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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账本风波(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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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宋臻来说,夫郎的嫁妆多少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她虽不是嫡长,但只宋家的一点资产就够她滋润地过活了。如果舍些钱财,换取皇帝减少对宋家的猜疑,她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封建社会,连皇帝都无法活得完完全全随心所欲,何况是其他人。

    顾晨星的“薄嫁”可以说符合所有人的利益,除了他本人。

    京中的贵夫贵男们是不会去想什么政治原因,前朝遗留的风气就是男子要厚嫁,嫁妆就是男子的底气和体面。

    顾晨星那轻飘飘的六十六台嫁妆,在时人看来,就是南平伯府并不重视他这个被找回来的嫡出哥儿的证明。

    但现在看来,小夫郎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

    顾晨星正开心地核算嫁妆单子,满脸的财迷模样,口水都快从他那裂开的嘴角溢出来了。

    宋臻有些无奈,她自认是很爱财的,不然上辈子也不会宁愿拼死拼活工作,也不谈恋爱。

    是帅哥们不迷人吗?不,是谈恋爱是太费钱费时间了。

    有这时间多挣点外快不香吗?

    也许就是太过努力,她才会在某天深夜加班完,回到出租房的床上睡着后穿来。

    这辈子倒好,穿过来继承原主一切,不仅是个官二代,即使躺平也衣食无忧;而且还被包办婚姻,娶了位俊朗小夫郎回来。

    也许是因为宋臻一直没有说话,顾晨星疑惑地转过头来看她,发现她一直盯着他看,瞬时间耳朵红了。

    “妻主,发什么呆呢?”

    “啊?”宋臻回神,问:“你刚刚说什么?”

    “您在想什么,想这么入迷?”顾晨星嘟囔一句,然后星星眼道:“我的嫁妆很多呢,我们可以置办一些田产;在城南还有一间铺子,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

    他的眼睛真好看。

    宋臻心里这样想着,手却不老实地掐了一把夫郎还带点少年气的脸。

    嘴上说道:“好啊,趁着我还在休假,回门后就赶紧把这两件事都办了。”

    她现在身上虽没有官身,但有个皇女伴读的身份在,平日不休沐的日子,需要去宫中跟着读书习武。如果让顾晨星自己去做这些事情,她还不太放心,顺便也可以多了解一下京城的情况。

    核对完嫁妆清单,就轮到原主的小金库。

    因为记录的是从出生到现在的账目,所以账目很乱,查阅起来颇费一番功夫。

    原主日常不通俗物,也不耐烦管理这些东西,对身边人又很信任,所以对他们有所放纵,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但宋臻不一样。从高中开始她就很注意财产安全,连初中课本她都会认真地存放起来,否则亲妈会找理由当废品卖掉,她的小学课本就一本都没留下。

    其次有顾晨星的账本作对比。后者的账目东西又多又杂,嫁妆单子一式三份,亲朋的添妆又是另外记录,但总的来说账面清晰明了,谁家送了什么东西价值几何都清楚地记录好。

    虽然这也有陪嫁的几人目前还没有这个胆子贪墨的原因,但是也说明原主的账本做得并不尽心。

    宋臻蹙眉,没想到小夫郎那边没出问题,反倒是她的贴身小厮有问题。她看了桂枝一眼,知道这是个闷葫芦,没想到会咬人的狗不叫,差点叫她栽在这上面。

    看来原主的记忆也不是很靠谱,从她迷恋男主就能看出她是个眼瞎的。

    她随意翻了翻账目,指着不合理的地方问:“同样是烟墨,为何三个月前一条只需一两半的银子,这个月却需要二两?同样是稻米,为何去年是一石一千四百文,前年是两千两百文?还有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记得这几匹布都是别人送来的,为何账上写的却是购买?”

