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决心第章 决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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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一个杀手，在我还未感觉到的瞬间，我便已经被时间戏弄了。
那一个夜晚，一切都来的太过匆忙，一切也都在瞬间结束。在我喝完那杯他递过来的冰水后，意识瞬间进入到了模糊。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但他在最后还是使用了我无法接受的手段！
当我察觉到那一切的时候，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在即将昏迷的时候，我将视线最后一次落到他的身上。
如同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他就那样静静地别开了脸，回望我的视线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不出所料，第二天我在一阵药力的作用下逐渐苏醒。
映入视野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虽然躺在他的怀里让我十分惊讶，但他又为何面露愁容？难道是对我还有留恋吗？我在心里说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问题。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已经过去了近三个月时间。他似乎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状态一模一样，有一种无奈的感觉在他的身上体现出来。
即便是那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与他之间也几乎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在路途之中遇到的精灵族璐西娅，与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就像是多了一个姐姐一样。虽然璐西娅对我也非常的好，但她似乎一直对辰泽有些奇怪的想法。我的人生阅历不多，不太能准确地说出那是一种什么感情。
在数天之前，辰泽的身边又增加了两人。黑猫族与寒冰族，身为普通的人类，我觉得他们和我的种族也没有多大的差异。我与那名寒冰族的男性还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从黑猫族女士丽缇亚那里听了不少关于他们两人的故事。
丽缇亚告诉我，南赫尔·普恩是个不惧怕任何危险的男人，他为了救她挺身而出，最后他们一起逃离了困住丽缇亚的地方。
不知是在哪一时刻，我也曾幻想着辰泽会如同丽缇亚口中的那个男孩一般——他会以非常无厘头的理由将我救走，他会以公主抱的形式让我感受真正的公主是什么样子的，他会逃避着许多人的追捕、然后不管不顾地将我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一切都只不过是妄想罢了！其实我很清楚的，在那天我握着短刀朝向他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就如同此刻他所做的事情一样。
“哼……”他冷哼了一声，似是在为自己的任务完成而庆贺。既然是那样的话，不要板着一张脸，哪怕到了最后，你也不会朝着我笑一下吗？即便我没有那个资格，但我印象中的分别应该没有这么冷清啊！
“呐，我到时候会面临怎样的处置啊？”在一个阴雨天里，我如此提问。
“那些事情与我无关，我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利益。”他双眼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冷漠的回应说。
我一度以为他是一个没有多少感情的人类，但渐渐地，我发现是我弄错了、是他说谎了——
你不是说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救那个你丝毫不认识的璐西娅，只是因为她是精灵族吗、只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吗；
你说着你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但为何你又在明知自己会昏迷的时候，将一切的事情都托付给了璐西娅；
你说着自己只为金钱服务，但花费时间去治疗丽缇亚，你连一枚铜币都没有收到，为什么你会违背自己的理念呢？！
既然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出手拯救一下我呢？我只是一位普通的人类啊，我不过是一位落魄的公主啊？呐，辰泽，告诉我原因好吗？！
我用充满祈愿的眼神望向他，他又一次避开了。我想向你道歉，但却为时已晚。
你转身离去，只留下空洞的告别之语。直到最后，你还是不肯面对我；直到最后，我还是没能说出道歉之语；直到最后，你还是没有给我一丝希望……
面前的陌生女人来到我的身前，她用有力的手掌牵住了我，将我带离辰泽的身边。她的道路前方是一片的黑暗，我想自己的最终结局就在那里。
辰泽清脆的脚步声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停顿在了原地，连同牵住我手的女人一起。她错愕地望向了我，而我则在那一个瞬间转头向后方看去。
若是此刻我大喊一声辰泽，他会不会转身呢？若是此刻我再次向他求救，他会不会出手呢？
明知道最终结局的事情，我还是不忍想要为它附上无用的过程。
“辰泽，再见！”我没有说出口，只是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白色光芒的深处。
谢谢你保护了我一路，谢谢你为我带来的温暖，若是能够再次相遇，我一定能够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但我此刻从不觉得我们还会有再一次相遇的机会。
“走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身旁的女子似是在对我说话，但我却完全没有在听。
她再次朝着黑暗走去，而我则像是一具空无的躯壳，只是那样无心地跟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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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脑袋好疼！”丽缇亚一只手按着脑袋，缓缓从睡眠的状态之中醒来。
“这里是……”她茫然地望着四周。
还没等她完全问完问题，从前方有一道声音传来。
