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分析
掌门冷哼一声，他看着墨玉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我们是修行之人，不能做是非不分的事情。”
墨玉不敢说话了，她只能不停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谢亭在树林当中没有找到掌门和墨玉两人的身影便疑惑地蹙起眉毛。这会太黑了，他也不能朝着黑暗的树林深处走去，于是便折返走到大路之上，没想到看到那里站了一个白衣服的人。
白衣人见谢亭来了就缓缓抬起头，心情迫好地给他打了一个招呼。谢亭站在原地不敢过去了，他这会不知道顾玉成又想做什么，他觉得他还是离顾玉成远一点才好。
“一个月后学宫会举办牡丹宴，你要去吗？”顾玉成漫不经心地问道。
牡丹宴就是比武大赛的正式名字，高年级的学生经过了几年的磨练实力都很强，他们新生就算是去也是凑热闹。
谢亭不知道顾玉成想干什么，顾玉成却朝着他招手。谢亭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顾玉成身边走过去，强大的力量迫使谢亭不得不移动。
顾玉成攀住了他的肩膀：“你报个名吧，谢檀因虽然不在了，可要是剑尊一脉没有传人他也会很尴尬的。”
谢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两人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吗，怎么顾玉成还要管剑尊一脉有没有传人？还这样好心地让他去报名参加牡丹宴？
“你不是走了吗？”谢亭心情不太好，但是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恐怕只有顾玉成的心情能好一些。
顾玉成垂眸摇头，他说道：“我刚刚在树林里面，我刚刚发现这树林里面藏了人所以装作走了。”
这句话听得谢亭非常不舒服，所以顾玉成刚刚就是明知道树林里面有人还要故意捉弄他，让所有人都误会两人有染。
他想把顾玉成的手从肩膀上打下来，但是他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受控制。顾玉成笑盈盈的趴在谢亭的肩膀上，谢亭根本不敢想想他们两这幅姿态落在别人眼中该是什么样子的。
“你别动，树林里面还有人没走，我等着你是想告诉你。牡丹宴报名的时候你一定也要报名，明白了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顾玉成收回了附着在谢亭身上的灵力。其实他只是想通过牡丹宴试探试探谢亭的真正势力，这小子看着呆但是有时候又很精明。顾玉成想知道这到底是是藏拙还是大智若愚。
当然，顾玉成的目的并不只是这个，他同样也想借着这次牡丹宴去试探试探宁致远那个人。记忆里又闪过宁致远一张艳丽的脸和如藻的长发，顾玉成全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他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很奇怪。而且宁致远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明明是打量，但是顾玉成总能从宁致远身上感觉到深深的敌意。
“我凭什么听你的啊？”谢亭虽然不爱说话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顾玉成不仅不问他的意见就要把他当做男宠，而且还做了很多让人误会的动作，他本来就很不满意了。
顾玉成看着他，一字一顿说道：“谢亭，二十岁。从凡间荆州一路北上到璞玉山学宫来，没有基础不会灵力被选入璞玉山中。凡间这时候大乱，有能力的人都南下了，就算是没有能力的人也会平安呆在家中，你为什么北上？”
谢亭表情冷了：“我今天来本来就只是想告诉你，我和你本来就没有关系，你不要再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举动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不能左右我的意志。”
他转身就走，也不管顾玉成的表情。顾玉成站在原地目送谢亭远去，他不在乎地摆摆手。
反正从小到大就没有顾玉成不能左右的人和事情，他也最讨厌别人跟他对着干，这种方式无异于激怒他。
回到宿舍之后谢亭发现向玉和宁致远两人竟然都没睡觉，两人一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面吹凉风。山中的夏天不算热，而且时时会有山风吹过来，很凉快。
两人看谢亭回来了都很诧异：“你竟然回来了。”
谢亭反问道：“我不回来我该怎么办啊？”
向玉和宁致远对视了一眼，宁致远从身上掏出来自己的仙碟打开之后说道：“我给你念今天哔哔爱思上面的头条新闻——《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