    “这、这……小的不知。”桂枝被问的满头大汗。

    如果只有一两处不合理的地方,他还能糊弄过去,可现在被指出的问题太多,一时间让他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

    “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宋臻气得将手里的账本砸向桂枝。

    账本哗啦啦响,砸到桂枝身上后应声落地。

    桂枝顺势跪在地上,低头不敢让别人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只有微微发抖的身体,和带着颤音的声音出卖了他的紧张不安,“是,是奴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本朝命令禁止官员蓄奴,所谓卖身契,正确来说应该叫“终身雇佣合同”。如果奴仆犯事,主人家是没有权力动用私刑的,只能扭送当地官府,由官府根据所犯罪行进行惩罚。虽然这有效杜绝一定程度的人口买卖,以及奴仆被主人家打死的事情发生。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即使真有人对奴仆打骂致残,也可以用意外搪塞过去。

    所以当一个仆人自称“奴”的时候,其实是在向主人家表忠心,或者变相求情。

    宋臻不是原主,对桂枝没有主仆感情,所以对他也不会心软。

    “坦白从宽,看在你从小服侍我的情分上,我可以酌情减轻你的罪责。”这话当然是唬人的,如果这次轻轻放过,那以后谁都可以踩她这位嫡幼女一脚。

    现在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打感情牌,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即使问不出来也有其他办法撬开他的嘴,毕竟能不动刑就不动刑。

    桂枝不知道宋臻的想法,似乎被她的话说动,死死咬着咬着嘴唇,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宋臻这点耐心也是有的,静默的时间越长,对对方的心理压力也越大,得到的口供就越真实。

    然顾晨星是个急躁的性子,容不得别人扭扭捏捏的。他刚才被宋臻的突然发怒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时便是瞪大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桂枝。

    “你一个吃宋家的住宋家的人,居然吃里扒外。”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在他看来,有吃有喝不用干重活还每月有钱拿,已经是很好的日子,实在是想不到桂枝有什么理由要贪墨妻主的钱财。

    宋臻差点绷不住表情笑出声来。

    实在顾晨星的表情太过滑稽,就像喜剧片中的配角,就爱用夸张的颜艺表情表达情绪。

    桂枝嘴角也抽搐了一下,心里打好的腹稿被顾晨星打断,脑子都跟着空白一瞬。他顿了顿,干脆利落地伏地跪拜,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咚、咚、咚”额头磕到坚硬的青石地板上,发出三声巨响。

    顾晨星被这结结实实的三响声吓到,伸手抚上胸口,仿佛刚刚也有人在他胸口处敲了三下。

    抬起头时,桂枝的额头已经红成一片,可见磕得半点不含糊。

    他带着哭腔喊道:“主子,主子,是奴对不住您。奴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奴有苦难言啊!”

    宋臻倒是一脸淡然,磕头而已,跟流血残疾流放丢命相比,小儿科罢了。

    她道:“噢,说说看,是什么苦衷让你不得不背叛我?”

    桂枝哭声一窒,心头狠狠一跳,又继续呜咽起来。

    宋臻表现得实在是太过冷漠,让人忍不住联想她是否心中早有成算,所以才这般淡然。

    然事实让桂枝骑虎难下,明知道主君进门后有可能会看出账本的问题,但他并没有特意修改。为的就是赌一把,赌他的理由会让主君怜惜他,帮助他,会主动减轻他的罪罚。不为别的,就因为主君是男子,而且还是个没见过多少家宅阴私的男子。

    但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被六小姐揭发出来,作为从小在宋臻身边侍奉的人,桂枝清楚的知道他的主子高高在上惯了,从不把下人放在眼里,特别是他这种除了管账只能暖床的小厮,赶车的马夫都比他得小姐看重。

    宋臻慢悠悠道:“不着急,慢慢想,你可以在顺天府的牢房里好好想,说不定在牢里想得更清楚。”

    桂枝手指紧扣地面的砖缝,几乎把指尖抠出血来,嘴巴张张合合,除了呜呜的哭声,一个字都没有蹦出来。

    顾晨星急躁的性子犯了,恨不得替桂枝回答。

    他一边用帕子擦着手心的汗,一边说道:“你快说呀,你家小姐和我都是好人,如果你真有苦衷,我们会帮你的。”

    宋臻看向顾晨星,忍了又忍,特别想伸手把他的嘴巴捂住。

    是下人犯错又不是你,要急也是他急。

    小夫郎这是操的哪门子的心。

    桂枝像是经过天人交战,最后心一横,做了很大的决心。

    他又将那原本白皙的额头狠狠磕在地上,趴在地上说道:“请主子和少主君做主,是马三那畜生威胁奴做的。奴若不从,她,她就,就强拉奴跟她行那苟且之事。”

    卧槽!

