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反击2
“老师。”
“老婆子。”
苏慕和张夫郎两人异口同声道。
张廷益轻哼一声，睨了张夫郎一眼。“你方才说，宋知茹家伙当年什么来着？”
张夫郎半点不怵她，仍旧笑呵呵道：“我说当年宋尚书也曾是许多京中闺秀的意中人，宋六姑娘跟年轻的她有七八分相似。”
刚说完，张廷益像只炸毛的猫，挥着爪子气呼呼道：“这话听着像是你也心悦过她似的。”
“咳，你还不知晓我嘛。”张夫郎摆摆手，“这都是当年听小兄弟们瞎说的。咱们俩自小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来我身边的女子就你一个，哪里还有旁人的机会。”
张太傅听到一半时候还是挺高兴的，听到最后脸色一变，刚想跟对方辩上一辩，却被小徒弟打断。
“咳咳咳。”苏慕装模作样地咳嗽几下，“老师，您上了一天的值，肚子也饿了吧。不如我们先吃晚膳，吃饱喝足再聊？”
张廷益脸皮比城墙还厚，完全不觉得自己方才的模样有什么不妥。
她昂着下巴道：“晚膳自然是要吃的。”
但是账也要算，即便不当着学生的面算，私下里也是要清算的。
苏慕闻言松了一口气。
“宋荣这件事你怎么看呢？”倏然，张廷益漫不经心问。
“学生认为，这件事可能跟五皇女有关。”苏慕正色道。
“怎么说？”
“五皇女可能是在提防六皇女，毕竟六皇女和宋六姑娘之间关系很好。”
苏慕没说的是，六皇女和她的伴读之间的关系都不错。从杜懿的话中就可以听出来，六皇女的性子十分随和，甚至可以用平易近人来形容。
特别是和五皇女霸道性子相比，六皇女好脾气得简直不像是皇家养出来的孩子。
“可若想要争那个位置，难道不应该去攻讦太女，怎么反倒将宋家拖下水？”
“这……学生不知，请先生解惑。”
张廷益轻笑道：“当你谋划一件事情的时候，又不想被旁人察觉，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一件事去掩盖你想做的事。”
“老师的意思是，五皇女还会有其他动作？”
“笨，”张廷益一巴掌拍在苏慕的后背上，“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诬陷的事情发酵时，表示谋划之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
翌日清晨，晨光微亮。
住在城南的周大婶早早起身在家门口支起馄饨摊子，准备开始一天的生计。这日看起来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对面茶馆摊子还是坐满了聚在一起喝茶吹牛的大婶老太们。
“听说了吗？”茶馆里，有个脸生的年轻姑娘凑到人群里，神神秘秘地说道：“五皇女夜夜在画舫上私会情郎。”
“啧，”有个大婶闻言嗤笑一声，“天家的女儿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哪里需要偷偷摸摸的私会。你莫不是从天桥底下听来的小道消息。”
“哈哈哈……”
话音刚落，同桌的人顿时前俯后仰地大笑。
有的人笑得夸张，将桌子拍得砰砰响。
茶馆摊子上的人被她们这桌的动静吸引，纷纷仰头看过来。
“这是真的！”那位年轻姑娘被笑得面红耳赤，慌慌张张辩驳道：“我我亲耳从我那在宫里当值的七姑的二女儿的八婶的的三儿子的同族堂兄弟说的。”
周围人也不管她，继续自顾自笑着。
“这事我也听别人说过。”隔壁桌的一个婶子看不过去，帮腔道：“我的结拜姐妹就在秦楼楚馆里当管事，这事还是她在楼里的相好跟她说的。”
又有一个人出来作证，周围人顿时不笑了。
那位一开始怀疑的婶子不笑了，仍旧怀疑道：“姐妹，你这话说的。既然五皇女那么喜欢那个男子，为什么不把人纳入府中？”
隔壁大婶轻咳两声，压低声音道：“咳咳，这不是家里有个公老虎嘛。”
吼，难道堂堂天家皇女，还是个夫管严啊？
围观的众人瞬间支起耳朵仔细倾听。
“咳咳，五皇子妃，你们晓得是谁吧？”
大婶将声音压得更低了，除了与她面对面的几人，谁也听不清她说的话。
“我晓得，武安侯家的小公子嘛。”其中一个大婶道。
有人一提起，大家瞬间便想起那是谁家的公子哥儿。
当年这位武安侯家的小公子名声可不小，曾经放话说要嫁就嫁给顶天立地的女子。多年过去，不少人都没有忘记他当年在百姓中流传的风姿。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眼睛亮得冒光，仿佛黑夜里捕食的豺狼。
小半个时辰过后，年轻姑娘和隔壁桌大婶都早已离开了茶馆。
又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两人在南城的另一个热闹的茶馆先后出现。
……
仅仅一个上午的时间，京中的大街小巷里都流传着关于五皇女恐夫的蜚语。
临近午时，有六部的官员忙里偷闲，出门遛弯。
其中几个溜到樊楼附近，干脆就进去坐了一会儿。当几个熟人刚寻了个位置坐下，隔壁桌便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时候她们才发现，今日的樊楼比平时热闹不少。
仔细一听，似乎每一桌谈论的话题似乎都围绕着五皇女。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不知晓为何京中的流言会换得这么快。昨日还传尚书家的小姐拆亲家的家门，今日就传五皇女日日流连青楼游手好闲，那明日是不是就要传皇上沉迷炼丹不无务朝政？
一想到这个可能，几位大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刷！”
一位大人骤然站了起来，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去。
其余人见状，瞬间反应过来，也急急忙忙紧跟在第一位大人身后。
回到六部，几人这个问一句，那个问一句，再与今日上早朝的一些同僚一聊，才知晓五皇女在早朝上被言官参了，而且参的正是她夜会小馆儿的事。
就像宋家人推测的那样，这顶多给朝中大人们多一些谈资。
但对于流言中心的五皇女而言，给她带来的麻烦足够她为此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