裂开了。
宁致远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把帖子打开清了一下嗓子用一种喜庆的声音念道：“楼主今天下晚课，刚好碰到了我区著名‘师徒’恋，来涛这到底是是不是真爱？”
后面就是一些图片了，宁致远把仙碟放在谢亭面前，他看都不想看。光听到这个题目，谢亭就麻木了不少，向玉看他一双眼睛都失去了对生的希望便牵着他的手引他一步一步坐下。
中间他试图反抗过，没想到向玉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对他珍重说道：“你听听吧，我们今晚上还能帮你分析分析思路，明天可是有顾玉成的课，你不害怕吗？”
“顾玉成的课？他不是只带高年级吗？”谢亭人傻了。
向玉和宁致远都用一种沉重的表情看着谢亭。向玉走到了墙边指着明天的课表说道：“明天早上第一节就是顾玉成的课。”
被这样一打岔，谢亭更不说话了，他疲惫地看着宁致远说道：“念吧。”
总归都是要面对的，他也不能逃避现实。
宁致远轻轻点头继续说道：“一楼回复：‘这要不是真爱，我明天直接挂科。’哇，这是个狠人啊。”
向玉点头附和：“太惨了，他这学期挂定了。”
“二楼回复：‘所以剑尊的事情是真的吗？’”
这应该问的是剑尊失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谢亭对自己这位名义上师父的所有了解都来自于别人的传闻当中，依他看来可能谢檀因真的是凶多吉少，不然顾玉成不可能到处强抢民男。
宁致远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好奇：“说起来我还没见过这位叫谢檀因的······”
向玉连忙制止了他：“噫！不能直呼其名这样不礼貌，我们还是要叫剑尊大人。”
谢亭：明明就是考前迷信······
宁致远笑了一下，向玉这才说道：“我来学宫两年了也没有见过呢，不过没关系你见见谢亭就知道了，谢亭跟他长得很像。”
向玉指着谢亭，谢亭被迫营业面无表情地看着宁致远。院子里面静了一阵，宁致远的表情越来越带笑意，给谢亭看得毛骨悚然的。
“长得很像？说起来你也姓‘谢’，你和剑尊有亲属关系吗？”
谢亭觉得不舒服打了一个寒颤。
宁致远见状笑了：“你冷吗这是？”
他倒是不冷，他只是刚刚被宁致远的表情吓到了。他确实是带着笑意的，但是那种笑容浮于皮肉表面，眸子里还是冷的。
学宫里面应该不会进什么危险的人物，应该是他看错了。
整理了一下心情谢亭才说道：“应该不是的，我来学宫就是为了找我的家人。我要是和剑尊有关系的话早就应该和他相认了才对。”
除非······真的像是掌门所说的那样，他和谢檀因不只是亲戚，他是谢檀因的私生子。
“你该不会是被当成替身了吧？”宁致远拖着下巴。
向玉拍了一个巴掌，他认真说道：“诶！我也是这样想的。就算剑尊死了，以顾玉成的地位随便
都能找一个很好的伴侣，而不是看上你这个苦学生。除非他一开始对你就别有用心，不只是把你当伴侣。”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向玉最早的分析上去，他始终认为谢亭是一个很好被顾玉成拿捏的的学生，所以顾玉成才对对谢亭下手。顾玉成拿捏谢亭就是为了把谢亭当做谢檀因的替身。
“可是······那他收我为徒做什么？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于伦理于道德都不合。”谢亭反问。
宁致远冲他摆手：“哎呀，谢亭你不懂，现在道门最流行的就是师徒恋了。你想璞玉山这一届弟子都是天之骄子，各门各派里面的出色之辈。明明这些人交给自家教养才是最好的，为什么要送上璞玉山到学宫来学道法？”
这·····谢亭确实没有想过，但璞玉山这一届确实来了很多名门贵派出生的弟子。
“所以啊，你不懂。现在整个道门最流行的就是师徒恋了。”向玉从自己的凳子上抽出那本垫屁股的《新生入门》，快速翻到中间页数的放到谢亭眼前。
宁致远怕谢亭看不见还非常贴心地招来火法给他照明。三个人围在火光之下，谢亭捧着尚有温度的《新生入门》认真查看。
之间书上墨印的豁然就是几个大字——道门禁断之恋。
啊这······谢亭拾字读去。
道门六千一百三十二年，章则仙尊弟子因仙尊对他不管不问，心中怨恨而堕魔，将仙尊绑下山去囚禁在洞中。等道门反应过来追查到徒弟洞府的时候，两人已经被迫结为道侣。
道门六千两百九十一年，陈明仙尊弟子因为仙尊对他体贴入微，心绪动漾而入魔，他将仙尊私自囚禁在仙尊的洞府中，等道门的人反应过来解救仙君的时候，两个孩子都会叫“爸爸”了。
道门六千四百年，朗清仙尊对弟子的关切过界，自己道心不稳酿成大错，假借入魔勾引弟子，最后两人成双成对隐居朗川山了。
······
如此许多，数不胜数。
“你看谢亭，其实师徒恋在道门本来就不是事情。”向玉语重心长地拍拍谢亭的肩膀，“甚至因为发生得太多了，大家的接受力度其实更高。”
谢亭大受震撼猛地关上了书。
这就是道门吗？！