“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来，真是出乎我所料。”
丽缇亚对这个声音很熟悉，正是前几日救了她与南赫尔的辰泽。
辰泽对于丽缇亚的苏醒感到一阵愕然，但他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实际上，依靠辰泽的能力，他大约还是能看出丽缇亚身上的特殊性——她是一位无限接近突破位阶的黑猫族能力者。
“为什么我们会在马车上？！”丽缇亚焦急地问道，“还有为什么我会昏迷，艾莉卡公主又去哪儿呢？！”
听着丽缇亚提出的一连串问题，那使辰泽感到些许困扰。要想在极短的时间内为丽缇亚解释完所有的事情，辰泽只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很显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我想在一时半会儿之间我是无法给你解释完的。”辰泽如此说道，同时他驾驶着马车一直朝着来时的路奋力前行。
在辰泽看来，先不去顾虑新增加的两位成员；单单璐西娅一位，如果知道了自己做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她都有可能会冲向那个交易点，然后想尽办法救出艾莉卡。为了以防万一，辰泽便驾驶着马车全速原路折回。
这么做看起来确实非常的过分，但这也是他作为一名赏金猎手的行事风格。
丽缇亚对辰泽的回话感到愤懑，但他还是率先关心起了躺在一旁的南赫尔与璐西娅。
“我们的昏迷也是你弄的吗？”丽缇亚看着昏迷的两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倏地向辰泽问道。
“你的猜测确实没错，在昨天的晚饭之中我给你们下了一些迷药。”辰泽没有一丝作假地向丽缇亚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丽缇亚看向身旁的璐西娅，霎那间一脸惊恐，随后又转头看向马车外的辰泽，“难道说，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听到丽缇亚的话语，辰泽双肩一颤。他绝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璐西娅居然向这位黑猫族透露了如此多地信息。
但那对辰泽来说，此刻已经显得无所谓了。他顺利地到达了交易地点，同时也顺利地将艾莉卡交付给了对方。
“哈，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了。是璐西娅告诉你的吧？”辰泽轻声问道。明明毫不关心，但辰泽却像是想要确认答案一般问出了口。
“你知不知道璐西娅是有多么爱着艾莉卡！”
“璐西娅是璐西娅，她只是在路途之中被我所救之人，连同她要与我同行，也全部是她自己的想法。而我则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执行任务而行动的！”
“你做这些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愧疚吗？！”
“我是赏金猎手，我只为金钱服务。”
“你那全是歪理！艾莉卡只是一位普通的人类啊，她甚至都不是一位能力者！”
“那不是我需要考虑的事情，我只需要保证自己任务的完成就足够了。”辰泽的语气之中没有丝毫感情，“所以，我才会给你们下迷药，我不想被你们破坏掉我这一路的艰辛。”
“你……”丽缇亚无言以对。此刻的她也不过是寄居他人篱下，如果此刻选择彻底与他决裂，那她自己与南赫尔一定会被扔下马车。
为了自己珍爱的伙伴，丽缇亚彻底放弃了争论，她只能那样静静地看着南赫尔，静静地守在昏迷两人的身边。
辰泽继续冷漠地驾驶着马车，在全速驶离的作用下，仅仅过了一个夜晚，辰泽便已经驾车来到了亚玛库莱特王国的边境都市之外。
“为什么他们还没有醒过来？”
辰泽将马车停在了野外，在他到外面生火取暖之时，丽缇亚略显着急地从马车上下来跑到他的面前。
“不用担心，可能是我对他们下的迷药剂量有些超过了……”
“总觉得你的解释不太可信呀！”此刻的丽缇亚已经对辰泽充满了怀疑。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是调制了非常强烈的迷药！但就你们的体质来说，那个药会使你们昏迷很久，那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负担！”辰泽做了更详细的说明，“倒不如说，你应该想一想自己为什么会比他们更先醒来。”
辰泽的视线逐渐转向丽缇亚的身上，然而听完了他一番解释的丽缇亚，此刻正用睥睨的视线瞪着他。即使辰泽对于他人的眼光毫不在乎，但被丽缇亚那样看着，他多少还是有一丝哀心。
“我是黑猫族，说不定对你的迷药有抗性呢！”
“你要是真那么想的话，说明你还不是一位合格的能力者呢。”
“就算我的能力值不高，但我所做的事情肯定要比你正确！”
“呵呵，丽缇亚·格里菲斯，你究竟是为了谁而存在，你此生的目的又在何处？连这一点都不清楚的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你！哼！”丽缇亚生气到发丝竖起，愤怒地冷哼了一声后便再次转身回到了马车内。
平常时间都在马车内部休息的辰泽，在当下的情况里不得不在户外将就了！他找来了许多木柴，然后在一处地势较低的地方生起了火。用他自己的衣物将身体包裹住，辰泽将会以这个状态来度过这个凛冽的夜晚。
丽缇亚不会去关心他，辰泽也不需要任何其他人的关心。他是孤独的赏金猎手，他的过去远比十几个冬季还要凄凉。
寒风阵阵吹袭，辰泽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颤颤巍巍地睡了过去。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到来之时……
天空还未完全放亮，太阳依旧在地平线之下，沉睡的辰泽没有被身体的生物钟所唤醒。因为在那之前，有一位精灵用更加强硬的手段令他苏醒过来。
“啪！”清脆的响声从辰泽身上传来，具体来说，是从辰泽的左脸位置传出。
“……”辰泽只是愣了一秒，随即转头看向前方——那里站着扇了他耳光的精灵族女孩，璐西娅。
经过了一天多的时间，璐西娅终于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从丽缇亚那里得到了简单的情况说明，已经知晓了所有事情大概状况的璐西娅变得异常的愤怒。她的眼眶中含着泪水，即使她对辰泽有着充满谢意的情感，但到了此刻，那些事情都已经无所谓了。
璐西娅生气了，这是她第一次真正地对辰泽感到愤怒。在这一路的行程之中，她与艾莉卡以及辰泽建立了深厚的友谊！至少在璐西娅的眼中，他们之间是有这一层感情的——但此刻，辰泽却直接将这层关系破坏的稀碎……
辰泽戏耍了璐西娅、伤害了艾莉卡！甚至连新成为同伴的南赫尔与丽缇亚都被其所欺骗！这一切都是他亲手做的，这一切都是他无情的选择！
“不能原谅，这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璐西娅带着哭腔说出了令双方都心碎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