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文香苑的贵客，应激的姜至一
最终，姜至一也没有能拗过王玄甫，被王玄甫强拉硬拽的来到了文香苑。
看着这文香苑的大门，王玄甫捋了捋袖子，一脸戾气的看着这文香苑的牌匾。
“姜大哥，走咱们进去，我倒要看看，今日他们是不是敢把咱们两个一起扔出来！”
听见王玄甫的话语，姜至一默默点头。
若说姜至一就这么想放弃自己存在这里的银票，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如今仅凭他自己想要拿回这银票，也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而王玄甫想要为自己出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文香苑之中。
一进入里面，王玄甫也没注意周围的气氛，便直接大声喊道：“先前是谁对我家大哥不敬的，滚出来，看今日小爷不将你们搞死！”
随着王玄甫的话语落下，这文香苑内的丝竹管弦，娇呼气喘声都停了下来。
若是以往，那老鸨早就小心翼翼满脸讨好的凑上来迎接了，但今日却没有任何人理会王玄甫。
就在王玄甫感觉被轻视，还要闹腾的时候，姜至一却直接抓住王玄甫的手腕。
“玄甫！”
听见这严肃的话语，王玄甫微微一愣，毕竟一般姜至一都叫他“小甫子”，很少这么正式的叫他。
所以这个时候，他也瞥眼望去。
此时文香苑内，并没有太多的客人，只有这么一桌有着人。
但就算如此，这文香苑中所有的小娘却都围在那桌。
显然今日这文香苑是被人包了场的。
要知道，这文香苑的消费可是不便宜，以往就算姜至一花钱大手大脚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的奢侈。
唯一的一次，还是在姜至一十五岁大寿的时候。
但也就只有那么一次而已。
这人出手大方还不是主要。
如今文香苑中的场面却玩的极开，十几个小娘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那模样显然和人刚刚交流了一番。
虽然下方狼狈不堪，但那神色却异常享受。
在姜至一的印象中，这镇上可没有这一号猛人。
联想到这几日镇中多了这么多陌生的面孔，姜至一眉宇微蹙，自然觉得事情不对。
想到这里，姜至一虽然没看清那被莺莺燕燕围住的人的模样，但还是对其说道：“原本和这文香苑有些矛盾，今日上来讨要一个说法，无意打扰兄台雅兴，还望兄台见谅！”
姜至一挡在王玄甫的身前，对着那桌微微拱手。
做完这一切之后，姜至一并没有犹豫，转身拉住王玄甫，就想离去。
期间王玄甫还十分的不解道：“姜大哥，咱们也不过是来讨一个说法，也不是故意触这位老兄霉头来的，何至于此？”
此时，姜至一并来不及给王玄甫解释，只能焦急的说道：“走！”
说着，继续拉着王玄甫，好像晚走一步，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但就在他们马上要迈出文香苑大门的时候，突然一道温文儒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两位，既然来了，那便是缘分，何必这么着急走呢，倒不如是坐下来，喝上一杯！”
虽然这声音是和煦不比，但却让姜至一的身体浑身一僵。
姜至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察觉错了，但总觉的这磁性的声音背后，有着巨大的危险。
只是就在姜至一继续向前走的时候，刚刚没有过来的老鸨却是挡在了两人面前，一脸笑意的揽住王玄甫的胳膊，笑着说道：“王少，你看，贵客都邀请了，哪里有不坐坐的道理？”
看着这老鸨区分对待的样子，再加上昨日姜至一的事情，王玄甫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边甩开了姜至一的手，那边掐住了老鸨的雪白的脖子。
“你这龟婆，莫要以为打诨就能混过去，昨日你怎么对待我家大哥，小爷可都知道！”
看见王玄甫竟和这龟婆纠缠起来，姜至一大急，当即拉开了王玄甫，再不由王玄甫分说，将其拦腰抱起，踉踉跄跄跑出了文香苑。
在踏出文香苑的那一刻，姜至一明显察觉到一双阴翳的眸子落在自己两人的背后，瞬间背脊一寒，脚下更快了几步，就这么抱着王玄甫向着街尽头跑去。
一直跑到了王家府邸附近，姜至一才是喘着粗气，将王玄甫放了下来。
看着姜至一这副模样，王玄甫是一脸纳闷的问道：“姜大哥，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好像逃命一样呢！”
闻言，姜至一直接一个大脖溜甩在王玄甫脸上。
“你小子，刚刚我让你快走，你和那龟婆子纠缠什么，到底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姜至一这一巴掌是一点都没留手，毕竟此番王玄甫本就是为了他出头才去的那文香苑，若是真的因此出了什么事情，他自然是过意不去的。
被姜至一打的头晕目眩的王玄甫来不及吃痛，就急忙说道：“姜大哥，你莫要生气，此番是小弟我错了，不该不听你的话的！”
即使不明白姜至一的意思，但既然姜至一这么说了，那王玄甫就选择无条件的信任。
听见王玄甫这弱弱的声音，姜至一微微一叹，也知晓这事怪不得王玄甫，毕竟今日的事情他也说不好，只是觉得应该立马离开那里，就立马走了。
若真的让姜至一说哪里不对劲，姜至一也是说不出来的。
或许是有些心中有些怕了。
想到这里，姜至一深吸一口气，声音平稳下来，对着面前还一脸歉意的王玄甫耐心说道：“玄甫，我没生气，今日你先回去吧，记住，这几日若是可以，就不要出来了，至于我这里，你是不用担心的。”
听见姜至一没有生自己的气，王玄甫原本沮丧的样子当即消失不见，露出一脸真挚的笑容。
“姜大哥不生气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王玄甫也知道，自己家的老头子并不喜欢姜至一，所以也并没有邀请姜至一和他一起回去，这也是当时姜至一为什么去往酒馆而没有来找王玄甫的原因。
但就算是如此，王玄甫在转身离去之前，还是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银票。
“姜大哥，这几日我家死老头管的有些严，我这里也没有多少，这几百两你就先拿着花，等过几日，我再弄出来点。”
说完，王玄甫不等姜至一拒绝，就直接跑进了王家。
望着王玄甫消失的背影，姜至一心中感动。
将银票仔细叠好，放进袖袍中，虽然没来得及拒绝，但也没有打算用这笔钱，等下次再见王玄甫的时候，自然会还给对方。
并非姜至一放不下脸面，只是不想和王玄甫有什么利益上的瓜葛。
以前有钱的时候无妨，毕竟两人互相付出。
但无论什么感情，到了只有一个人付出，另一个人坐享其成的时候，大概那个感情也就变了味道。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姜至一不是君子，但也不愿去做小人，而王玄甫大抵也是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