不必紧张，朕也只是听说。”
“爱卿此次出征，若是凯旋而归，朕就将芙媚公主许配给你，如何？”刘子煜又道。
戚承光心中一慌，连忙推辞道：“保家卫国乃是臣的职责所在，万万不敢觊觎公主。”
“哦？“刘子煜明知故问道，”莫不是爱卿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
戚承光：“臣”
刘子煜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既如此，朕也不能强人所难，爱卿金屋藏娇，倒是朕唐突了。”
戚承光心知皇上有意撮合自己和棱儿姑娘，以达到纳贤才己用的目的，可自己又何尝不想与良人共度余生呢。
只可是，道不同，又怎能相同谋？
戚承光只是微微笑着不说话。
“时候也不早了，爱卿就先回去吧，别误了启程的时辰。”刘子煜说道。
戚承光作揖道：“臣先行告退。“
戚承光刚转身准备离去，又听到刘子煜低沉的声音响起：“战场凶险，切要保护好她。”
被这么突如其来关照了一句，戚承光倒是有些迷糊了，但也只是应了下便离开了。
将军府门外。
吴影、方棱儿等人都在等着戚承光。见到戚承光回来，吴影耷拉着的脸顿时笑的像一朵花一样，还是朵大菊花，正准备迎上去，没想到被方棱儿抢先了一步。
方棱儿问道：“将军，皇上找你说什么了？”
戚承光：“没什么。陛下让我保护好你，还有”
方棱儿心想，这皇帝能有那么好心，定是心里又在打的什么鬼算盘，心里虽这样想，但嘴上却并没有这么说，只道了句：“还有什么？”
戚承光：“陛下他，他希望你能留下来为国效力。”
方棱儿想都没想，一口回绝：“我不会帮他。”
虽知方棱儿并不会太想参与朝政之事，但如此决绝的态度，倒让戚承光有些好奇：“为何？”
方棱儿语气略强硬道：“不为何，”随后转头看向戚承光，“但我会帮你。”
戚承光被她这么一看，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扭过头不去看她。方棱儿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的行为不妥，也匆匆转身离去，骑上马了。
就这样，戚将军率领三万兵马与吴影、方棱儿、太医院的几位御医等一干人紧急赶往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