    宋臻心里骂了一句,连忙伸手将顾晨星的耳朵捂住。

    孩子还小,听不得这个。

    顾晨星听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臻捂住了耳朵,傻乎乎问:“你捂我耳朵作甚?”

    又问:“马三是谁?”

    宋臻摇头,“马三?为妻也不知道,可能是府上哪个下人。”

    绿菊这时候在旁适时开口:“马三是大小姐奶夫郎谢氏的孙女,因为谢氏在老主君那颇得脸面,马三又是他最宠的孙女,为人有些混不吝,所以府里的下人都怕他。”

    说完,她有些怜悯地看了桂枝一眼。

    桂枝是主子的贴身小厮,将来最差也是嫁给外头平民百姓做正头夫郎,连她这种在小姐面前得脸的丫鬟都看不上,更不要说马三那嘶了。

    宋臻捋了捋关系,疑惑道:“既然是爹爹那边的人,又是如何到我们院里撒野?”

    他口中的老主君就是宋父,宋父姓谢,谢氏能姓谢,必然是宋父从娘家带回来心腹。难怪能欺负到桂枝头上,能在府里撒野的都是有靠山的。

    桂枝咬着唇,低下头没说话。

    绿菊思索了一会儿,道:“许是因为小姐您。”

    宋臻瞪她一眼,“别胡说,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绿菊陪笑,“是是是,不是主子您的错。”

    宋臻翻了个白眼,“继续。”

    绿菊道:“小姐忘了,马三的爹爹,是主子您的奶夫郎。”

    宋臻震惊得瞪大眼睛,原主还有奶夫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忘倒是没忘,只是正常人谁会去特意记这些东西。

    她强装镇定,点头道:“奶、马三她爹啊,我当然记得。他不是犯了错,被我赶出院子。”

    其实是原主不耐烦有下人在她面前倚老卖老,随便寻个错处把人赶走了。

    但这又跟原主有什么关系,该不会是……

    “马三因为她爹被小姐赶走,心里不服气,有段时间就经常跑我们院里找下人的麻烦,都是挑您不在的时候。”

    绿菊的话印证了宋臻的猜测,她看了桂枝一眼,转头对着小夫郎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明朗,把人交给父亲处理吧。只要把钱都还回来了,我就不追究他的过错,只是他无法在我们院里当值了。”

    顾晨星想了想,刚准备点头,却道:“事情怎么能算明了,坏人还没得到惩罚。万一父亲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将马三从轻发落怎么办?咱们不报官吗?”

    宋臻并不在意,以宋家的家风不可能让马三逍遥法外,只是不想小夫郎过早接触这种大家族的阴私,就怕移了他的性情。

    也不知道原来的轨迹中,宋家是怎么发现这件事情的,又是怎么处理的,不然她早就先自己料理了,也轮不到小夫郎参与进来。

    宋臻安慰他:“我相信父亲,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这种事情,还不需要我们来操心。”

    顾晨星想知道其中细节,但又没胆子忤逆宋臻的提议。

    在男子以妻为天的女尊世界,如果妻主不让夫郎做某件事情,夫郎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影响妻夫感情事小,惹妻主动了休夫的念头事大。

    他眼巴巴地看向宋臻,希望宋臻能够收回命令,能让他去调查清楚事情的经过。

    突然,从刚才起就没有说话的桂枝开口道:“老主君不会站在奴这边的。”

    他闭着眼睛,神情十分痛苦,再睁开眼,说出来的话石破天惊:“马三曾威胁我,如果我将这事告知他人,她就说是我勾引她,我为了与他欢好才赠予她钱财。主君,老主君不会相信我的话,他只会认为是我为了推卸罪责才攀扯到马三身上。请六小姐和主君救我!”

    他还跪在地上,一直没有起身,说是向二人求助,眼睛却看向顾晨星。而他看向顾晨星的眼神,就像是落水的人在看救命稻草。

    顾晨星被他看得手足无措,想伸手去拉桂枝起身,又觉得他犯了错,跪着也是应该的。他道:“你放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宋臻冷眼瞧着,总觉得桂枝没有将实情全部说出来,但他到底隐瞒了什么,她又不好猜测。

    总之如今他贪墨原主的银钱是既定事实,至于这些钱去了哪里,马三为何又有这样的胆量,事情的经过又是否如他所说的那样,一切有待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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