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会谈
第三十一章
眼前的白发老者，被姬辞远唤作姜神。
实际上来说，他应该是姬辞远的晚辈，真名叫做姜星明 ，被姬辞远称为姜神则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级别的卜算，几乎可以说是完全不讲道理。
什么意思呢，不夸张的说，哪怕只要在这方世界当中，他都可以算出来，甚至仅仅只是有关，也是可以。
虽然涉及神明，无论是卜算，探查亦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会变得非常难探查，但若是有相关线索，或者蛛丝马迹。
即便是现在的姬辞远，他也可以卜算到一二。
姬小白完全看不透姬辞远现在这个境界，但姜星明却可以算到一些。
姬辞远皱了皱眉头，他其实有些不大喜欢这个家伙“你算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靠着你们姬家放出来的一些信息，算出来的。”
对方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酒杯，虽然外貌是一副老年人的样子，但现在看他的精气神却一点也不像。
不过话是这么说，这个家伙 ，随时随地便能伪装成一副行将朽木的老头。
“我刚刚还在跟一个人聊起来普通人寿数的问题，忽然想到你，没想到下一秒就能察觉到你在周围。”姬辞远用双手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姜神，说实话，我有点看不透你，解释一下？”
姜星明笑了几声，摇了摇脑袋“不过是一点小把戏罢了，在您面前怕是上不得台面咯。”
“这个酒吧里面至少有不下十个你的人吧？”
“三十三个，加上门口站着的那个。”
姜星明在姬辞远面前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将自己带过来的人全部交待了出来。
“保镖整挺豪华啊，我还在纳闷，就算是学院里面的老师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我气息跟普通人不一样，他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说实话，普通人最多只能看的出来，姬辞远不像是个凡人，给人一种感觉不像是普通人而已。
这种感觉大部分修炼时间长的修炼者只要不刻意隐藏，不少人都能察觉出来。
只不过是那个调酒师的说法还是太牵强了一些。
但，同样也有可能是眼前这个家伙，做了个局，故意引自己往里面跳。
“姜星明。”姬辞远的眼睛忽然闪烁了两下，随后说道“你这是第几次算计我了？”
对方只是哈哈笑了两声，伸手丢出来了几个骰子，姬辞远却一瞬间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他使用龟壳占卜的样子。
“命运这种东西很奇妙，卜算也是，算到的结果，在我们知晓并干预的情况下，真的会改变吗？”
姬辞远眯了眯眼睛“你这家伙别跟我打哑谜。”
“不过是众多结果中的一个，可以说是最有可能的结果。这样一想的话，所谓我算计你其实根本不成立，都是猜测罢了，而我也不过是在这个酒吧豪赌了一次。”
包厢的门被推开了，外面的人推着一个小车，上面摆放着酒杯。
姜星明朝着姬辞远背后那个守门的人招呼了一下，让他将几杯酒端过来说道“行了行了，别每次都是这样的眼神，都试了那么多次了，我自己都算不透我自己，你还觉得白泽那家伙就能看清？”
姜星明确实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但偏偏这样的一个人，好像却比姬辞远先一步进入了这种神的状态。
那种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感觉，任何占卜，卜算等手段都算不到的状态。
但这个家伙又是一个实打实的普通人，身上挂着无数复活道具的普通人……
要不是姬辞远曾经看见这个家伙死了复活过一次，恐怕他也以为姜星明身上具有不俗的修为。
姬辞远微微抬了下眉毛“啧，我啥时候露馅的？”
姜星明摇了摇脑袋说道“你眼睛有一次闪光，很难察觉，但还是让我稍微注意了一下，尤其是后面你瞳孔的形状还不一样了。”
姬辞远眼睛一闭恢复了之前的模样，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这人还是这么讨人厌。”
这种细致的观察能力，天下怕是无出其右了。
姜星明端起酒杯举起来说道“说实话，你也不差。”
姬辞远哼了一声，端起自己的酒杯跟对方碰了一下。
有白泽在身边，姬辞远已经习惯了许多事情。
比如知己知彼这件事。
他对于身边未知一直抱有一种非常大的探索欲。
姜星明正好相反，一个活了几千年的普通老头，唯独不喜欢有人打探他为啥能活这么久。
为啥？因为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也想知道。
别人续命吃丹药，练练养生功，虽然天赋受限境界难以提升，但随便让普通人活几百岁还是有可能的，具体多少……很难说清。
但姜星明不太一样，他的寿命，仿佛，没有上限一般，就像是无限的一样，但偏偏就是没有修为。
他自己也不是没有试过修炼，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吧，你不好好待在人族联邦的保护之下，跑来找我做什么？”
干杯完，姬辞远也没有落了对方面子，直接将酒拿起来，跟着他一样喝了起来。
“得知你突破了，特意赶来的，感动不？”
姜星明乐呵呵地说道“现在我想要卜算一下你，花费的时间，经历和一些代价都成倍的增加呢，我这不总得看一看你这个境界的神异？”
“然后即便是这样，你依旧设下了一个小局，将我勾引来了，啧，你每次都喜欢这样干吗？”
“毕竟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说也得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姜星明顿了一下过后补充了一句“还有人族的未来考虑。”
“是是是，知道你为了人族鞠躬尽瘁。”
“比起你来说，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家伙比我还厉害。”姜星明看向姬辞远说道“说起来，这个时代的衣服穿在你身上倒是挺好看的，比起以前那些繁杂的衣物要漂亮不少。”
姬辞远翻了个白眼，或许是因为对方跟他打交道次数多了，对方甚至在自己偷溜出去，打扮成女孩子的时候找到过自己，对于这一幕都习以为常了，居然没有什么惊讶的。
