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阵法万能？阵法无用？
周运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坐在陈叶初旁边的少女。
少女与陈叶初眉目间有些相似，看样子两人应该是兄妹。
唔，也许是姐弟也有可能？
陈叶婷看到新来的阵法老师目光从自己哥哥身上转到自己这边，盯着自己看，心中大感不妙。
“要死了！要死了！”，她心中大呼，觉得这位周阵师肯定听见了自己说他坏话，要找自己麻烦。
周运看着少年紧张地捏紧了衣袖，少女囧着一张笑脸，不敢看自己。
心中也有些奇妙，是那种当老师的奇妙感觉。
之前虽然也是教课，但底下学生大半年纪比他还大，哪有这种教导心思单纯的少年少女有趣？
周运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把站着的陈叶初晾在一边，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们事先应该都了解过我了，我来自清灵天，是个二阶阵法师，因为出身雪莲工业，还会一点维修技艺以及炼器手段。”
在收获一大堆敬仰目光后，周运接着说道：
“我看了你们的信息。你们大多数都没接触过阵法，甚至其中有些人刚开始修炼”
“作为你们的阵法启蒙老师，第一节课我不会教导你们什么深刻的阵法知识。”
周运眼光扫过水云厅中五十多人，被周运盯着的人都下意识避开周运的视线。
他倒没有因为陈家限制自己自由，牵扯连累这群半大少年。让他们不自在的意思。
他还没有那么小心眼。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要问你们一个问题！”
周运调转话头。
“在你们看来，什么是阵道？或者说，阵法能做什么？”
周运问完，在场少年神色各异。大多都是跃跃欲试。
他们在来之前早已经做完功课，为的就是在周运第一次上课中留下好印象。
按照周运与白岭星陈家的协定，周运要为这些少年少女上完二十节阵法课。
每一节课支付报酬两千灵点。
如果效果好，陈家会继续在周运这里买课。
每一节课的报酬也会相应增加。
水面学生跃跃欲试，相互与周围坐在一起的其他认识的学生对视。最终胆子最大的几位几乎在同时举起右手。
周运挑了个伸手最快的老成少年。
少年站了起来，先是向周运恭敬地执弟子礼，说道：“周老师，我叫葛东然！”
葛东然虽然名字姓葛，但这也是因为自家父亲入赘到陈家。生在陈家，长在陈家，跟普通陈家人没什么两样。
周运点了点头，道了声“讲吧。”
葛东然整理了一下言语，说道：“依学生看来，阵道是天地的运行机理，阵法是大自然最直接的语言！
阵道无处不在。
小到尘埃蜉蝣，大到宇宙天体。运行的轨迹道理无处不包含阵之大道。
阵法师从天地运行中参透种种阵法，纳为己用。又用所参悟到的阵法改变天地，使天地更加适合我们人类生存！
人类掌握阵道不知多少岁月，依然没有穷尽阵道，每一年都有新的阵法闻名于世。
老师问我阵法是什么，学生斗胆一言：
阵法能做一切！
即使现在不行，未来某一天，总有某一个阵法大师参透一切，以阵道为纸墨，以阵法为语言，书写出一个崭新天地！”
周运一边听，一边点头。
葛东然所言不错，符合现世阵法观点。前面的显然不是他自己的见解，而是网上学来。
后面回答周运阵法能做什么，就是葛东然自己的心里话了。
对阵道天然加了一副滤镜，有种年轻人的天真。
周运不置可否，摆了摆手让葛东然先坐下。
之后又一一将举手的学生喊了起来。
后面回答问题的学生有葛东然珠玉在前，都没有多少紧张。各个侃侃而谈，将星际寰宇这边关于阵道的观点说了个大概。
周运耐着性子，耐心听完了所有学生的答案。同时也记下了每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他眼睛突然瞟到有些想举手回答，但又不敢强行忍了下来的陈叶初。
心间不由莞尔，对陈叶初说道：
“陈叶初，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来说说什么是阵道！”
陈叶初听到周运终于喊到自己，神情一肃，对周运拱手说道：
“多谢老师！叶初之后所言之事学生私底下的见解，观点可能有些‘暴论’。
在学生看来，阵道只是仙道百艺中的一个而已，相较于其它仙道技艺并不超然！”
“阵法只是一个工具，作用更非万能！”
说到这里，陈叶初偷偷瞥了一眼最先回答问题的葛东然，接着道：
“阵道不是语言，不能像语言那样组合成句。句句排列称为一篇锦绣文章！”
“相反，阵道更像数学。
牢固，严肃，甚至有些苛刻！
求解一个数学问题几千上万个步骤，只要中间有一个步骤算错，即使之后的所有步骤正确，答案也会相差十万八千里！
阵道亦然，组合成阵的一个灵力节点布置出错，阵法虽然可能会运行起来，但之后没有人为干预很快就会崩溃消散！
老师问我阵法能做什么，我说阵法什么都不能干！
做事的是人，人才是阵法最重要的关键！离开人类，阵法什么都不是！”
周运闻言，心中某些问题也迎刃而解。
他从云台上站了起来，不由自主鼓掌道：
“好一个阵法无用，人为根本！”
周运接触到的阵法其实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九天十地阵道以及星际寰宇阵道。
学得多了，也会成为困扰。
他在炼器铭刻铭文以及布置阵法时偶尔会有一种矛盾之感，或者说冲突之感。
是使用星际寰宇这边的手法？
还是《器阵外篇》的阵法之道？
陈叶初的理解“人为本，阵无用”无疑给周运解了个大麻烦，大困惑！
周运有感，这次讲课过后只要回去沉淀一段时间，不管是炼器还是阵法都会有不少精进！
心中振奋，也不由对陈叶初这小子有些刮目相看。
他对陈叶初说道：
“你对阵法的见解倒是别出心裁，不过以后还是别轻易对外说。免得平白得罪了人！”
说话间，眼睛不由看了一眼神色稍显不自然的葛东然。
周运转而对所有学生说道：
“你们对阵道的见解都有亮点，没有对错之分。
只要把握道心，精于阵道。想必在阵法之道上都会有所收获！”
周运替陈叶初解了一下围，之前回答问题的学生这才神色稍解。
接着安排道：
“你们这个刚组建出来的阵法班在水云厅学习，就叫‘水云班’吧。班里面没班长可不行，就由陈叶初暂且担任班长之责。
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可以通过他跟我联系！”
又对陈叶初说道：
“等下课以后你跟我来，我给你我的联系方式。”
说完，盘坐于水面的五十多个学生一片哗然，交头接耳。
陈叶初在他们中年纪偏小，修为不出众，爸妈更是没有多少能力。属于一个小透明。
而最先回答问题的葛东然母亲出身陈家十二支脉之一，修为更是金丹上人。
在他们的预想里应该是葛东然当“班长”才是，才能服众。
没想到讲台上的周阵师在问了一个问题后，就直接把宝贵的班长之位分给了一个小透明陈叶初！
周运见底下学生有些不老实，拿出身为老师的威严灵传声震慑住所有人，说道：“肃静！”
“如果有异议的话之后再谈！”
接着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陈叶初。
陈叶初对上周运目光，心道这位周阵师是把自己放在火堆上烤，但这时说些丧气的话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只能强行忽略以葛东然为首的众多同学几欲吃人的目光，对周运抱手道：
“多谢老师！”
“叶初定为水云班殚精竭虑，让老师无后顾之忧！”
周运点了点头，示意陈叶初坐下，朗声说道：
“那么，现在正式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