姬辞远倒是没有否认，两人都是东洲的功臣“谦虚什么，跟我在这里互吹有什么意思吗？”
发展科技这件事，自从几百年前那一次天外入侵之后，姬辞远促使姬家发展现代科技，也多多少少经过了眼前这人的一些帮助。
他的卜算和姬小白的通晓万物不同，实打实的能够看见未来的景象。
跟姬小白合力之下，倒是保证他们走的路虽然不是一直正确，但着实也剩下了不少的时间去得到了一个正确的结果。
当然姬辞远也一度怀疑过这家伙的卜算结果。
因为，他之前曾经跟自己说，自己的命运到了一个时间点之后，便戛然而止了，具体什么原因，他那个时候嫌弃自己给的太少，也没说太清楚。。
在突破之前，他一度以为这货是说自己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没有太相信他的卜算。
直到这次突破之后才了解到，其实是他突破了到了神这种境界，已经算是跳出了卜算的范围，可以说是因果不沾身一般。
姜星明靠坐在椅子上面，有些吃力的像是一个老人一样挪动了一下身子说道“得亏你是个闲不下来的主，要不然，你要是躲在那里的话，我估计都卜算不到，最后只能通过姬家登门拜访了。”
姬辞远翻了个白眼说道“就不能说点正事吗？别在这耽误我的时间，小白还等着我呢。”
对方点了点头“嗯，行啊，不过，我想先问你，难道没有什么问题吗？”
姬辞远皱了皱眉头，看向对方，他脑子又不是多好使，要不然，他直接带领人族就完了。
跟谜语人打交道，真的每次都想直接动手打人。
“说人话，别让我在这里猜猜猜。”
“咳，你突破的方式，跟你从那群人手里面得到的资料并不一样对吧？”
“对，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成神的方式，殊途同归罢了，虽然不记是从什么地方了解的，但我确确实实是记得这些东西，而且所有突破的方式，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什么样？”
姬辞远几乎都要站起身来了，他很好奇这件事。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了，但我确实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详细的成神方法，就在……”
“就在万妖祖地是吧？”
姬辞远抢先说出来了这个地点，随后淡定的坐回了位置上面，想要探查一些这个世界的秘密，最终就逃不开这个万妖祖地。
“你倒是挺聪明的，白泽跟你说的？”
姬辞远的语气当中充满了不满“我一想了解点什么事情的隐秘的时候，最后得到的答案全部都是万妖祖地……那个鬼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句话仿佛都成了这个世界上未解之谜的全部通用公式了。
“这个嘛……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话说到这里，坐在姜星明对面的姬辞远一瞬间好像都快要炸毛了。
“别！你等一下！”姜星明瞬间就察觉到了姬辞远想要发火说道“我实话告诉你！那东西，就根本不属于这方世界！我一点信息占卜不到！你虽然成神了，但你还算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完全跳出去。”
姜星明解释完，姬辞远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行了，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有，关于人族接下来我们应该看向的方向，我想听听你的建议……”姜星明摇了摇脑袋说道“这个世界上让我算不清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多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姬辞远看着对方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说道“不如你等我这两年探索完万妖祖地再说？”
“嗯，也行。”
姬小白问这个问题，姬辞远会说，她应该知道答案，人族其实已经走上正轨了，慢慢发展下去就好。
当姜星明问出这个问题……一个能看未来可能的人说出这个问题……
这个很恐怖，未来的走势没有像是对方预计的那么明了。
“继续发展科技，总不会有错的。”
“我知道，星海之外，虽然危机重重，但是确实会有机遇存在。”
姜星明知道姬辞远这么长时间以来，追求的事情，无非就是两件事，这也不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聊天了。
“如果有邪神的信息，到时候交给我，我要试试能不能寻找到一些破局的方法。”
“你好歹也是为了人族做出了那么多贡献，别光在一个地方吊死呗。”
姬辞远笑了笑，安慰对方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东西，或者你卜算不出来的东西像以前一样，告诉我就好了。”
姜星明哈哈大笑了两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拿起骰子，朝着桌面一投，姬辞远仿佛看见了一只巨大的手投掷出了这两个骰子，旋即化作了一道光幕。
在这之后，他感叹了一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人族在进入星空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但在过程上面，这个过程一直是我看见最好的一幕。”
“你看见的后果都是人族毁灭的？”
“但结局很多，过程上的选择也有很多，天外入侵者，他们身后大多都有所谓神明，我们不主动踏出去，人族从此消亡恐怕是注定的。”
姬辞远打了个哈欠，跟姜星明说话很累，聊天也很累。
“行了行了，现在就先别杞人忧天了，你卜算的结果当中肯定没有我，我突破了，我倒是要看看那些邪神到底有多强。”
“哈哈哈，行，别忘了有线索记得交给我。”
姜星明将自己的骰子收回来，随后站起身。
门外的那个人这时候也走进来，站在姬辞远面前敬了个礼道“见过人族守护。”
“嗯，别声张出去。”
“是。”
对方说完这话，便打开了一个空间通道，准备带着姜星明离开，姜星明离开之前说道“探索完了以后记得第一时间来找我。
对了，酒别忘了喝，不算便宜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